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入東流
- 神主愛我這些年
- 抱走星星
- 2128字
- 2022-12-30 12:55:09
姒月沒忘記把嚇暈的姚大帶走,于是他醒來,一睜眼就在屋里。
說來姚家兄弟運氣好,大的留在山頭,小的一個人在家,不敢給外人開門,倒也沒出什么事。
五羊村的其他人家就慘了,多的是突然暴斃的人,最可怕的是孫家,本家連著旁系一夜死絕,無一活口。
說是有鬼神作祟,請了和尚法師,到最后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當然查不出來,早魂飛魄散了。
姚家老大倒是自己琢磨出個七七八八,畢竟當年那事挺大,家家戶戶的事情一旦說出去,不消半刻就能從村頭傳到村尾。
他把姚二支出去,問他們:“你們怎么能見死不救?”
昭琉道:“你應該問問你們自己村的人,為什么當時見死不救。”
姚大又道:“你們真是冷血。”
姒月心里憋得慌,道:“如果我們真是冷血,你現(xiàn)在還在后山躺著呢。”
橫豎除了此地鬼患,也平息了怨氣。
昭琉和姒月也不再多叨擾,很快就向姚家兄弟告辭了。
路上卻看得一個高高墻院,在一眾草屋木房里尤為矚目。
“敢問大娘,這是哪戶人家啊?”
“你們是外鄉(xiāng)人吧,這以前是孫家祠堂。”大娘先是壓低了聲音,而后又抬高了,“不過現(xiàn)如今是李家祠堂了,村長也姓李了。”
人走茶涼,想來孫家供奉的先人牌位都被不知道丟去了哪里,不過就算了沒了孫家,還有李家,周家,吳家,鄭家……
前仆后繼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個村落里,在無數(shù)個這樣的村落伺機登場。
“凡間的事真是復雜。”
昭琉執(zhí)著扇子,走在鄉(xiāng)間土路上,分明是個不事農(nóng)桑的公子哥樣,步子卻極為輕快穩(wěn)健,甚至舉手投足間流落出一種漂亮的利落感。
而姒月則步姿颯颯,宛若秋風掃落葉,走得更快:“這才剛開始呢,下一個地方是——”
她手指輕輕一點扶風寄過來的玉令,便出現(xiàn)一個地名。
東流。
據(jù)扶風說,它是玉瓊國里第二繁華的地界,因其緊臨皇都,風光秀麗、地處要道,來往商人繁多,所產(chǎn)物資頗豐而出名。
姒月怎么看它,都覺得是一塊寸土寸金之地,想來用錢的地方斷然不會少,古話說救急不救窮,她也不好意思向趙六神君處處要錢。
誰知扶風大手一揮,撥了不少身外物下來,說是監(jiān)天司出任務的經(jīng)費,是神主大人批下來的,她捧著一把金葉子裝進乾坤袋,突然覺得神主也許沒那么面目可憎。
盡管她也沒見過那人長什么樣。
離東流還有段距離,路上遇到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三教九流皆有,但最多的還屬書生。
離科考還有半年,先到皇都的少不得在此間多逗留些時日,而東流位于皇都之側(cè),其繁華富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是出了名的敬重文人。
姒月出門在外覺得還是男裝方便些,于是和昭琉照著一路上的書生作了個書生衣著。
有無邊的山光水色、又兩岸的花街柳巷,美景美人皆是上等,實在是無數(shù)風流讀書人向往之地。比如信步一走,就看到個小樓,上面有排排錦衣女人抖弄著香帕,招徠客人。
和姒月想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們一個個衣衫裹得可緊,但蓋不住一臉的輕浮相。
“庸脂俗粉。”
不偏不倚,走過她們店門前,昭琉突然脫口而出,那門口的幾位姑娘立刻臉上就不好了,一個老鴇樣的女人就徑直走過來,叫住了他們:
“二位公子請留步,粉衣公子說我店是庸脂俗粉,不知道何等姑娘才能入得了公子的眼。”
哪有到人店門前嘴貨色不好的,一沒得罪,二也不進,多少有些砸場子的意思,難怪那女人還要追出來問個究竟。姒月覺得這趙六神君好像一個沒常識的幼童,至少在人間,人情世故還有的學。
意料之中,昭琉只看著那女人,并不說話,姒月知道他意思,看慣了天上的神女仙娥,誰還會把這濁氣未脫又沾俗氣的人瞧進眼。
不愿意違心夸她家姑娘,又難以說出緣由。
她心下一動,隨口說出路上聽來的人名來:“與紫煙姑娘還是相差甚遠。”
“紫煙?”那女人露出個自討沒趣的表情,勉強認了,“行吧,要和紫煙比,那別說是我家,便是東流三閣十二樓也難找出這么個標致的女兒來。”
女人走了,卻有個面色虛白的書生緊跟了過來。
他一來也不繞彎子,抓著姒月就問:“你知道紫煙姑娘,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昭琉當即一把扇子擋過來,把書生和姒月隔開。
姒月退后了兩步,面帶歉意:“不知,只聽她的名頭。”
書生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實在失態(tài),分明像一個花街常客急不可耐地尋找美人,他正了正衣冠,對他們作揖:“是小生唐突了,小生是今年預備進京趕考的書生。”
姒月心道,得,還不是那點事。
但細細聽來,卻不是那個意思。
“與小生同行的友人江生不見了。因小生與他家是世交,家中小有余財,故此早至,一來適應皇都氣候飲食,二來游賞東流。”
“說來慚愧,小生與江生都自詡不是留戀美色之徒,可三樓十二院之首紅玉閣實在出名,我們一進便逗留至今。”
“說來還是江生聰慧,預先教我先安置了住店錢,只帶了剩下的一半錢財進去揮霍,書童仆役在客棧等候,本以為就進去一兩天,頂多十天半月。”
“結(jié)果小生……實在慚愧,玩樂了三個月,錢財用光了才出來,江生為人清心寡欲,帶的錢比我更少,卻四下找尋不見,只知道他見過一個名叫紫煙的姑娘。”
“紫煙姑娘是紅玉樓最出名的花魁,不僅國色天香,還學富五車,于是對接待的客人要求頗高,要才學與她不差一二,幾年里能見著她面的,后來都金榜題名。但是,紅玉樓說她也失蹤了。”
“不找到江生,我無顏見他父母……”
難不成這江生與花魁一見鐘情,私奔跑了?
江生有些家底,又過了那花魁的眼,想來真想贖人也并非難事。
或是又牽扯此地異事?
姒月三言兩語和這個書生套上近乎,說自己也要尋找紫煙,以尋他友人之名查詢當?shù)刂拢樕蠞M是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