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熟時,石故隱約聽到了點動靜,他小聲嘀咕道:“奇怪了,我怎么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應該是錯覺吧!
石故很快就否認了。
要知道他可是躲在虛空的深處,沒幾個人能找到,所謂的機緣巧合,更是條件苛刻。
之前來了兩人,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怎么可能還有其他人誤入。
話雖如此,他忽然也沒了睡意。
坐起身,他伸了伸懶腰,喃喃自語道:“偶爾收起全部心神,像個凡人睡個美美的懶覺也挺不錯的。”
然后石故又躺回了搖椅上。
“呀!”
旋即一聲女子的尖叫響起。
石故當場就懵了,重新睜開眼睛一打量,只見在他的左邊,赫然站著一名過膝裙,身材姣好的短發女性。
此時短發女性正背對著石故,他手上摸到的,赫然是對方的后臀。
短發女子面紅耳赤,皓齒輕咬紅唇,敢羞不敢怒:“前輩……”
石故只覺得莫名其妙:“你臉紅什么啊……難道我又變回原形了?”
他連忙看向另一只手,粗糙的大手,土黃的膚色,神魄內斂,還是睡前那副落魄的模樣。
正當他驚疑不定只是,短發女子咬牙道:“前輩,你的手。”
石故看了眼左手:“我的手沒什么問題啊。”
短發女子又說:“你另一只手……”
石故又看了眼右手:“右手也沒有問題啊?”
看他那一臉茫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短發女子才羞澀開口:“你抓著我的屁,股了。”
石故看了眼,砸了一下舌:“嘖,我還以為是什么呢,不就是抓幾下而已,放心,不會少幾塊肉的。”
說話間他已經收回了手。
短發女子銀牙彎了彎紅唇,很羞恥,卻還不至于翻臉,甚至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對方不僅是前輩,還只身一人面對被封印的詭物,而且怎么看都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倒是石故忍不住埋怨:“小姑娘啊,以后別一點小事就一驚一乍的,你要知道人嚇人,不是會嚇死人,而是有人會被殺死。”
短發女生不知做何感想,只能乖張的點頭。
反倒是她身后的西裝男子,看到道士醒來后,他內心惶恐不已,大喊道:“你們不給我留活路,你們也別想活。”
石故滿臉的問號。
什么鬼?
今天這是怎么了的,一波人接一波人就算了,怎么一個還比一個莫名其妙。
沒等他完全看清短發女子身后之人,西裝男子就取出了一顆紅繡球,向著空中一拋,手中彎刀一刀砍了上去,繡球被一刀兩斷。
下一刻,一股陰冷的寒意瞬間在屋里蔓延。
霎時間,短發少女只覺得深冷刺骨,饒是以她的實力,也不由打起了寒顫。
而這一切,還僅僅只是開始。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破道觀越來越冷,仿佛置身與冰庫。
寒氣的恐怖程度,就連空氣的水分都被凝結,讓破道觀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其中還摻雜著一股扭曲滲人的氣息。
詭物!
短發女子大驚失色。
詭物他見過很多,但像現在這般恐怖如斯的詭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顫:“怎么可能,這世界竟還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難道是他們把極淵下的詭物帶出來了!”
在她身后的石故卻像個事不關己的吃瓜群眾:“厲害厲害,不過你們可不可以出去外面,在我的破道觀里這么亂來,我可是會生氣的。”
在恐懼的驅使下,短發女子生出了逃跑的念頭,跑路時她還不忘拉起石故。
然后她差點兒就摔倒了。
罪魁禍首正是石故本仙。
坐在搖椅上的石故什么都沒做,卻沉重如山,短發女性根本拉不動,在快要摔到是又被石故拉了起來,不然就一屁股摔地上了。
短發女子回頭一看,看到石故的同時,也看到西裝男子。
在恐怖的氣息扭曲下,他身上的衣服變成了枯樹皮,從身上一點點脫落,身體也逐漸起了褶皺,身高被一點點拔高,已經有三米多高,直徑半米,看上去就像是一節百年老樹。
因詭秘被扭曲的生命,短發女子不是第一次看到。
然而,西裝男子身上那不斷暴漲的氣息,卻是她生平僅見,如今已經快要突破臨淵,邁入淵下的級別。
僅僅只是被氣息扭曲的生命,就有著如此恐怖,從繡球被釋放出來的詭物,究竟有著多恐怖的實力,她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象了。
事實上,陰冷的寒意和扭曲的氣息還在不斷增長。
如此下去,只怕將無人能與之對抗。
只可惜,短發女性是沒機會看到了,原因是有些人,一旦有了些本事,就會開始秀肌肉。
西裝男子化為枯樹后,力量節節攀升,實力已經達到淵下級別,甚至還在不斷的增長。
這無疑令他自信心爆棚。
“吼!”
一聲咆哮,充滿了對短發女性和石故的不屑。
枯樹體內力量釋放,恐怖的力量爆發,無形的沖擊波向著四面八方席卷。
迎面而來的殺機,讓短發女性連站穩都有些困難,可她還是沒有退縮,手中握緊長劍,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做殊死搏斗。
就算不能將對方擊殺,也要拼死將它重創,為之后的減少傷亡。
哪有那件詭物,說不定還能制止。
可就在短發女性舉起長劍,準備獻祭自己,揮下最后一劍時,一只粗糙的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驚疑不定的她,還以為是前輩想要制止她。
回頭就準備讓前輩先走,看到的卻是石故額頭青筋暴起,雙眼有兩團火苗在燒,嘴角更是被氣得抽動不止。
這不是比喻句。
他的兩眼真的有火苗在燒。
“砰”的一聲,石故躺著的搖椅忽然炸開。
突如其來的詭異狀況,把短發少女和西裝老樹給嚇了一跳。
而最讓短發女生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西裝老樹那迎面而來的力量,還沒等靠近就消散的一干二凈。
一切就仿佛從未發生過。
唯一的證明,就只有那碎了一地的瓦片,還有已經成了露天的破道觀。
惶恐不安的短發女子,到嘴邊卻成了關心:“前,前輩,你沒事吧?”
石故咬緊下唇,雙眼圓睜,另一只無處安放的手,五指像五條小蛇,以無法理解的動作扭動著,手指關節更是噼啪作響。
他下唇都咬破了,還在努力克制著殺人的沖動:“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