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來碧游宮！”

元長剛收好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耳際傳來通天的聲音。

元長來到碧游宮，水火童子已經在門前等候。

自拜師以來，這還是元長第一次來到碧游宮。

碧游宮以玄色為基調，古色古香，簡潔不失大氣，低調不顯奢華，這一點與通天的性格很搭配。

水火童子將元長領到通天閉關之地，自行退出門外。

通天仔細打量著元長，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觀察元長。

這徒弟啥都好，就是敗家。想到那些被燒掉的功德，通天就覺得肉疼。

元長被通天盯得頭皮發麻，這家伙不會有什么特殊愛好吧？

通天左看右看，心中嘖嘖稱奇。

從之前的戰斗來看，就法則領悟而言，這家伙早已準圣大圓滿，至于法力波動嘛……

這家伙沒法力！

一個沒法力的人，可以單手鎮壓玄都，可以硬懟老二，誰信？

難道這家伙修行了遮掩氣機之法，連天道圣人都能瞞過？

元長哪有什么遮掩氣機之法，只不過武道系統與仙道系統是兩個體系。修仙的自然看不出他的修為，他同樣也看不出修仙者的道行。

雙方實力全靠猜！

元長被通天看得極不自然，苦笑一聲，問道：“師尊喚我來此，有何指教？”

通天見元長發問，收回探尋的目光，問道：“你現在修為幾何？”

“大概準圣吧。”

元長沒說是武圣，只是說出了對應的仙道等級。

“大概？”

通天微微一愣，你自己修行，還不清楚自己的境界？想到自己并沒有為元長講道，心中釋然。同時對于元長的天賦，更為驚嘆。

無師自通，修行到準圣，這是何等天姿？

通天驚訝之余，又道：“吾觀你對法則的領悟，已至準圣大圓滿。吾會替你尋找那道消失的鴻蒙紫氣。有了鴻蒙紫氣，你可以立地成圣，只是以后的功德要省著用。”

“啊？”

元長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通天叫自己來，是為了成圣的事。

自立下武道以來，他就沒想過立地成圣的問題。

“師尊，弟子……不想……成圣！”

元長猶豫半天，支支吾吾回道。

有些事，瞞是瞞不住的。

對于通天這樣的耿直人，最好以誠相待。

“什么？”通天劍眉微皺，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洪荒世界哪個修行者不想立地成圣？這家伙倒好，明明有成圣的機會，卻自主放棄。

是你特么瘋了，還是我病了？

元長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又道：“圣人之下皆螻蟻，但也不是絕對。”

“呵！”通天冷笑道：“你能與你二師伯過兩招，當真以為自己無敵了？你知不知道萬劫滅而圣人不滅？”

“知道。”元長又道：“如果天道也滅了呢？”

“這……”

這次通天沒有冷笑，反而陷入沉思。

是呀，如果天道也滅了，我們這些天道圣人，又當何去何從？

難道師尊傳下的成圣之法，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這世間本就沒有亙古不變的存在，從來就沒有永恒。

生滅盛衰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天道也會經歷從無到有，由盛轉衰最終消亡的過程。

只不過這個過程過于漫長，漫長到讓人忽略了天道的壽數。

天道亡了，圣人也會亡。

圣人不死，只是一個表象。

元長見通天沉默不語，又道：“師尊，您可知圣人之上是什么？”

是什么？

通天被問得一臉懵逼，圣人之上，師尊沒說！

通天略作沉默，反問道：“你知道圣人之上是什么嗎？”

“不知道。”元長搖了搖頭，又道：“我不知道圣人之上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大羅金仙之上是混元金仙，混元金仙之上是混元大羅金仙，混元大羅金仙之上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通天不傻，很快明白了元長的意思。

混元金仙相當于準圣，混元大羅金仙相當于圣人，而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相當于圣人之上。

換句話說，他可能修了個假仙！

自他成圣之后，修為再無寸進，所謂閉關也只能研究一下神通術法，借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通天思量片刻，再次反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混元金仙？”

“算是吧。”

元長苦笑點頭。

“算是？”

通天再次一臉懵，你特么大概是準圣，算是混元金仙，你特娘的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元長略作思量，回道：“弟子未曾聽道，不得修行。無奈之下獨創武道，不在仙道體系之內。弟子目前的道行是武圣，等同于混元金仙和準圣。”

“獨創武道？好家伙！”

通天直呼好家伙，難怪金鰲島遍布古怪大道印跡，想來那就是元長留下的武道印跡。

想到道魔之爭，通天心中升起一種莫名擔憂。

道魔之爭雖然早已淹沒在歷史塵埃中，可那一段崢嶸歲月，誰又敢忘。

現在的西土，依舊沒通復蘇！

洪荒沒有正邪之爭，只有道統之爭！

通天暗嘆一聲，又道：“你可曾聽聞道魔之爭？”

“聽過！”元長苦笑道：“所以還請師尊保密。”

通天點了點頭，又道：“截教為蒼生截取一線生機，自然也會為你截取一線生機。吾為汝師，當視汝為子！只要為師在一天，你便在一日。”

“多謝師尊！”

元長也沒想到通天會說出這種話來，有通天的支持，未來已經成功一半。

通天又道：“你可知混元金仙的修行之法？”

元長苦笑搖頭：“弟子也只是聽說，不知具體修行之法，否則也不至于開創武道一脈。”

通天又道：“你又是聽何人說起？”

元長無奈道：“師尊相信夢中傳道嗎？”

通天點了點頭，也沒再深究。

元長見通天面有無奈之色，又道：“弟子雖不知具體的修行之法，卻知道混元金仙就是凝煉法則之體的過程，一旦法則之體大成，便是混元大羅金仙。至于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或許是將法則之體修行到極至而引發的質變。”

通天急道：“當真？”

元長苦笑道：“如果那人沒騙我的話，應該是當真。”

“嗯，你去吧。”通天揮了揮手，示意元長離開。

沒想到喚來元長，是為了給他上課，結果卻是元長給自己上了一課。

通天更沒想到自己最為敬重的師尊，所傳之道居然是存在問題的。

他不認為元長在欺瞞自己，對方沒必要，也沒這膽色。

對方的傳承與性命，都在自己手中。

難道我真的修了個假仙？

否則如何解釋成圣之后再無寸進？

通天無法確定真假，反而選擇了閉關。

元長雖然沒有詳細解說修行之法，卻給出了方向。

只要沿著這個方向參悟下去，總會有個結果。

圣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