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媒人離開后，褚母敲門進來。

“楚楚啊，你怎么就不關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呢？”褚母看到女兒隨意的態度，著實有些擔憂。

“哎呀，阿娘。”褚楚試圖用撒嬌來蒙混過關，只可惜，褚母不吃這一套。

“好吧好吧，我就是相信阿爹阿娘，有你們替我操心，我當然就輕松一點啊。”

褚母知道自己閨女可能并不喜歡小顧，但是她閨女也不喜歡別的男子，所以褚母只能幫她找一個最適合的。

作為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褚母太明白嫁人對女子而言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這世道對女子的束縛太重，因此像顧元章這樣有能力的人，即使給不了褚楚所謂的“情愛”，但是平安喜樂絕對是能夠保證的。

“楚楚，你和小顧的親事定在來年的六月，正好你三月及笄，小顧九月參加秋闈。”褚母將商定好的時間告訴褚楚，生怕她閨女突然要悔婚。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畢竟她最清楚她閨女那個看似好說話實則最是倔強的脾氣。

“我知道了，阿娘。”怕褚母不放心，褚楚又補充道：“這是現下最好的結果了，我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再說了，顧師兄一表人才，我有什么可不滿意的？”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說實話，咱們方圓百里誰不知道小顧學識淵博，且品貌非凡。”褚母對這個女婿是再滿意不過了，因此又提醒了女兒一句，“你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要嫁給小顧嗎？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啊。”

“好啦，我知道了，您就放寬心吧。”褚楚看著褚母一心為自己打算，自然也不想讓她擔心。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隨口說的話竟然一語成讖。

“噗~~”正在堂屋同褚母喝茶的褚楚被來串門的二嬸說的話給驚到了。

褚母震驚的聲音也隨后傳來，“你說什么？楊家要求小顧娶他們家的兩個閨女？”

“就是這樣，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就在顧家媒人從你們家出去后，我看到楊家那個蕩婦把人給攔了下來，還特意在外面說的，我們幾個在樹下閑聊的都聽見了。”二嬸一臉八卦的說道。

“可是...可是大家都知道顧家已經向我們家楚楚提親了，又怎么可能娶楊家的姑娘？”褚母簡直不能理解為什么楊家會這么做，這不就是要跟褚家撕破臉嗎。

二嬸沒有褚母那么好命，這些年來可以說是沒受過什么委屈。她自從嫁人后，不是受婆婆的磋磨就是要防著丈夫在外面亂來。

因此也更明白一些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尤其是像楊母那樣的人，只知道巴結男人，同男人亂搞。

要說楊母這人也確實是這樣，她自從成功進入楊家，將楊父的心思拿捏住了，就已經厭煩了那個大男子主義且一事無成的男人。

只不過她也不會光明正大的給楊父戴綠帽，其實是很隱蔽的。

而二嬸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她曾經在后山不小心撞見過，從那之后她就更不待見楊母，也很防著她。

“有什么不可能的？楊家人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她家大女兒還算可以，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二嬸鄙夷道。

然后又接著給褚母分析，

“還不是因為這次那個楊曉清把名聲都給敗壞了，張屠戶家肯定是會退親的，又不能讓楊曉清賠手里，只能出此下策了。”

“就算是這樣，可是哪有把兩個女兒嫁給一個人的道理？”褚母單是知道楊家家風不正，可沒想到連這種荒唐事也能干的出來。

“再說了，小顧已經同我家楚楚定親了，斷然不可能娶楊家女的。”褚母這點還是能肯定的。

二嬸聽到這里發現自己可能沒有說清楚，于是又接著道：“這我自然知道，楊家也很清楚，所以他家提出讓女兒給顧元章做小的。”

“啪——”聽到這話的褚母實在是生氣，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打翻在地。

褚楚心里嘆了口氣，手上卻是直接給褚母順氣，生怕把她阿娘給氣出事兒來。

畢竟褚家在縣城居住的時間比較多，褚母經常同那些秀才娘子交流，哪里知道有人行事竟真如此——荒唐。

“阿娘，你別生氣。”褚楚安慰褚母的同時，不忘詢問造成這件事的根源，也或者說是讓楊家賴上顧元章的憑證。

“二嬸，楊家是因為這次落水的事才這么做的嗎？是覺得顧元章看到了我們三個落水，所以以此做為借口來要挾顧家嗎？”

這件事如果鬧大了確實不好看，畢竟對于讀書人而言，名聲是萬分重要的事兒。

所以楊家覺得這個算不上把柄的把柄，能夠套牢顧元章嗎？

想到這里，褚楚甚至有些想笑，楊母未必不知道此舉絕對會惹怒顧元章，以及褚家。

對于楊母那種精明的人來說，她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顧元章，所以，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或者說，她想要通過這件事達成什么目的呢？

“是這樣，我看她那個意思就是這樣。”二嬸贊同道。

接著又嗤笑道：“且不說人家小顧救的是褚楚，跟她家那兩個女兒沒有關系，就算是真的救了她家女兒，人家顧家不想娶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褚楚順勢安慰褚母道：“二嬸說的對，楊家這個蹩腳的理由無法讓人信服不說，只會徒惹非議。阿娘也不用擔心，顧師兄還沒有那么糊涂。”

“我知道，只是這楊家行事太失禮了，著實讓人惡心。”褚母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且她也相信顧元章的為人。

再說了，有她家楚楚珠玉在前，顧元章還不至于失心瘋非要娶楊家女。

“二嬸，這茶不錯，再來點吧。”褚楚為了避免這瓜落在她頭上，干脆轉移話題。

“好好，謝謝楚楚。”

“不說這個了，他們楊家向來如此，我看遲早要完。對了，你知道村西頭的那個老王家的事兒嗎？”

………

褚楚一邊聽著兩人的聊天，一邊思考道：“阿九，你說這是不是世界有意識在推動男女主之間的進程？你說，我需要幫他們一把嗎？”

“主人，世界軌跡本就不是一個固定的方向，我所看到的所謂劇情也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支。人類不是一成不變的，劇情只是一個參考而不是已定的未來。”

“那你的意思是劇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氣運之子做了什么，有沒有推動世界發展的進程。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主人放心，每個小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世界在規則下運轉，但是規則是不會有意識存在的。因此，沒有什么能夠干預氣運之子的未來。”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