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沈恪再次來到陵谷坊市,出現(xiàn)在了坊市正中心處的最高大的一座樓閣外。
這里是天星樓,他曾聽寶來丹堂的那婦人提起過,天星樓是坊市東主陵谷林氏的產(chǎn)業(yè),是坊市中法器品質(zhì)首屈一指的地方,甚至有一枚符寶鎮(zhèn)店。
他打算在這里購置法器,畢竟要應(yīng)對危險無比的滄溟試煉,法器品質(zhì)半點(diǎn)也不能將就。
他再三打量自身的行頭,確認(rèn)外表沒有任何會暴露身份的東西,方才邁步走入氣勢恢宏的樓閣。
一進(jìn)其內(nèi),只見廳堂寬敞明亮,布置典雅大氣,三排長長的柜幾分別列在廳堂東西北三面,柜幾之后分別是一面壁櫥,其上的格子中丹藥、符箓、靈植、經(jīng)卷、法器等應(yīng)有盡有,另外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看不出來用途的貨物。
四名侍從身著制式藍(lán)衫的侍從在入口處熱絡(luò)地招呼著來往的客人,另有四名黃衫侍從站在柜幾后為客人介紹貨品,取貨結(jié)算。
“不愧是此地東主。”沈恪見到這店中井然情形心中暗贊一聲。
這時一名侍從也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道,“歡迎貴客光臨,不知貴客想要購置些什么?可要小的為您帶路?”
“我需要一些符箓和法器,符箓要起碼要初級高階的,法器要中品里面最好的,另外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極品的飛行法器?”沈恪道,既然此地也有符箓,不如也順便在這里買了。
“極品的飛行法器?”侍從面上露出驚色,不禁仔細(xì)打量起來沈恪。
他從沈恪要的法器和符箓推斷出,沈恪應(yīng)當(dāng)不過是練氣后期修為,而極品的飛行法器昂貴無比,就算是筑基期修行者也很難負(fù)擔(dān)得起的,他不禁尋思沈恪莫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沒有的話就算了,我到別處尋。”沈恪假意道。
“有有有,貴客請跟我來,我請執(zhí)事跟跟您說話。”侍從也是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面上表情由疑轉(zhuǎn)喜。
他見沈恪這般反應(yīng),猜測自己可能真遇到大客戶了,而且多半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哥。
隨后,沈恪被帶到了閣樓三層的某個房間,房間清幽裝飾雅致,一爐熏香靜靜燃燒,侍從為他倒上一杯靈茶后就匆匆離開請執(zhí)事去了。
片刻后,一個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手中提著一只茶壺,此人身著素衣面貌舒朗,若不是兩只眼睛透露出一股商賈的精明和銳利,倒真像是一個溫潤謙恭的君子。
沈恪悄悄放出神識查探了一下對方的修為,倒是和自己相當(dāng),也是練氣后期。
此人取了兩只杯盞,斟上了茶水,將其中一杯推到沈恪面前,隨后露出一股溫和笑意拱手道,“在下林泰,天星樓執(zhí)事,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沈恪聞言心中一動,此人姓林,那多半就是陵谷林氏之人了,隨后不動聲色道,“在下陳川。”
“是陳道友啊,快請坐,喝茶!這可是本店請茶道大師特別制作的丹錦,非陳道友這樣的貴客可是喝不到的呢,陳兄嘗嘗味道如何。”林泰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靈茶道。
沈恪端起杯子悠悠一晃,輕嗅了一口茶香,又將杯子放了下來。
“茶是好茶,只是心中有事待辦,喝的只怕是不香。”
沈恪可沒有心情在這里與他品茶,再說了不知根底的東西,他也不敢輕易服用,陳師叔的前車之鑒還猶在眼前呢。
“確實(shí)確實(shí),道友說的有理,那咱們就先辦正事吧,據(jù)說道友是想要一件極品的飛行法器?”林泰打個哈哈道。
“還有一件中品防御法器和符箓,其他的中品法器若是有合適的也可以考慮。”沈恪補(bǔ)充道。
很明顯,就是因?yàn)樗徶脴O品飛行法器,對方才親自來接待他的。
對方看中的只是這筆生意,至于中品法器和符箓只不過是添頭,對方根本沒放在心上。
“好,陳道友稍等。”
林泰拍了拍手,之前的接待沈恪那名侍從就出現(xiàn)在門口,林泰用傳音之術(shù)向其吩咐了幾句后,那名是從便匆匆去了。
在那名侍從前去取貨物之際,林泰一邊喝茶一邊和沈恪攀談起來,有意無意地打聽沈恪根底,沈恪則是含糊其辭,絲毫也沒有透露。
不多時,那名侍從手中抱著大小各異的五只盒子回來,將其排成一排擺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除了道友點(diǎn)名要的飛行法器、防御法器以及符箓,林某還安置了小廝取來了兩件品質(zhì)最高的中品法器供道友挑選,道友且先看飛行法器吧。”
林泰說著,打開其中一個長方錦盒,只見其中放著一只巴掌大小的綠銅色飛舟。
“此寶名為穿云舟,是本店的煉器宗師易大師十多年前的受一位友人的委托而煉制的,當(dāng)時光收集材料就花費(fèi)了數(shù)年時間,后來煉制過程又整整花費(fèi)一年時間。可謂是易大師嘔心瀝血之作。”
“可惜后來那位道友沒有按時來取,易大師多方尋訪才得知,這位道友委托之后沒多久,就被仇家尋上了門,早已經(jīng)隕落多年了。”
“唉要是能早些煉制出來,憑借穿云舟的筑基期內(nèi)無可匹敵的速度,這位道友定然不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林泰說著嘆了一聲。
沈恪才不關(guān)心這背后有什么故事,只是按照林泰的說法,此物倒是全新的沒有別人使用過的,不會有斗法留下的暗病,這讓沈恪頗為滿意。
沈恪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一旁的幾只錦盒。
林泰見此也不以為意,打開了第二只錦盒,只見其中竟是一面布滿短刺的盾牌。
“刺甲盾,一階后期妖獸刺甲蜥的甲殼制作而成,這種妖獸本身就是以防御見長,和寒冰龜并稱練氣期內(nèi)最強(qiáng)天然防御。”
“經(jīng)過祭煉之后其防御力比原先更勝一籌,而且此盾還完全保留了刺甲的反傷效果,被攻擊時可以催動尖刺進(jìn)行反擊。”
沈恪決覺得此盾極為有趣,不光可以反擊,而且反擊效果可控制,對手不知情的情況下倒是很容易中招。
“雖然這尖刺的殺傷力不怎么樣,但若是往尖刺上涂一些毒完全可以彌補(bǔ)這個缺點(diǎn)。”沈恪暗搓搓地想道。
接下來的第三件法器叫做飛天梭,輕巧靈便,來去無蹤,附帶有一門攻伐寶術(shù),威力不弱。
不過沈恪對這件倒是沒什么興趣,因?yàn)樗谋逃叭幸彩谴祟愝p便攻殺法器,而且還是成套的,效果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