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郝萌一行人就落入賊手。
戚鄰本來就想探探寶藏,卻無意中聽到山賊們的一段話,興起之下,大著膽子摸近了偷聽。得知他們劫了一批正押解官奴的官差。
被劫的這批奴隸不僅不“繳械乞降”,還膽敢反抗,后來被制伏后,也還不肯加入山賊,真是奇哉怪也!
而且看他們身手不凡,顯然是北邊的官兵。雖然如此,但是仍然吃不住老大波才的一刀,給砍翻帶走了。
進入山洞的人還沒出來,守在外面的幾個山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哎,你說他們是不是邊軍啊?”
“他們如此不懼死,應該是吧!”另一人答到。
“是哪里的邊軍,這般身手竟然被打成官奴籍?”
“聽說北邊就一個雁門關屯了我們的軍隊,還有一個長城外面的那個什么中?”
“是云中!還有,現在可不興叫我們了,咱們是山賊!”
“嗯,大哥教訓的是!”
“勿要如此喊我,波大哥才是大……哥!”
“小弟謹記在心!”
“唉,有鳥叫聲,他們要出來了!”
“是是是,趕緊敲梆子。別讓波大哥久等了!”
里面外面互相再敲一遍,確認無誤后,里面的人才搬開巨石,慢悠悠地魚貫而出。
“關上!咱們走!”
為首一人一聲令下,這些山賊不再閑聊,幾人合力搬動巨石,關上密洞,就一起離開。
戚鄰在想:正好我有個兄弟也在北邊當了好些日子的邊軍,為人也向來認死理,就這不得罪個三五個貴人,還真對不起他的性子。莫不是這個官奴就是他吧???
而在賊窩里,被簡單包扎的高順,有些渾身發冷,身上裹著的幾件破布還是郝萌他們搜羅的,又厚又糙,這賊窩里一件柔軟保暖的布都沒有!此時打了個噴嚏,又沉沉昏睡過去!
戚鄰心里雖然這么想的,但是還是眼前寶藏重要。于是耐心等那山賊繞了一圈之后確實離開了,才從一處狹小的草堆里爬出來。
一路小跑,確認沒有機關后。嘟囔了句:還挺機靈的,沒有故意弄些陷阱,以免此地無銀了。試了試搬動巨石,就他那瘦弱的手臂,巨石是紋絲不動。
累的跌坐在地,此時肚子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又餓又累,天色也快黑了,于是再次壯起膽子起身拍拍屁股,約摸看了看方向,一路疾跑,竟是準備跟著山賊,去偷山賊!
賊娘養的,今天我姓戚的,也要做一回好事!
于是后面就有潛入賊窩里的事兒,翻過一道柵欄后,戚鄰一開始也不敢往燈火通明的地方跑,本想躲在暗處再看看,沒想到踢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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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講的故事?”司馬東揉了揉腦袋,終于耐心聽完。
這貨色口才不怎么好,敘事也是顛三倒四,比他之前看的部分網文小說都讓人抓狂。費了好大勁才聽清楚來龍去脈。
“是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戚鄰就爬到身前撲通跪下,磕了一個響頭。
“我知道這位好漢是位能主事的!還請放我一馬,讓我速速回去!我那兄弟可等不起!”
“哼!莫不是你做了壞事便想跑?”常山在一邊緩過神來,惡狠狠道。
“我家就在村里,我還能跑哪兒去?”戚鄰雖然狼狽不堪,此時怒目相向過來,也有一股威風。
此刻若說他是高順的朋友,司馬東是信的。不然傳聞中不怒自威的高順怎么結交的此人!
此時,村長被請進屋內。
村長將拐杖往身后一遞,拱手一禮道“村子里的事,讓諸位客人見笑了!”
然后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戚家小子,如今我們村子面臨山賊威脅,可不是胡鬧的時候,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戚鄰在村長一進來時便一哆嗦,顯然沒少被訓過。接著便恭敬地行了個跪禮,看來村長處事還算公允,就算混賬如戚鄰,也是對村長禮敬有佳。
“若是村子里的大事,晚輩自然不敢亂說!我此前所說句句屬實!”
“若有不實之處,還請長輩責罰。”
說完便踉蹌起身,將村長身后跟班手里的拐杖順到手里,再恭敬地俯首遞給村長道。
“如今我已經沿路做了記號,只需要朝廷派遣一支大軍,跟隨我前去攻打,那群山賊就再也跑不了!這樣一來,我們的村莊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提防這些山賊。”
老村長捻須不語,考慮良久,才讓身后人拿出白天還給司馬東他們兩個人看的黑布,緩緩問道。
“這件黑衣服可是你的?”
戚鄰在村長拿布的時候就已經盯著了這塊黑色布衣。此時聞言接了過來,先是摸了摸,然后聞了聞。這才疑惑道。
“我所穿的衣物都找王嬸打過補丁,這件衣物雖然不算新,但是沒有補丁。”
“而且此衣上有股汗臭味,我既不舞刀弄槍,又不下地干活,哪來這股子味道?不知村長為何拿此衣物問我?”
一旁的王韜聞言點了點頭。司馬東看在眼里,怪不得一開始幫戚鄰說話,原來兩人家里有些交情。
村長老懷寬慰,輕輕接過拐杖道:“算你還不算糊涂,這衣物是之前李寡婦夜里遭賊后賊子留下的衣物,如今看來不是你的衣物,也就排除了你犯事的嫌疑。”
看到戚鄰有些臉紅的臉龐,村長繼續道。
“放心,大家也都沒有說是你干的!至于攻打山賊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一來僅憑我們村子幾百個青壯還打不過那些山賊,二來之前原鄉里正與箕關守將合力討賊,都鎩羽而歸,后來損兵折將。那里正我可識得他,家里后來被滅滿門,大家都猜測是山賊所為,所以不可妄動。我已經書信請司馬公介入此事,想來河內太守受司馬公邀請,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
“因此,目前我們不可妄動!”
村長說到后面一臉不容置疑的語氣。
“可是我那朋友……”
戚鄰有些遲疑道。
這時,常山拉著司馬東,悄聲道:“看來這個支線任務可以做成主線任務了!不如干吧!”
司馬東微微一笑,也低聲細語:“不錯,雖然這次沒有直接趕到徐晃那里,這順路倒是可以解救下高順。此人目前身陷囹圄,正是你我爭取他的最佳時期。”
說完,便趕上前去,替戚鄰松了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