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這里很安靜，合適談話。

點了杯熱咖啡，坐在角落里，等待電話到來。

這里距離機場還是挺近的，只要到了，很快就能見上面，方葉找了些資料，熟悉了市場價格，打算只要價錢合適，就將這家公司收下來。

不管是保護自己，還是為了之后的軍火交易安全保障，這個是必須的。

資料里OC公司底下的人員，方葉是不滿意的，什么非洲小哥都收進去了？

戰斗的時候只會將AK越過頭頂胡亂射擊的那種嗎？太離譜了。

方葉想的是如果能收購下來只保留每個隊的以色列退伍兵出身的隊長，再找機會補充合適的人進去。

過了一兩個小時，一個陌生電話就打過來了，方葉接通了電話。

“是指甲蓋嗎？我是OC公司的老板，我的名字為伊弗雷姆·卡齊爾，是我的真名。”

聲音透漏出疲憊，背景里還有機場內的廣播聲音，應該是剛下飛機。

“好的，伊弗雷姆·卡齊爾你好！”

對方很真誠，特別指出是自己的真名，想來也不會欺騙方葉，這挺難得的。

“我的母親生下我時，我的父親是位軍人，很敬佩當時時任以色列第四屆總統，又正好他同姓，于是給我取了和那個總統一模一樣的名字。”

伊弗雷姆·卡齊爾開出話題，聊出自己名字的由來。

方葉很輕松地回到：“是嗎？那真的是太棒了，我的名字等你見到我的指甲蓋時就明白了，我喜歡在思考時咬指甲，所以我幾乎沒有一點指甲哈哈哈哈！我的朋友們就稱呼我為指甲蓋。”

“那的確很有趣，你現在在哪？我們當面談吧，關于我的心血。”伊弗雷姆·卡齊爾說道。

方葉挑了挑眉頭，這個家伙在電話里就為稍后的談價作好鋪墊了，直接說“心血”了。

笑死了，一個五個退伍兵，外加25個非洲黑哥的公司，還有讓保護目標死亡的過往，也好意思說是自己的心血。

報出了街道名字，說明了自己在這條街上的星巴克咖啡店內，并將座位號報過去了。

掛斷電話后方葉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1973年到1978年擔任以色列的總統，說明這位OC公司的老板現在44歲到49歲之間，還是挺年輕的。

“瑪德！不會他手底下那五個以色列雇傭兵也是這個年齡吧！”

方葉搖頭苦笑，希望不是那種帶著退役戰友到西非做pmc生意，不然這樣大齡的雇傭兵，有點難搞啊！

雖說寶刀未老，但也不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送去戰場吧，眼神都不好使了。

見到伊弗雷姆·卡齊爾之后，拿到他手上的關于公司所有東西的詳細資料，方葉第一個看人員的資料，終于松了口氣。

那五個以色列退伍兵出身的雇傭兵，都是32歲到35歲之間，其它非洲黑人雇傭兵，都是二十來歲。

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有位于布基納法索的大本營的一座四層高的小樓，有底下30個人的武器裝備：清一色的AKM和若干子彈。

還有六個長期的普通客戶的合同，都是雇傭單人的，派過去一個非洲本地黑人雇傭兵出去帶著槍就行，每個客戶一個月能讓OC公司得到200刀，也就是說固定一個月能得到1200刀。

花出去的錢呢？25個非洲黑人平民雇傭兵，一個月要2500刀，5個以色列雇傭兵，一個月要2000刀，也就是總共一個月4500刀。

出任務和不出任務都需要花錢，出任務就保護客戶，不出任務就安排訓練。

也就是說一整個月都沒有另外接到生意的情況下，凈虧3300刀。

好在支出每個月都是固定工資，都是保護業務，沒有戰時這個說法，所以沒有另外的補貼要出。

當初沒有出現客戶死亡情況之前，業務還是可以的，有著20個長期普通客戶合同，一個月就能得到4000刀，接近能做到收支平衡了。

還有偶爾的短期的普通客戶，幸運的話，還有富豪客戶出現，包下一整個小隊6個人。

“沒有其他東西了？”方葉皺眉看著手中的資料，太勾八窮了吧，還以為會有什么重武器，結果只是清一色的AKM，連手榴彈都沒有。

“主要你要看我這公司的牌照和我那五位兄弟。”

“這個合法軍事承包商公司牌照，可以帶著槍支彈藥隨意乘坐飛機火車，當然是要在牌照范圍之內的國家，也要是專門的飛機火車，我的OC公司太小了，所以只能帶著槍付出費用后乘坐其他pmc公司的交通工具。

目前是在非洲除了個別國家以外，其他國家都能夠合法的進行業務。”

“我的那五位兄弟，個個都是以色列突擊旅下來的，也是曾經我的部下，軍事素質很高。”

伊弗雷姆·卡齊爾介紹道，說的全是優點。

方葉皺起的眉毛松了點，可以帶槍在非洲地區乘坐交通工具很不錯，牌照在手可以合法持有槍支和人員，這太重要了。

如果是在非洲索馬里，在利比亞，在南非（國家，而不是非洲南部）這些地方，業務豐富，極亂極亂的國家，事從這些國家地區業務的pmc公司也不會輪到方葉來收購了。

“你的部下？你也是曾經以色列突擊旅的嗎？”方葉看著面前鬢角都泛白了的白種中年男人說道。

在以色列當過兵，不知道是像哈達德一樣的阿拉伯人還是猶太人。

伊弗雷姆·卡齊爾點頭，似有回憶，說道：“從18歲到38歲，二十年都在軍隊度過，退伍后找不到工作了，只能帶著愿意跟來的部下出國干活，某些特殊原因，來到西非創立了OC公司。

話說等到今年的十月份，就是OC公司創立的十周年了。”

“快十年了啊！為什么還是那么小？十年無事，因為一次保護失利，就做不下去了，可惜可惜。”方葉感嘆道，十年時間，還是現在這個鳥樣子，對方實在是不合適做生意。

讓華國某個縣城的飯店老板過來，或者讓任意一本軍事小說的書友過來，都比面前的這人做的好。

“我上我也行？網絡上的話？”伊弗雷姆·卡齊爾反問道。

隨后繼續說道：“年輕人，雖然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我不是傻子，這一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的，雖然不知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合法pmc，公司員工傷殘或者死亡了，你需要交給他們本人或者親人一筆不小的金額。

業務開拓難，一個地方不可能只有一家pmc公司，大家要競爭，價格競爭，實力競爭，信譽競爭，逃不掉這些的你壟斷不了市場，不能用武力霸占市場，因為我們是合法的。”

“管理人員難，強如著名的黑水，短短二十年成為世界最強，09年成為了歷史，原因是什么？咎由自取，對雇員疏于管理，一群自己命都不在乎的家伙，對任何一個老板都是考驗。”

方葉認同地不住點頭，直接說道：“開個價吧！你知道的，OC公司因為去年保護客戶失敗導致客戶死亡，在這類業務上很難展開了。”

伊弗雷姆·卡齊爾也知道這就是OC公司最大的缺點，就是干這類業務的，結果這類業務開展不下去了，其他類型的又做不到。

只有一扇門的房子被鎖死，進不去了。

“80萬刀！包括了跟你說的所有東西！”

方葉聞言拿起已經完全冷卻咖啡喝了一口，在口腔中滾了一圈才咽下去。

回應道：“我覺得40萬刀是個不錯的價格，別急！”

看著伊弗雷姆·卡齊爾臉紅脖子粗，馬上要開口反駁的樣子，方葉打斷了他，繼續說道：

“我知道牌照得來很不容易！我如今要去打通渠道，可能要百萬美刀才能拿到，可是別忘了，你的牌照所得是十年之前，幾乎沒有花費任何代價。”

“至于你說的其他的，五位以色列退伍兵出身的雇傭兵，是普通部隊不是特種部隊不是么？那些非洲普通雇傭兵就不說了，白送我，我都不要。”

“哦對，還有位于布基納法索那個四層小樓和那些AKM和子彈，你都能收回去，我都不要啊。”

砍價是一定要砍的，而且要對半砍，這玩意本就沒有固定價格，全看嘴能說成什么樣。

聽到方葉將自己的OC公司說成泥土一樣，雖然講的有道理，伊弗雷姆·卡齊爾直接一嘴回絕：“如果是40萬刀，那我們可以不用談了，我這就坐飛機回去。”

方葉笑了，看來這個價格報的的確低了，于是說道：

“誰說是40萬刀？我是華國人，有句古話：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意思為賣方要把售價說的很高，買方要把價錢還的很低。”

伊弗雷姆·卡齊爾聽到后就不著急了，隨后被方葉話中所吸引，上下打量方葉說道：“你居然是華國人，從來沒聽說過pmc公司的老板有過華人，倒是雇傭兵有過，你也是屬于第一位了。”

方葉淡淡地回道：“沒什么感到奇怪的，想做pmc還是我的副業，主業是賣賣玩具罷了。”

“我們接著談價格吧？你能接受的最低價是多少？最好誠心地說出來！”

沒等伊弗雷姆·卡齊爾問出玩具是什么東西，方葉就將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價格上。

兩人光是談價格，就小聲爭吵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