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灰塵的房間內。
姬瑤花一身金衣捕頭裝,面容冷艷,眼眸中充斥著怒火。
不過洛馬卻是陰沉著臉,冷聲道:“郭巨俠已經(jīng)懷疑我了,而且還讓陸遙參與了假銀票的案子。”
聽到這話,姬瑤花的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詫異。
郭巨俠懷疑洛馬?
不可能啊。
難道假銀票的案子壓不住了,洛馬不小心露了馬腳出來?
可如果洛馬露出馬腳,那應該是直接抓捕洛馬,而不是讓陸遙參與假銀票的案子。
“與我何關,這是你的事情,我可從未參與過。”
姬瑤花沉聲道:“陸遙是被郭巨俠派去的,你來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別忘了你的身份,其他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可是一清二楚!”
洛馬冷聲道:“不想被牽連,就告訴安世耿,假銀票已經(jīng)徹底不可控了,讓他也盡快收手,然后派人解決了陸遙這個麻煩!”
沒錯。
銀票模板就是他們聯(lián)手做的,而且還是洛馬主動找上了姬瑤花。
當初姬瑤花打算要對銅幣模板動手,正巧洛馬那日巡值,就發(fā)現(xiàn)了此事。
二人差點打起來,不過洛馬想到自己的情況,反倒是選擇了合作。
他就是監(jiān)守自盜的那個人。
銀票模板被他帶走,然后弄了假模板出來,而銅幣模子也是落入了姬瑤花的手里。
安世耿私下還和洛馬見過面,對于洛馬這個人倒是很欣賞。
假銀票案的背后,也有他的身影。
“你別找死,銅幣模子我已經(jīng)還了回來,而且市面上并沒有流通的假銅幣,就算是郭巨俠盤查下來也沒有證據(jù)抓我!”
姬瑤花神色陰沉。
對于洛馬的威脅,她心里也很是不滿。
這案子已經(jīng)兜不住了,姬瑤花也不想?yún)⑴c進去,自然不想再幫洛馬的忙。
不過洛馬怎么可能就此罷手?
“如果郭巨俠知道你和你手下的女捕快,都是安世耿的人呢?”
洛馬冷聲道:“你別逼我魚死網(wǎng)破,你們想要如何我并不在乎,我只想要賺夠銀子離開京城!”
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銀子就是他的目標。
在六扇門當捕頭這么多年,他連買一座房子的錢都沒有,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住在六扇門內。
如果不是青衣樓看重他,讓他當了極樂樓的樓主,他怎么可能會有現(xiàn)在的風光?
現(xiàn)在極樂樓這邊的事情肯定是兜不住了,所以他也早就想到了退路。
離開六扇門,然后安心的當自己的極樂樓主。
極樂樓一個月的收入,可比他在六扇門數(shù)年的俸祿都高。
這種美差他肯定不會錯過。
“你在威脅我?”
姬瑤花美眸頓時冷厲了起來。
她并不怕洛馬,畢竟洛馬的實力她也清楚,真的要是交起手來,吃虧的必然是洛馬。
“姬瑤花,這可不是威脅,是我和安世耿的合作,銀子大家都賺了,現(xiàn)在我只是想要收手罷了。”
洛馬冷笑道:“回去告訴安世耿,我陸遙必須得死,假銀票的案子我會處理干凈,讓他把手里的假銀票也盡快出手。”
話罷,洛馬便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邊的府宅。
而房間內的姬瑤花臉色陰沉可怖,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動一步,不過她白皙的手掌卻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
陸遙或許會死,但洛馬這個人也不能讓其活著!
……
安府。
作為京城中商賈大家,安家的宅院可不小,華麗程度絲毫不弱于那些王府。
作為京城明面上的大善人,大富商的家宅,這么大的宅院倒也沒有人多說什么閑話。
院內湖泊假山應有盡有,來往的仆人也是眾多。
但其中的仆人大多數(shù)都是女子。
湖泊邊的一處涼亭之中,留著小胡子,身穿鮮紅色衣袍的安世耿,一臉悠哉。
在他的身邊,則是一個衣著打扮暴露且盡顯狐媚風姿的女子,手中拿著西域那邊的瓜果,小心的遞到了安世耿的嘴邊。
安世耿則是悠然張口,咬了一口瓜果,然后伸出手指勾了勾這女子的下巴。
這種打扮,放在整個京城倒也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畢竟那些家底豐厚的人,私下干的事情可比這荒唐的多。
就在安世耿享受甘甜瓜果的時候,一個身穿淡粉色衣裙,酥胸半露的女人快步走了上來,手中還拿著一個被蠟油封住的竹筒。
“主人,姬瑤花送了消息過來。”
“哦?”
安世耿笑著伸手,將竹筒接了過來。
只見他隨手輕輕一晃,密封的蠟油盡數(shù)掉落,緊接著就將竹筒中的密信取了出來。
滿不在乎的看了幾眼后,他平靜的臉上才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六扇門來了一個新捕頭?”
安世耿疑惑轉頭問了一聲。
粉色衣裙的女子點頭道:“那人叫陸遙,是從云州那邊過來的,因為有不少功績在身,便被調到了京城的六扇門。”
“陸遙?算了,沒聽說過的名字。”
安世耿右手內力波動,只是眨眼間,他手中的密信就自動燃燒了起來,瞬間化作灰燼。
見狀,粉色衣裙的女子一臉嬌笑的跪在一旁,然后將安世耿的右手托起,小心的用隨身帶著香味的手帕擦拭。
“派幾個人出去,這個人就沒必要活著了。”
安世耿伸著懶腰說道:“還有我們手里的假銀票,都去兌換成現(xiàn)銀,那個洛馬也沒有了什么利用價值,找個機會也清理干凈。”
“是!”
粉色衣裙的女子輕輕點頭,然后將安世耿的手放回,自己則是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安世耿則是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有段時間沒見姬瑤花了,帶著蝴蝶他們天天待在六扇門,還真的是有些不聽話了啊。”
“主人的意思是……派人盯著?”
狐媚女子輕聲問了一句。
不過安世耿卻輕輕搖頭:“不用,她想要寫自己的故事,那就讓她去寫好了,反正后面的故事我都為她寫好了,她終究是要按照我寫的故事走的。”
狐媚女子不在開口。
躺在搖椅上上安世耿卻悠悠輕哼了起來,一首街頭戲子的曲調從他口中傳出。
“你也下去休息吧,整天陪著我有什么意思,想去玩就去,記得早點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