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豬皮面具還給徐剛,這玩意和人臉型是對應的,一個人的面具另一個人并不能用。
同樣是鼻子對應,原主人眼眶能正好對上,另一個人就對不上了。
更別說臉的大小影響了,巴掌大的臉型和西瓜大的臉型怎么共用一張面具?
“有機會給我做一張吧。”方葉心動了,面具的用處太大了。
徐剛一口答應下來,說道:“沒問題,等到了迪拜給你做一張,化妝品什么的都在那邊。”
方葉看著徐剛在擺弄他的手機,好像是偽裝的視頻博主后臺界面,流量起來了有創作者激勵。
有個幾百塊錢,方葉坐在徐剛身邊有些好奇:“給我看看你之前拍的視頻,在非洲游歷都拍了些什么?”
在飛機上,徐剛就說“非洲的最后一站馬里”。
說明徐剛游歷了非洲很多國家,方葉對此很好奇,非洲的其他地方的情形。
“行,你拿去看吧!之前有個任務需要到處跑,就想到了以此隱藏自己。”徐剛直接把手機給方葉看。
方葉就從徐剛拍攝的視頻合集里最前面開始看,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完。
經歷的確豐富多彩,去的國家雖然沒有方葉想象的多,但也算走遍了非洲大陸。
“我去,你最后一個視頻,說好把我和哈莫的部分剪掉,你還是沒有剪?”
徐剛尷尬地搶過手機,將那個視頻下架。
“嘿嘿,忘了忘了,現在我剪掉重新上架。”
方葉沒有在意,注意力都在他前面拍攝的視頻中。
馬里的原始金礦,一個黑人少年咬著一根長長的塑料管子帶著采金設備就往渾濁的水中鉆,一趟就是四十分鐘,吸取河底的土沙。
瀝青路旁,踩著高蹺的黑人,從三歲到十幾歲都有,吸引路過的游客目光,讓游客給他們一些食物或者錢。
原始部落里完整的鉆木取火全過程,并體驗那里手工翻炒的咖啡。
開車路上被攔下來,十幾個黑人堵著收取“保護費”,“相機稅”,“工作費”,然后徐剛朝天開了三槍后他們一哄而散。
“沒有去很刺激的地方?”方葉詢問道。
徐剛一邊點著手機一邊說道:“太危險的地方沒有去,去那些地方需要雇傭本地安保,還不是確定百分百安全的,就沒接那些地方的任務。”
方葉點頭,也聽說過一些亂到極致的地方,如索馬里,蘇丹,利比亞,南非之類的地方,政府軍,反叛軍,還有各種境外勢力魚龍混雜。
看著徐剛將自己出鏡的片段剪掉,方葉楞楞地看了一會兒后出口說到:“將這一段視頻發給我吧,我還沒有哈莫的照片。”
徐剛抬頭看到了一雙悲傷的眼睛,將剪下來的視頻壓縮好后發給了方葉。
視頻中哈莫對著鏡頭搖手笑著打招呼,方葉反復看了四遍。
“這家伙,親人都不知道在哪,想替他照顧一下都不知道,可能哈莫這個名字都是假的。”方葉關掉手機心中暗自神傷。
回想起進迪拜監獄的迷茫,委屈,結識哈莫之后的平靜,期望。
當初哈莫比方葉率先出獄幾個月,等到方葉出獄時還以為這個家伙會消失,沒想到出監獄的門看到的就是哈莫在等待。
“混生活就是這樣,可能某一天我們都會死在某個角落。”徐剛淡定地說道,安慰表情不對勁的方葉。
方葉轉頭離開躺進被窩里,略微有些感嘆。
迷迷糊糊中側躺著睡著了,可是被人搖醒了。
睜開眼睛,徐剛的臉進入視野。
“嗯?臥槽你干嘛叫醒我?”
徐剛嫌棄地看著方葉說道:“穿著所有衣服,連襪子都穿著就躺進被窩,真有你的。”
“切,我白天在另一處地方洗過了。”方葉回答。
徐剛左手抓著手機舉到方葉臉前面,說到:“看看吧,情報下來了,這可是花了我十萬刀,太黑了。”
“好意思說黑,你做任務收錢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黑?”方葉一邊回答,一邊拿過手機來仔細看著。
安東尼·弗契的經歷比較簡單,就是一步一步爬起來,混到前迪拜軍火販子頭頭手下后,找了個機會偷襲擊殺了。
擊殺之后以未知手段接管了前軍火販子頭頭的軍火來源以及銷售渠道,連原手下都繼承了個七七八八。
情報了除了安東尼·弗契的經歷之外,就是他的照片,聯系方式,住址,住址的防御力量,日常會去哪里。
將手機還給徐剛后,方葉問道:“看出什么名堂沒有?”
徐剛回答道:“有點難搞,他的住所是一棟獨棟別墅,安保的數量太多了,二十多號人,火力未知。”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意思是這家伙沒什么背景,你想想他擊殺自己老大上位能繼承原軍火販子的所有,說明了什么。”
方葉一邊坐起來一邊說到。
徐剛皺眉,問道:“說明了什么?”
“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的軍火來源不是有更大的上線而是自己的生產線,第二他的上線不介意合作對象給錢就行。
不管是哪一種,擊殺安東尼·弗契之后就能接管所有,他的軍火來源,迪拜的市場。
畢竟他就是通過擊殺前老大上位的,那其他人擊殺他不是同樣能得到所有?”
徐剛聽到方葉說的話眼睛亮了一下,隨后又熄滅了,問道:“先解決了他再說戰利品的事情吧,有點難。”
“沒什么難的,你呆在這兒等好消息就行。”方葉自信地回答。
這話說出來徐剛沒說什么了,能搞到五十個頂級手榴彈的狠人,大概是有法子吧。
“對了,你的情報渠道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有機會我可能會用到。”
方葉學聰明了,早點拿到自己手上才穩妥,萬一徐剛這里又出現什么問題....
徐剛聞言爽快地給了方葉一個號碼,開口介紹道:“這個英國人消息側重于商業上,其他類型情報個人情況小的消息可能打探不到,但是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的情況還是能找來的。”
方葉記下來表示明白了,就是一個主要買賣商業情報的家伙嘛,另外也兼職賣些普通情報。
“這個人怎么樣?可以交好嗎?”
問出這樣的問題是想看看這個人能不能進行長期合作,靠不靠譜。
“這個人只認錢,錢到位他什么都能干,手底下的人情報都能賣出去,你別太天真了。”徐剛顯然是對這個人有些了解的。
對此方葉也不意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明白。
關心了一下徐剛受傷的右手是否好了一點后,就讓徐剛回床上了。
“睡覺睡覺,明天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方葉不是個君子,明天就前往迪拜報仇。
再不報仇,讓安東尼·弗契知道他派出的人集體死亡之后,后面麻煩會更大。
第二天是一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也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
雖說是在萬里之外的馬里,但是每到這一天,楊漢宏就會給電報群內每一個華人發消息讓他們來磚廠領粽子。
粽子是蛋黃肉粽,方葉帶著徐剛和佛里德來蹭早飯了。
佛里德沒有吃過這種食物,連吃了四個才停下來,這可是大規格的,方葉吃了一個就差不多了。
徐剛的表現就好很多了,只是在吃的時候慢慢吞吞的,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佛里德偷偷詢問方葉時,方葉給了他腦袋一下。
“你特么只能用一只手你也這樣慢!”
說是這么說,方葉是為了讓佛里德不去打擾徐剛,讓他一個人呆著就好。
“老楊啊,一直沒說你的老婆孩子,為什么不帶來馬里一起生活?”
楊漢宏咬著手里的粽子細細品味,解釋道:“孩子要讀高中,我結婚晚,孩子讀書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吧,寄宿的話我擔心他一個人會學壞。
所以就在學校旁邊買了個學區房,讓孩他媽照顧他,做做飯什么的。”
“學區房啊,嘖嘖!有錢人。”方葉說道,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你孩子后面工作呢?讓他來接手你這里的磚廠或者酒店?”
楊漢宏拿起一張紙擦了擦有點黏的手,平靜地說道:“看他能力吧,混不下去就來給勞資幫忙。”
方葉明白了,這就是普遍華人中產的想法,給孩子創造最好的條件,混的下去就隨他們去混,混不下去就接受家產。
這時來了個方葉不認識的人來拿粽子,和楊漢宏熱切地打起了招呼。
方葉這時就帶著徐剛和佛里德離開了,沒有和新來的陌生人交流。
“徐剛,你開車回去真的沒問題嗎?”
機場外,方葉向徐剛再次詢問確認。
因為怕路上會出現危險,所以車上攜帶了剩下的手榴彈,這樣就不能將車安然地停放在機場停車場了。
徐剛將車開回去的任務接下來了,打消了方葉想向楊漢宏借個人的想法。
徐剛舉了下左手示意沒有問題,方葉放心地帶著佛里德下車了。
“手榴彈放回安全屋里,等回來了再給你打電話。”
交代完之后,方葉帶佛里德就走進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