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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旱災

  • 神佛之后
  • 牙羅
  • 3510字
  • 2023-02-20 19:30:00

陳北辰本沒有打算耽擱,卻沒成想,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堵了個正著。

那拿他活命賭錢的壯漢一直在離縣衙不遠的地方蹲著,一看他出來,頓時高興地直擺手。

陳北辰嘆了口氣,走了上去。

壯漢咧嘴一笑,一張丑臉上頓時多出了兩排大白牙,顯得更難看了。

“怎么樣?銀子到手了嗎?”

陳北辰懷里白銀頂?shù)盟馓郏€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壯漢頓時變得更加高興了,拍著大腿咧嘴大笑,同時忍不住繼續(xù)說道:“朝廷的錢,那是好拿的嗎?這年頭,連丘八都領不到軍餉,更別說你了。”

“不過也正常,像咱們這樣的江湖游俠,誰還沒讓官府玩過?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就學聰明了。”

壯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張咧著的大嘴微微收起,湊過去小心說道:“三百兩啊,要是沒貓膩,那幫孫子早就搶瘋了,輪得到你?”

“官府的懸紅,個個都高得嚇人,別說幾百兩,就是幾千兩的都有。但那是給他們自己人準備的,大官多分點,小官少分點。像咱們這樣的江湖游俠,也想拿朝廷的錢,做夢去吧?”

壯漢笑呵呵地走在陳北辰身邊,看樣子就這一件事,至少能讓他高興一個月。

“話說回來,陳小哥,你這是軍中的長刀吧?從哪弄的?”壯漢目光掃過陳北辰背后的長刀,一雙被滿臉橫肉擠得沒地方長的小眼睛像是在閃著光,忍不住伸手摸向那柄長刀。

陳北辰微微側了一下身子,讓過壯漢的手。

壯漢連忙縮手,訕笑了一下。

“情不自禁啊,這刀可不錯,樣式可不像軍中的制式長刀,八成是哪個將領的貼身親衛(wèi)的佩刀。那幫人就愛使這種刀。”

陳北辰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頭看了壯漢一眼,沉思片刻后,單手成劍指,身子微側,劍指自下而上,向上撩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圓。

“這招你認識嗎?”陳北辰問道。

壯漢眉頭擰了一下,一雙黑黝黝的小眼睛閃著狡黠的光。

“陳小哥,你怕是有麻煩了。”他嘿嘿一笑。

陳北辰眼角微微抽了一下,看著壯漢一副準備看熱鬧的架勢,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酒是怎么回事嗎?”陳北辰拍了拍腰上掛著的酒葫蘆。

“我教你。”

壯漢一雙小眼睛猛地瞪大,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好好!一言為定!”

說完話,他又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樓。

“來都來了,吃點東西吧,邊吃邊聊。”

陳北辰的手哆嗦了一下,從袖子里伸出來,掌心處躺著幾兩碎銀。

“我身上就這些,你看著點吧。”

“行行行!”壯漢連連點頭,轉(zhuǎn)身就大步走進了酒樓。

他招來小二,點了兩碗燉肉面和兩個小菜,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凳子上。

陳北辰坐在他對面,因為后背沖著門口,有些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陳小哥,你剛才那一下可是正經(jīng)的軍中單刀術,這招從哪學的?”壯漢笑著問道,一雙黝黑發(fā)亮的小眼睛活像是一只老鼠。

陳北辰這才明白,為什么面前這位身高近六尺的壯漢,外號居然叫金刀鼠。

“單刀術?這不是雙手刀嗎?”陳北辰岔開了話題。

“軍中的丘八和咱們不一樣,在他們那,只要是不能配盾的刀都叫單刀。”金刀鼠擺了擺手,語氣頗為不屑。

“你怎么對那些丘八這么熟悉?”陳北辰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他是真的好奇。

“因為老子當年也是個丘八!”金刀鼠白眼一翻,正好這時候燉肉面端了上來,他直接就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地大口吃起了面。

陳北辰瞬間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紙遞了過去。

“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異術,化水為酒。”

“咳!”金刀鼠一激動,面條直接卡進了嗓子里,嗆得他直翻白眼。

“異術!這還是門異術?”剛一把面條咽下去,金刀鼠就連忙問道。

陳北辰點了點頭。

“我……”金刀鼠一陣抓耳撓腮,試圖伸手去拿那張黃紙,又有點不太敢拿。

“化水為酒,聽這名就知道啊。這門異術都能撐起一座酒樓了。”金刀鼠一陣搓手,臉上嘿嘿直笑。

“我也沒想過開酒樓。”陳北辰把黃紙向金刀鼠的方向遞了遞,小口吃著面前的面條。

別說,這家燉肉面做的還不錯,肉燉得軟爛綿密,面條勁道中帶著淡淡的堿水味道,口感十分爽滑。兩個小菜做的也不錯,雖然都是素菜,但很爽口,正好中和了燉肉面的油膩。

金刀鼠糾結了一下,收起了黃紙,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本發(fā)黃的小冊子,扔到了陳北辰面前。

陳北辰看了一眼,冊子封皮上寫著四個大字。

“《單刀法選》?”

“軍中的單刀刀法,當年從軍營里帶出來的。你拿去看看吧。”金刀鼠咧嘴一笑,一口將面湯喝了個干凈。

“小二,結賬!”

穿著素布麻服的店小二小跑著湊了過來,一張尚且稚嫩的臉龐上堆滿了笑。

“客官,一共是一兩三錢銀子。”

金刀鼠瞬間瞪大了眼睛,原本黝黑發(fā)亮的小眼變得滾圓,那張滿臉橫肉的丑陋面容頃刻間變得煞氣逼人。

他緩緩起身,俯視著這個身高甚至只能夠到他胸口的店小二。

“你們敢宰老子?”金刀鼠咧嘴一笑,一雙筋骨虬結,滿是老繭的大手微微抬起,好像要一把擰斷他的脖子。

陳北辰也皺起了眉頭,在北越,十兩銀子就足夠一戶平凡人家一年的花用了,而在這個偏僻的小城,甚至五兩銀子,就能支撐住一家人全年的花銷。

如今兩碗燉肉面,兩道素菜,就敢要一兩三錢銀子,這確實是在宰人。

這店家也是夠不長眼睛的,就算看不出金刀鼠那滿身的殺氣,難道也看不到自己背后的長刀嗎?

陳北辰幾口把剩下的面條吃完。

而此時,那年紀最多不超過十六歲的店小二整個傻在了原地,張著嘴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直到柜臺后面,穿著素布衣服的店老板幾步跑過來,距離兩人三步開外,驚慌失措地喊道:“饒命!饒命啊!這頓飯我請了!”

金刀鼠咧嘴一笑,一張原本就兇神惡煞的臉瞬間變得更加恐怖。

“你什么意思?老子吃不起你一頓面條?”

“不是不是!”店老板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真不是啊大俠!我這店開了十幾年,沒必要砸自己的飯碗啊!實在是糧食都貴了,今天早上,糧價又提了五成!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你……”金刀鼠獰笑一聲,正要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陳北辰站了起來,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旱災。”陳北辰輕描淡寫地說道。

金刀鼠瞬間沉默了。

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

不光是青州城,曾經(jīng)貫通北越南北的金沙河已經(jīng)徹底干涸,沿河兩岸一十三省大旱至今,早已是一片死地。

青州城若不是地處山林,林中多有小溪從山間滲出,這個小城早就撐不住了。

可到了今年,從山中流出的溪水也是越來越少,糧食也越來越貴了。

如今已是深秋,正應該是糧食遍地的時候,但沿路走來,陳北辰卻沒在外面看見一輛拉糧食的牛車。

他將銀子放下,拉著有點放不下面子的金刀鼠走出了酒樓。

正好這時,一隊捕快匆匆路過,陳北辰及時躲在了金刀鼠身后,這才避開了他們。

“你干什么了?”金刀鼠站立不動,直到那隊捕快消失在街角,才頭也不回地問道。

“有機會再告訴你吧。”陳北辰平靜地說道。

他戴上草帽,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青州城,白云觀。

一位白發(fā)長須,身穿素白道袍,頭頂發(fā)冠的老者靠在‘吱吱呀呀’的太師椅上,雙目緊閉,正在小憩。在他身邊放著一張小桌,小桌另一邊,還有一個空著的石凳。

絲絲茶香從小桌上的茶壺中散出,縹緲地散在空中。

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傳入耳中。老道士兩道白眉頓時微微皺起,又瞬間松開。

他的鼻子聞到了酒香。

“嘿嘿嘿……有門不走,偏要翻墻。你這是做了賊,還是當了匪啊?”

“不知道,看官府怎么說吧。”陳北辰在石凳上坐下,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老道士這時候才睜開眼睛,笑瞇瞇地拿過桌子上的酒葫蘆,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這是三百兩,您點點。”陳北辰有些費力地將一個小箱子放在了小桌上,又忍不住咳了兩聲。

老道士沒去看那箱子,反而皺著眉頭問道:

“你又用那劍仙法了?”

陳北辰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老道士長嘆一口氣,伸手打開了箱子,銀燦燦的光芒頓時照在了那張蒼老的臉上,照亮了每一根皺紋。

“好好好!算你言而有信。”老道士滿意地合上蓋子,又有些警惕地看了陳北辰一眼,遲疑著說道:“這要是拜師禮的話,你這年紀可是有點大了。”

陳北辰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我沒那個福氣。這三百兩,是想向您求一門法術!”

“法術?”老道士眉頭緊鎖,手指在小箱子上敲了敲,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東西我自己都只會兩門,其中一門就是你見過的禁聲術。你確定想學這個?”

“還有一門呢?”陳北辰連忙問道。

“還有一門,我就是教,你也學不會。”老道士咧嘴一笑道:“你未受箓,那些江湖異術就夠你用的了。法術,你可學不了。”

陳北辰一把按住了桌子上小箱子,嚇得老道士連忙拉住了他的手。

“別著急啊!法術你學不了,我教你點別的!我有一門異術叫做千斤扎,你聽說過沒有?”

“沒興趣。”陳北辰毫不猶豫地說道。

異術這種東西,門檻低,只要懂得方法,誰都能學會,只是有著諸多限制不說,本身弱點還很明顯,且越是強大的異術,造成的后果就越嚴重。

他現(xiàn)在的身體,用一個劍仙法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實在用不起別的異術了。

“那你想學什么?醫(yī)術?占卜?求仙?這些我都會啊!”老道士連忙問道。

“受箓!”陳北辰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老道。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么受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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