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們撓撓臉,別過臉去,小女孩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主,他們才不想出這個頭,丟這個臉,更別說他們剛剛還都在嘲笑。
要是失敗了,不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嘛!
好言相勸沒用,六旬老人也有些沒耐心了,沖著梅麗薩說道:“小丫頭,不管你信不信,現(xiàn)在就給我過來,否則的話我就把你的同伴一個個殺了。”
梅麗薩激憤交加道:“你要是敢傷害哥哥姐姐,我自殺給你看。”
六旬老人氣急敗壞道:“你要是敢自殺,我把他們都給殺了。”
梅麗莎:“你要是敢殺了他們,我也不活了,你什么都別想從我這里得到。”
六旬老人氣得直跺腳:“如果你敢不活,我不僅要殺了他們,在殺死他們之前,我還要折磨他們,東方的十八酷刑,還有鐵處女等等,我要他們生不如死,我要把他們活活折磨死。”
見梅麗薩縮了縮脖子,六旬老人那叫一個得意,越說越是起勁,越說越是囂張,猶如一個在世的惡魔。
六旬老人囂張的笑聲還在回響。
突然,一聲抽噎聲打斷了他的笑聲。
呃……
六旬老人還奇怪是哪來的哭聲,就聽梅麗薩哭哭啼啼道:“我還以為老爺爺只是個人販子,沒想到您竟然這么壞,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地對哥哥姐姐。”
低頭一看,看到梅麗薩已經(jīng)是兩眼濕潤。
“不是,你聽我……”
六旬老人的面上滿是愁容,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伴給打斷了。
“老爺子,我知道你脾性古怪,但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竟然這么殘忍。”
“嗚哇,太嚇人了。”
“老爺子,你以后不會看我們不順眼,也這么殘忍地對我們吧?”
“老爺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老家里我有個青梅竹馬,我們已經(jīng)約定終身,等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請另找其他人吧,我要回去結(jié)婚了。”
……
六旬老人本來就夠煩躁的,幾個人還在他耳邊叨叨叨,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他掄起了拳頭,上去就是一人一拳。
有地打在了頭頂,有地打在下顎,有的直接打在臉上,有地打在肚子上,都不帶重復(fù)的。
幾拳下來,世界徹底安靜了。
至少對六旬老人是這樣的,此刻四人都趴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這四個人的實力都不敵,卻連一招都沒撐住。
力特麗絲等人對六旬老人更加警惕,可若是他想要強行將梅麗薩帶走,只怕他們幾個人一起上,也未必能撐過一個照面。
盡管如此,力特麗絲依舊沒有輕易放棄的打算。
也正是因為她,梅麗薩才一直不肯答應(yīng),否則的話對面的人很有可能會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她。
現(xiàn)在的矛頭則是指向梅麗薩,而她對六旬老人等人還有用,至少不會危及性命。
收拾完了嘲弄自己的幾人后,六旬老人重新把目光放在梅麗薩身上,他也不再藏著掖著:“不管小丫頭你信不信,我只說最后一遍,我不是人販子。
我已經(jīng)尾隨了你們半天了,你的特殊能力我也已經(jīng)清楚,我之所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來幫我躲避危險。
我的目標也和你們一樣,是來尋找導(dǎo)致德薩克大森林異變的源頭,既然我們的目標都一樣,跟誰一起還不是一樣的。
其他的先不說,就說說他們幾個的能力吧,走到這里他們已經(jīng)是盡力了,以他們的能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接下來的路,若是繼續(xù)往前走,哪怕只是一次意外,也足以讓你們?nèi)姼矝]。
跟我一起走的話,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接下來的路護你周全還是沒問題的。
其他人我可以不殺他們,但你還是讓他們原路返回吧,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他們好,你看怎么樣?”
聽完這番話,梅麗薩躊躇了起來。
她即使沒有了以前的記憶,還是能夠通過感覺來判斷,力特麗絲等人的實力早就已經(jīng)達到極限了。
倘若不是有梅麗薩的能力作為依仗,幾人早就死在了半路上。
力特麗絲自然也很清楚,可他們那里還有退路可言,現(xiàn)在逃跑的話不只是他們可能會死,就連被作為人質(zhì)的親朋好友也會給他們。
德米索長嘆一聲道:“前輩,不是我們不想回去,而是我能無法回去。”
六旬老人詫異道:“為什么不能回去?”
德米索將大致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
聽完之后,六旬老人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米索試著叫了一聲:“老前輩……”
六旬老人緊接著吐出一口氣,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兩句話來形容:“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德米索撓了撓頭:“什么意思?”
六旬老人頗為感慨道:“東方一位叫李白的詩句,唉,能夠感同身受,本來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的,可不幸的是感同身受的不是快樂,而是這種不幸的事。”
德米索遲疑道:“難道老前輩你們也……”
六旬老人哀嘆一聲:“雪上加霜,讓人無法釋懷啊。”
德米索半晌只說出一句:“節(jié)哀順變。”
六旬老人一聽不樂意了,沖著德米索就是劈頭蓋臉:“節(jié)哀你個頭,順便你全家的,老頭子我才只有六十五歲而已,至少還有三十五年可活,你個沒安好心的小混蛋,咒我是不是?”
德米索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傻了。
他明明是好心安慰一下對方,明明是好心,怎么弄得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好吧,節(jié)哀順變確實不是什么好詞。
訓(xùn)完人之后,六旬老人話鋒一轉(zhuǎn):“想要我?guī)夏銈円膊皇遣豢梢裕贿^我有一個條件。”
剛被詢問的德米索態(tài)度畢恭畢敬道:“請問,是什么條件?”
六旬老人枯槁的老臉陰惻惻道:“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活到最后,但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的條件是如果有誰活到最后,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把背后陰我的人挖出來,把他給我!弄!死!”
說到最后幾個字,他加重了語氣,話里話外滿是怒氣和怨氣。
尤其是看到他獰笑的表情,德米索更是被嚇了一跳,只覺得背后直發(fā)毛。
在他身后的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對面的另外四個,對這一幕倒是見怪不怪的樣子,就仿佛他們之前也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
見德米索幾人遲遲不說話,六旬老人沒耐心道:“怎么,你們不答應(yīng)嗎?”
德米索苦笑不迭道:“老人家,我倒是很想答應(yīng),可您也看到了,我們就這個實力,那人可是在背后陰了你一把,你真覺得我們能幫得上。”
六旬老人問道:“有句話不是說,風(fēng)險與利益是共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