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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魔影再現(xiàn)

元長回到靜室,通天隨之出現(xiàn),見到元長,奇道:“你明明已經(jīng)鎮(zhèn)壓你二師伯,為何又放了他?”

元長回道:“二師伯縱有千般錯,可他是師尊的二兄,是元長的二師伯。闡教萬般不是,元長都能忍。除非闡教給人族,給截教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通天又道:“二兄亡我截教之心不死,你這樣做豈不是放虎歸山,養(yǎng)虎為患?”

元長苦笑道:“還是那句話,二師伯雖是猛虎,可他終究是師尊的二兄,是我玄門一脈。”

通天又道:“你已自創(chuàng)武道,何故自認(rèn)玄門?”

元長回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元長自入截教起,便是截教中人。截教不負(fù)元長,元長不負(fù)截教。我們截教有教無類,又何必分個彼此,仙道是道,武道也是道。況且誰說玄門之內(nèi),唯有仙道?”

“好,很好!”

通天笑道:“借你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你不負(fù)我截教,我截教定不負(fù)你。”

師徒之間,相視一笑。

通天心中的那一點疙瘩煙消云散。

原本他還以為元長強大了,恐有異心。不曾想元長依舊是曾經(jīng)的元長。

初心不改,方得始終。

通天淡然一笑,消失在靜室中。

徒弟比師尊強,不丟人!

對于通天來說,如今的元長,只是切磋的話,有敗無勝。若是拼命,五五開!

元長已經(jīng)徹底成長起來,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他可以放心閉關(guān)了。

元長鎮(zhèn)壓元始的事情,再度驚動洪荒,武陽城已成諸方焦點。

外界的紛擾,元長并不在意,而是鉆研武道,繼續(xù)打磨自身武道圣意。

一招鎮(zhèn)壓元始,想來修行界再無人敢覬覦蒼國。

至于人族之事,且由人族自行解決。

若是倉頡在人王的角逐中敗下陣來,元長也不會干涉,除非有仙道力量強行阻擊。

人族的人王,當(dāng)由人族決定。

人族也不是只有一個蒼國!

元長要看護的是整個人族,而不是一個蒼國。

且說元始回到玉虛宮,這一次他沒有暴怒。

憤怒并不能改變失敗的結(jié)局。

不說通天,僅僅一個元長,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此時他不禁為廣成子擔(dān)憂,元長如此之強,你有幾分勝算?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元長不再干涉人族之事。

否則廣成子一點機會也沒有!

所幸人族之強,只是強在元長。

武道雖勇,終究傳承不久。

盡管已有三萬年傳承,可這三萬年中流傳的武道,并無高深之法。

高深之法,今日才問世,廣成子還有機會!

只要廣成子在武道盛行之前,一統(tǒng)人族。屆時大勢已成,元長也只得徒嘆奈何。

廣成子也是人族!

“你在想什么?”

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元始面前,這一次他沒有以神念與元始溝通,而是顯露真身。

“你是誰?”元始大驚:“你不是心魔?”

“當(dāng)然不是。”神秘人笑道:“我說過,糾結(jié)我是誰,沒有意義。你只需記得,我在幫你。”

話音一頓,又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覺得元長不會干涉人族命運,會眼睜睜看著人族落入闡教之手?”

還別說,元始還真就這么想的。

盡管他也知道自己想得太美,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

偷襲之下,都被元長鎮(zhèn)壓,若是正面迎敵,更無勝算!

“你既不是心魔,闡教之事也不需外人操心。”

元始淡然回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此人不知深淺,來歷神秘,道行高深。

即便協(xié)助闡教拿下人王之位,這般大的因果,又當(dāng)如何償還?

一個元長,已經(jīng)夠頭疼了!

再來一個元長,諸圣都要瘋。

神秘人又道:“你是不是覺得,道祖站在元長一邊?”

元始沒有回話,算是默認(rèn)了。

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這般認(rèn)為。

神秘人又道:“你純粹想多了,整個洪荒中,最想讓元長死的,不是你玉清元始天尊,而是道祖本人!”

“不可能!”元始冷笑道:“我看洪荒最想讓元長死的,就是你!”

如果說道祖想讓元長死,實在是缺乏證據(jù),沒有任何說服力。

反而這神秘人,三翻兩次挑唆,分明是別有用心。

反觀元長,的確是三翻兩次對闡教手下留情,再讓他對付元長,他還真有點拉不下臉。

盡管他不喜通天,不喜截教,更不喜元長。

但,那又如何?

終究是通天沒有對不起他,截教沒有對不起他,元長更沒有對不起他!

闡截兩教,終歸只是道統(tǒng)之爭,理念之爭。并不一定要見生死論存亡。

至少現(xiàn)在還沒到這個地步。

神秘人又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大道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道獨行的真諦,便在于此。”

“哼!”通天冷哼道:“披毛帶甲之輩固然可惡,總勝過藏頭露尾之人。吾與三弟,縱然理念不同,可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如此,與你也不是一道的!”

歷經(jīng)波折,尤其是闡教三次敗于元長之手,而元長總是手下留情。如今元長在元始心中的形象,正在悄然改變。

這一點,或許元始自己都沒意識到。

神秘人淡然一笑,又道:“你可知魔道之爭?”

“當(dāng)然知道!”元始反問道:“難不成你是魔道余孽?”

神秘人不答反問:“你可知魔道之爭的深層原因?”

元始冷笑道:“不管何種原因,你是魔道余孽,今日必死無疑。”

“呵!”神秘人冷笑道:“即便你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事實。況且這只是我一道分身,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你會錯了意,誤了道祖大事,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俊?

元始涌動的殺機逐漸隱退,滅殺一道分身,或許不難,難在清除魔道余孽。

如果道祖不出面,只得三教合力。只有集玄門之力,方能肅清魔道。

眼前之人,僅憑感覺,就算不及元長,也不會差太多。

神秘人見元始殺機消退,又道:“魔道之爭的本質(zhì),便是道統(tǒng)之爭。當(dāng)年道祖對魔祖,可未手下留情。今日之武祖,又何償不是昔日之魔祖?”

元始冷聲道:“元長終究是玄門之人!”

“這就是元長的高明之處。”神秘人笑道:“元長既不入人教,又不入闡教,偏偏入了截教,何故?”

神秘人自問自答:“他要借著截教有教無類的掩護,行不軌之事。美其名曰:為天下蒼生截取一線生機。”

“元長披著玄門的外衣,竊取仙道道統(tǒng)。有著圣人門徒的身份,天下莫不敢動,時至今日才露出獠牙。”

“人教避世不出,通天性格乖戻,唯有你尚余清醒。奈何多次失敗,被元長虛情假意所欺,又被花言巧語所惑,致使雄心不在,衛(wèi)道之心已死。”

神秘人的話,再次讓元始茫然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rèn),神秘人有幾分道理。

人族自從有了文字,人族也就多了心眼。

而文字就是元長所出,若論算計,元長深諳此道。

之前坑殺巫妖兩族與西方教,便是佐證。

一個截教副教主,令妖族歸心,這就是元長的手段!

誰又知道元長所謂手下留情,是不是更深層次的算計?

神秘人見元始意志有所動搖,又道:“圣人第一境,功德成圣。圣人第二境,與天合道。道祖正在與天合道,無暇顧及洪荒,之所以沒有出手,只因他那一道分身,也沒把握鎮(zhèn)壓元長。”

元始皺眉道:“天罰之時,不是道祖幫了元長?”

神秘人笑道:“天罰之事,與其說是道祖幫了元長,倒不如說元長幫了道祖。”

“不可能!”

元始冷笑道:“道祖之能,不可揣度,何須元長相助?”

神秘人又道:“道祖合的是洪荒大天道,須同盤古意志爭奪天道控制權(quán)。道祖雖強,未必強得過盤古意志。元長稍弱,也能削弱盤古意志。天罰之事,是元長成全了道祖。”

元始皺眉道:“即便如此,道祖要證道,門下六位天道圣人,誰不能為道祖分憂?何需欠元長一個因果!”

“理是這個理。”神秘人笑道:“只可惜諸圣之中,敢與天戰(zhàn)者,唯有通天。通天雖強,若與天戰(zhàn),還是弱了些。”

“元長之武道,不容于道祖,同樣不容于盤古意志。所以元長武道大成之時,有天罰降臨。天罰突降,元長要么引頸受戮,要么殊死一搏。”

“幸運的是元長成功了,道祖也隨之成功了。”

神秘人說到這里,也不得不對元長說一個服字。

打心眼里,他佩服元長,所以元長必須死!

萬道同行,百舸爭流,同樣深得他心。

可惜元長不與他一道。

大道獨行,注定少不了征伐。

一旦元長徹底成長起來,比未來的鴻鈞更難對付。

元長的天賦太高了!

“你到底是誰?”元始再次問道:“為何你知曉如此多的事!”

神秘人所說的,太過驚世駭俗,讓元始不得不置疑。

且不說圣道修行之法,道祖合道之事,即便是諸圣也不知曉,為何他知道?

“不要好奇我的身份。”神秘人又道:“我只是比你活得更久而已。”

“活得更久?”

元始心頭大驚,這四個字猶如當(dāng)頭棒喝。

比先天神靈活得更久,會是誰?

是誰,不知道。

但是身份只有一個。

先天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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