待一切都處理好后，克萊因來到了穿衣鏡前，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最后在整理了一下脖前的領帶，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完美！

不過作為老師的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該準備好一些措辭，比如鄭重一點，莊重一點？再加上之前的尷尬，或許這次見面可以緩解一下。

這樣想著克萊因緩緩打開門，看到來的人果然是奧黛麗后，笑著點了點頭。

“下午好，美麗的奧黛麗小姐，今天的你看起來一如往常一樣的璀璨，該說不愧是我們“貝克蘭德最閃耀的寶石”小姐嗎？”

語氣中帶著些許浮夸，又有些刻意的意味，克萊因說完后自己都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尷尬，太尷尬了。

果然，像我這種人就不適合交流，莫名的克萊因想到了那只粉毛妖精，要是他在這里會說些什么？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奧黛麗聽后卻是愣了愣，嘴角微微張啟，有些感覺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反問了一句。

“老師，是你嗎？”

這……

老師，是我嗎？

你說我是不是你的老師？

不過這種態度，克萊因眼角微微瞇起，難道是在自己被屏蔽的那段過程中，那只妖精對奧黛麗單獨說了些什么。

看著克萊因久久不語，奧黛麗心中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進去，還是……先回去？

所以，這是第二人格，還是第一人格？

現在老師的狀態，沒問題嗎？

奧黛麗有些擔憂……

“克萊因老師，你的身體還好嗎？”

克萊因眼皮跳了跳，越是這樣，他越是懷疑，不，現在已經可以幾乎肯定了，那只該死的妖精，一定對這只奧黛麗說了什么？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把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全部都給說出來了吧？

這只妖精這么莽的嗎？

克萊因心中的思緒飛騰，不過也就在這時他腦袋里也傳來了那股熟悉的聲音。

【我是說了一些事情，因為不好解釋，又怕你演的不好，我就胡亂編了個理由，說你有了些許輕微的精神分裂，這是非凡者的常病，“扮演法”沒有及時實施的狀況，可能是片段失憶，也可能是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亢奮，失落等等，但沒關系，能聊能治……】

克萊因愣了愣，隨后嘴角便一陣抽搐。

好家伙，當初的格萊林特，是懷疑我有精神病，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你妖精小姐是直接給我定型了，借我的嘴說我自己有精神分裂癥！

精神分裂癥，雙重人格？精神分裂癥那不就是精神病的另一種說法嗎？！！

你這家伙，還給我自黑上了？

看著克萊因身上的氣息不太穩定，妖精小姐又好言勸道。

【你現在最好冷靜一下，還有就是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忘記關了什么？】

【仔細想想，從源堡回來，你是不是有哪個步驟沒做，先說好哦，是你不讓我控制你的身體的……】

果然此話一出，克萊因便被瞬間轉移了過去。

哪個步驟沒做，我能有哪個步驟沒做，忘關煤氣了？還是……

克萊因愣了愣，看了看奧黛麗那愈加蒼白的臉，似乎真的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對勁。

此時的他身上正不經意流露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場，他自己也不怎么確定那到底是什么，污染，又不像沒有那么嚴重，或者是一種什么奇怪的狀態？

神秘，強大且充滿著吸引力，但又并不危險，只是氣勢上的壓制。

如果用一種形容比喻的話，就像是命運的慣性實質上的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里，結合著剛剛那只妖精說的話。

我是不是忘記關掉了什么東西？

你不讓我控制你的身體……

克萊因靈光一閃，答案呼之欲出，隨機腦門就是有些發黑。

該死！光之鑰的力量沒被壓制，在存源堡回來之后還沒有進行封鎖，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只妖精竟然屁話沒說，我是說了不讓你控制，但你這殺敵1000，自損800，真的好嗎……

不不不，現在不是找妖精算賬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將光之鑰的力量收納回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大小兩頭蛇到底有沒有來的貝克蘭德？

一想到那兩頭水銀之蛇，克萊因心中便有些發慌，現在的他還對付不了他們，或者說錢是活不過一個賬面，就算有了妖精小姐的加持也依舊如此，不過他很快就得到了妖精小姐的回應。

【放心，他們不在，而且就算他們在也感應不到你的存在，有我在你身上這種力量太過飄渺，他們也不敢感知這股力量，畢竟這股力量對應的可是“宿命之環”，我曾經瘋狂與神性的遺蛻。】

【我現在與那家伙的關系也很奇妙，怎么說呢，差不多類似于亞當跟真實造物主之間的關系。】

【他們還沒有成神，不會天天找不自在的觀想外神，而借助曾經的因果，我已經把光之鑰的這份“聚合”給嫁接到了“宿命之環”的身上，也算是給那大小兩只蛇制造一點小小的麻煩，所以你放心，現在對于他們吸引力最大的還只是“唯一性”而不是你手中的這個源質。】

【或者不如說在他們的概念里，光之鑰，現在還被你常常念叨的那個天尊老爺封印在西大陸，根本就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而且你不覺得你太抬舉你自己了嗎，現在你這種氣息只是些許泄露，兩米開外也就極限，或者說他只改變了你的氣質，讓你看起來更加神秘優雅，難以琢磨，增添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就像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光之鑰”的掌控權雖然名義歸你，實際上還是在我手上的。】

【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一種命運歸你，源堡歸我的感覺？】

說到最后，這只妖精竟然還有些自嗨了起來，克萊因的眼皮跳了跳，這該死的臺詞……

不過聽了妖精小姐的解釋后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下來，不過增添魅力，或者是吸引力，這個有什么用？

學羅塞爾那樣放蕩墮落，招蜂引蝶嗎，比如今天這個夫人怎么樣？明天那個小姐怎么樣？

搖了搖頭，克萊因心中堅定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序列八。

深吸了口氣，光之鑰的氣息收斂了回去。

“克萊因老師，你沒事了？”

奧黛麗的聲音再次傳來，從剛剛開始目睹一切的奧黛麗似乎并沒有害怕，表情就跟往常一樣，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具有親和力，但是……

克萊因的視角轉換為靈視，雖然我不是讀心者看不出你表情中所包含的意味，但你這靈體混雜的……不安，怯懦，緊張，還有這一絲絲的后悔是什么個意思？

真當我現在犯精神病了？

騙子，奧黛麗你也不“純潔”了呀。

而且這該死的妖精，你為何要黑我？

等等，不，不對，這種靈體……克萊因皺了皺眉，似乎發現了華點。

這種顏色的光線，奧黛麗已經成為觀眾了嗎，什么時候的事，剛剛晉升的？

克萊因在心中點了點頭，應該是的，至少他可以肯定，在“灰霧之上”那個時候的奧黛麗還不是一位非凡者，所以這是在塔羅會結束之后才制作出來的嗎？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既然奧黛麗晉升成功了，那就意味著傳說中的“空想之狗”的這個傳說是不是就沒了？

克萊因思緒跳轉，他還是很喜歡那只金毛犬的，或許這一次可以暗示奧黛麗一下，有了自己的幫助，動物成為非凡者這件事情，似乎風險也并不是那么高了。

反正奧黛麗人美“錢”又多，最重要的是“錢”多，不差一份非凡魔藥的錢。

想到這里克萊因愣了愣，腦袋中莫名的多出了一些有趣的畫面……

天使為其試藥，“神明”為其保航。

空想之狗的稱呼名副其實呀，至少這排場聽起來似乎都不比亞當差上多少。

察覺到了奧黛麗表情的變化，克萊因假裝試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露出了一個還算比較溫和的笑容。

“沒事的，剛剛只是有些乏了，昨天熬夜熬的太晚，估計是影響到了自身的精神狀態，休息一天，休息一天就好。”

“那么我親愛的奧黛麗小姐，既然你稱呼我為老師，又來到了這里，是有什么問題想要找我請教嗎？”

“你似乎，已經成為了非凡者。”

克萊因再加上莫測的微笑，只不過這一次并沒有讓奧黛麗感覺什么不適，甚至心中還有一些小小訝異。

克萊因真的好厲害，他是怎么知道我成為了非凡者？

難不成，這是高序列非凡者通有的一種能力，那么我以后會不會也能獲得，或者其他人是不是也能夠看得出來？

想到這里奧黛麗思緒電轉，如果自己的身邊也有著高序列的非凡者被發現身份了該怎么辦？

奧黛麗表情不變，心中卻泛起了小嘀咕，不過在面對自己非凡老師的詢問時，奧黛麗還是老實的回道。

“是的克萊因老師，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觀眾”，一位序列九的非凡者了。”

“甚至在這一段時間，我在一場聚會中得知道了觀眾途徑的一些知識，但是我還是有一些知識想要詢問您，就是不知道克萊因老師您有沒有這個時間？”

有沒有時間，我當然有這個時間。

克萊因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

不過一些問題，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結合著今天塔羅會上的信息，這家伙該不會看上我那張褻瀆之牌了吧？

“我知道了，不過老是站在外面也不是一回事，進屋來說吧。”

“還有就是，下次稱呼我為克萊因就可以，老師什么的，呵呵，聽起來怪老的，我沒比你大多少，又不是“知識與智慧之神”的信徒，沒必要那么講究。”

知識與智慧之神的信徒，原來還有這種習俗嗎，先是詫異隨即又化為興奮。

真好，又知道了一些非凡世界的隱秘知識。

奧黛麗喜形于色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退出了“觀眾”狀態，對此這種小女孩的心態，克萊因自然看得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觀眾”只能是觀眾，但非凡者又不能只是觀眾！

將奧黛麗迎了進去，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位置，甚至時間也極為相似。

兩人又來到了昨天的那間會客廳，只不過這一次缺少了格萊林特子爵的加入。

不過也是，現在這個家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已經成為藥師了吧，甚至現在已經將我給忘了。

但妖精小姐沒忽悠他成為刺客，在克萊因來看其實還是有點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