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小小的地鼠妖又努力的嗅了嗅,似乎要將白狐的味道給全部吸進去。
它這句話出來之后,春光姥姥還有牛妖等幾個妖怪都是一愣,“這里明明沒有白狐的蹤跡,怎么地鼠妖會這樣說呢?”
再看這一只地鼠,個頭有半歲左右的小狗大小,嗅覺十分靈敏,就算是過去了三四天的味道,只要一息善存,它就能夠聞見。
這只地鼠妖是只瞎子,它的眼睛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傷害,雙眼結痂兩塊,牢牢的糊在眼眶之上,聽聲辨位,只是靠著它的那雙耳朵和異常敏銳的嗅覺神經。
裴真心中一緊張,“不會是聯想到了我吧?”
“難道我身上有白狐的味道嗎?”
“哎呀,糟糕,可能吸食了白狐的道行之后,它身上的那股狐騷味也跟著帶來了,肯定就是這樣的,該死。”
地鼠爬行起來努力嗅了嗅,又停頓一下,又繼續朝著前面行走。
它的方向漸漸的從春光姥姥和牛妖周圍走開,它走一步,春光姥姥和牛妖就走一步。
現場幾乎沒人說話,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而這時,最緊張的莫過于裴真和三兄弟了,因為地鼠正是朝著他們幾個的方向過來。
三兄弟自然不知道裴真沒遇到它們之前都做了什么,但是土虎還是表現出大哥的樣子安慰起來裴真:“沒事的,這地鼠鼻子一向不靈,放心好了。”
裴真尷尬的笑了笑,才過去十多秒的時間,地鼠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著裴真快速的移動了過來。
然后在他的腳周圍來回旋轉聞了聞,最后確定了目標。
“白狐的味道就是從這兒散發出來的……嗯,不過,這股味道有點兒奇怪。”
春光姥姥和牛妖離著裴真只有三四步的距離,它抬頭打量了一下裴真,然后繼續問。
“地鼠,你確定就是從這兒出來的嗎?”
“我確定,我不可能聞錯的。”
“好,我知道了。”
春光姥姥微微一笑,朝著裴真走近,“這位不知是哪兒來的妖怪,怎么會出現在我的宴會之上呢?”
裴真還算鎮定,并不去看姥姥的雙眼:“這宴會是妖都可以參加不是么,我來不得嗎?”
“來得,來得……不過,你這是靈體狀態,并未有真身,你是什么妖?而且這百里方圓內,我也不曾見過你?他處的?”
這幾個問題可是把裴真問到難處了,他要怎么回答?
他側著眼睛看了看三兄弟一眼,只見土虎和大雕還有樹精馬上齊刷刷的轉過身去,以背向他。
“好嘛,這三兄弟是指望不上了。”
現在的情況多少有點復雜,自己因身上白狐的味道被查詢到,現在面對姥姥的質問,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扯謊還是隨便編一個?也不行,這些都是常年混跡妖界的人,一說謊就會馬上露出馬腳。
裴真后退幾步,沒想到才退出去一會,就感覺撞在了一堵墻上。
他馬上回頭,只見牛妖瞪著圓眼怒氣沖沖的看著裴真。
退無可退,眼前又是語言咄咄逼人的春光姥姥,如果自己回答的不標準的話,那么自己等會肯定要被它們丟進去青玉金鼎之中焚燒煉化。
“呼!”
正當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咚咚咚咚!”一樣東西被丟到了地上。
裴真低頭才看清是自己的神仙帽,就有一聲嘶啞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問了,它是個土地爺。”
好嘛。
自己背包里的東西沒想到被青面小妖給翻了出來,把自己的神仙帽給丟在了地上。
看到這里,春光姥姥只是一抹淺笑。
“原來是土地爺啊,你說你,來參加宴會來就來嘛,何必躲躲藏藏的,我們又不是外人。”
春光姥姥伸手過去搭在裴真的肩膀上。
觸摸到的那一刻,只感覺姥姥通身冰涼,寒氣直入皮膚。
“我們都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平日里還需要土地爺你多多照顧才是……你看,這好巧不巧,直接在宴會上相遇,天大的緣分啊。”
“你可能有所不知,你是剛剛被派到這一片來管轄的吧,唉!這就對了,我們這地界,人妖和睦,不會給你增添麻煩的。”
姥姥目光深切的看著裴真,眼里總是縈繞著一股想法。
這種想法只有妖才懂,畢竟想刀一個人的想法是藏不住的。
“土地爺,你這和誰一起來的?”
談到這里,剛才背過去身子的三兄弟馬上同時舉起雙手:“姥姥,我們帶來的。”
裴真鄙視了一眼:“現在知道出來說話了。”
沒想到三兄弟又補充上一句:“我們捉來給姥姥補身子的。”
裴真:“……”
真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反轉那么快?
“別聽它們幾個瞎說。”
裴真又和姥姥往前走了幾步,可是這時它感覺自己的身子幾乎都要顫抖了起來。
再一看,剛才春光姥姥搭過的肩頭不知道何時起了一道冰霜,正在一點點的將自己的身體給冰凍起來。
“這。”
春光姥姥似笑非笑,“你這土地爺送上門來,我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你。”
“要知道,你的道行可比這些小妖要精貴許多,吃了你煉化的丹藥,指不定能夠補個八九十年的修為呢。”
“我大意了,沒有閃。”
“不用說,以前的土地也都是你害的咯。”
春光姥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這還用說,我五百年的道行,你以為小小的土地能夠壓制住我?這山頭也不去打聽打聽是誰做主。”
“來我的地盤當土地爺?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說話,看樣子這春光姥姥平日里可真是囂張跋扈慣了,視若無物,可不得了了。
現在裴真站在原地并不慌張,他可不能讓這群妖怪看了自己的笑話,不然以后還怎么管理它們?
雖然現在自己的上半身漸漸冰凍起來,但是并不要緊,因為現在自己手握方印,只要自己想,那就給它來一個雷擊吃吃。
管你五百年道行還是一千年道行,我這雷擊,你受得了么?
“你這土地,我問你一事。”
“什么?”
“你身上怎么會有白狐的味道?”
喲,原來好奇這個啊。
裴真也不藏著,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白狐被我收了,所以我身上沾了它的味道。你現在明白了吧,為什么白狐遲遲不到。”
眾妖嘩然,嘰嘰喳喳的吵鬧了起來。
“不可能,這白狐百年修為,你區區一個土地,活在人間也不過五六十年,死后入職做了土地,撐死也就一百年修為,你怎么收得了它?胡說。”
“你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