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葉瀾站在洞室前,看著趙子墨朝身前鹿首人身“白玉柱”款款走來,不經意間吐槽了一句。
“快…快從后面砍他!”趙子墨焦急地喊道。
白玉柱扭頭看向身后,這才發現洞前站著名紅衣女子,旋即停下施法,拔出插在地上的雙锏,朝毫無防備的趙子墨直劈過去。
脫離控制的趙子墨來不及大驚失色,肌肉記憶催促他一個側身翻轉倒地,接連滾了幾圈,才脫離白玉柱的撲殺。
葉瀾見狀不妙,迅疾抽出赤練刀,朝撲向趙子墨的白玉柱投擲而去,大喊一聲“白玉柱,受死!”。
正當白玉柱起身時,眼前一柄刀身寒芒、刀柄紅顏的利刃從鼻梁前劃過,留下一絲傷口,削下幾縷灰白發。
他被突如其來的飛刃驚嚇得目瞪口呆,雙眼失神,旋即敲了敲腦袋,假裝鎮定自若,朝趙子墨遺憾道:
“可惜啊,沒第一時間砸死你小子。”
“不過,你被本支柱的罡氣所傷,實力大減,蹦跶不了多久。”
的確,趙子墨受到了雙锏砸向地面的罡氣炸裂波及,臉色慘白,身上出現幾個指狀血洞,鮮血汩汩流出。
接下來的畫面有點好笑了。
場上三人僵持在一塊,紅衣女子葉瀾因前一戰真元枯竭,不敢貿然和修為不弱于自己的白玉柱硬拼。
趙子墨卻忙于封住周身穴道,進行止血,他緩緩站起身,堤防白玉柱的襲擊。
而白玉柱天生生性多疑,見紅衣女子能安然無恙從狠心柱手上逃脫,說明其有些實力。
為何白玉柱沒去猜想紅衣女子能打敗狠心柱的這種可能?
哼,他深知那老太婆的實力隱隱達到了后期,緣由是一向以實力為尊的應天梁都得尊稱她一聲“婆婆”。
“你是如何逃脫狠心柱的追殺?”
四丈大小的洞內,互相警戒對方一舉一動的三人,都不出聲,這時,白玉柱一句好奇詢問打破了這里的寂靜。
“殺了,走來的。”
葉瀾毫不隱晦這件事實,管他白玉柱和狠心柱什么關系,一并殺之。
“不可能。”
白玉柱仿佛聽見了這世上最難以置信的事情,說出這話時,是吼出來的。
“你信與不信,關本女俠何事!”
葉瀾小心翼翼挪動自己的步伐朝愛刀處靠近,白玉柱竟然沒有阻擾,而是反復追問具體情況,她就順其自然回答他的疑問。
當葉瀾快要接近赤練刀時,白玉柱這才意識到紅衣女子是要取回插在墻壁上的佩刀,旋即操著雙锏沖了過去。
“葉瀾,小心!”
趙子墨驚呼一聲,提醒紅衣女子。
眼看白玉柱即將偷襲得逞時,一道瑩瑩白光朝他激射而來。
白玉柱感受到來之身后的威脅,連忙使著右锏側撩格擋開那道白光白光,結果發現竟然是一柄寶劍,這是一道鏗鏘有力的叫罵聲傳來:
“狗賊,竟敢偷襲我姐!”
眾人轉身看去,洞前站著一位怒發沖冠的傻愣少年,他昂首闊腰,直直瞪著白玉柱。
“小王八羔子,你罵誰呢!”
白玉柱抬起右锏,齜牙咧嘴地罵道。
白玉柱進入黑風寨之前,可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因常年要考取功名,所以家里的經濟來源全靠妻子一人。
妻子是青梅竹馬,打小喜歡白玉柱一副書生意氣的樣子,長大后也就嫁給了他,本來呢,她也心甘情愿操持家中的一切,讓丈夫專心讀書,考取功名。
而丈夫屢屢落榜,村里便傳起了風言風語,妻子本來并不在意,可久而久之,嫌隙便產生了。
加上生了一對兒女,家里入不敷出,屋漏偏逢連夜雨,朝廷又增加了幾項苛捐雜稅,家里的情況開始變得不容樂觀起來。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一次大旱徹底將夢想著考取功名的白玉柱來回了現實。
老婆因受不了苦帶著孩子跟人跑了,而他自己因繳不起稅,被稅官趕出了老宅,成了一名流浪漢。
二十年前,在一次乞討過程中結交了被官府通緝的如今大掌柜,黑虎,他的命運再次改變。
話說回來。
他最恨別人罵自己“狗賊”,這能讓他聯想到那段連狗都不如的生活,這是他最不想回憶的事情。
“現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是臟話,毫無素質。”
“手上兵器可是忠實的朋友,動不動就將朋友擲出去,你們還是人嗎?”
白玉柱摸著自己的雙锏,向在場三人質問道。
“哦吼,黑風寨還有你這般的山匪,稀奇啊!”
元昶聽后倒是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山匪應該是臟話不離口,扛女往里走,這倒好了,山匪還給自己說教起來了。
元昶如今氣色紅潤,可不是他實力大增的原因,而是吸取上次殺牛鏢師的經驗,任務前就買了十幾顆補血丹,補血丹可不是什么靈丹妙藥,價格便宜得很,一個銀幣就能買上三顆。
他來此之前磕了六顆,如今可是全盛時期,當他瞧見趙子墨時,朝他丟了一顆補血丹,當著面說道:
“借給你的,回頭還我十個銀幣。”
趙子墨接過補血丹,吞下后,并沒有感謝元昶,而是收起扇子指著他,罵道:
“姓王的,你心夠黑的。”
“姐,你也來一顆。”
元昶朝葉瀾扔去一顆上品補氣丹,葉瀾接過丹藥,當即吞服下去,臉色瞬間好轉不少。
“有個弟弟真好,會心疼姐,不像某人,忘恩負義。”
葉瀾瞥了一眼趙子墨,沒好氣說道。
“沒完沒了了,是吧?”
“本支柱就算讓你們吞服丹藥,你們也沒那么快消化藥力,這時間足夠將你們斬殺于此。”
白玉柱敲著雙锏,邪異一笑,能在八大支柱中排名第二的白玉柱,自然有自己的殺手锏。
元昶、趙子墨、葉瀾呈三角之勢將白玉柱圍在中間,虎視眈眈盯著白玉柱。
“我們三打一,還怕干不翻你?”
元昶這時倒像反派一般,摸著下巴,朝白玉柱哂笑著。
“別廢話,一起上。”
趙子墨驀然像隊伍中的領導者,指揮著另外兩人發動攻擊。
就在這四丈大小的洞內,三人圍攻一手持雙锏的老者,沒有一絲愧疚可言。
白玉柱見三人逼迫如此,他右锏負背,抵御三人攻擊,左锏彎腰下掃,敲打三人的腳跟,然后順勢一招“升龍锏”,挺直腰,身子霍然向上躍起。
三人被這罡氣化龍的大招,震得連連后退,臟腑氣血翻涌不止。
“九日弟弟,你攻其下路,姓趙的,你來襲擾,我正面用刀和他對拼。”
葉瀾朝身側兩人指示道。
元昶不多想,就按照葉瀾的安排,專門襲擊白玉柱的下路,用劍專戳其腳跟和小腿。
趙子墨也不是一個善茬,用魘妖骨扇瞧準時機,扇出幾道罡氣,破壞白玉柱對葉瀾的攻擊。
葉瀾操著赤練刀接著白玉柱的雙锏大招,不時也砍上幾刀。
三人就這樣,開始配合時有點手忙腳亂,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熟練起來,打得白玉柱連連后退,衣裳殘破不堪,傷口十幾處。
俄而,陷入疲憊狀態的白玉柱,在一次失手的過程中,被葉瀾一刀捅進了左胸,臨死前還不忘把自己的雙锏收好,抱于胸膛。
白玉柱再起不能!
酣戰許久的三人,擦拭了一番,其中葉瀾和趙子墨,走向一個角落,查看妙菡長老的情況。
這時,元昶在干嘛?
他這渾球竟然在死去的白玉柱身上找尋錢財,一番摸尋下,摸到了一個錢袋,打開一瞧,驚呼道:
“山匪待遇真牛!”
錢袋里頭有十二枚金幣和六枚銀幣。
之前他還舔了扶保柱的包,得到了三枚金幣和九枚銀幣。
“雙锏可是好寶貝,可惜葉瀾和趙子墨在這,不好用儲物戒收起來。”
心情不錯的元昶起身朝葉趙二人走去,見一妙齡貓娘邊睡邊流哈喇子,不免吐槽道:
“救了個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