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主子不多,老太君,老睿親王妃夫婦,還未出嫁的長平郡主,金墨然,老睿親王妾室蘇姨娘,庶女金樂語。
王府長史,大管事,二管事為首,明面上的仆婦,仆人,護衛,家將等等悉數到場,站在自己所屬隊列拜見睿親王妃。
四婢站在任寧安兩側,手上拿著花名冊,一本一本遞給任寧安。
莊園處……回事處……隨侍處……司房……關防院……婦差……使女……檔子房……
叫到一處,十人為一排拜見,服飾顏色雖然不同,卻整齊站在任寧安面前,按照代桃的吩咐抬頭挺胸。
任寧安一一過目,輕啟朱唇,四婢分別快速記錄任寧安針對每個人身體狀況所做的診斷藥方記錄抓藥歸檔。
長平想幫忙,無奈她看不懂那些奇怪的符號,只好安靜的站在任寧安身后,給她壯勢。
她的婚事,母親說了,歸寧安管了。
十八衛幫著四婢將諸人的病例分別存檔,暗中與之前的記錄比對,查出隱藏的內賊。
斑篁依舊胸抱長劍站在一旁扮演木樁,他,就是震懾而已!
金樂語小心翼翼的捧了一盅金桔茶放在任寧安身旁的小幾上,忐忑的攥著衣袖里剛才嫂嫂給的見面禮——三千兩金票。
她好喜歡啊,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不,是第一次得到,正大光明的得到她可以自己擁有的天大財富。
她比姨娘都要富有。
嫂子是怎么知道她喜歡金票的?
“我……我也可以幫忙的,我識字,王,王妃。”
不是她不想好好說話,,是這位的氣場就像祖母,她不敢活潑,可是,又覺得她好親近。她一向淑女嫻靜,至少吐字清楚,老太君也夸她的,就是木訥了些。
“以后叫我嫂子。”任寧安道:“知道什么叫責任制嗎?”
金樂語點頭。
任寧安指著舊的一堆花名冊:“你和長平的任務就是把這堆花名冊里的每一個人落實責任制,多余的踢出來或者哪些位置需要添人的,不管是添人還是減人,都要知道理由。在我的眼皮底下只要絕對的忠誠。”
金長平懂了:這是要在形式不明時大動作讓潛伏的內鬼全都動起來。因為,睿親王妃是鬼醫,經她雙目診斷過,內鬼不慌也要慌。
但是,金長平和金樂語同時瞪圓了眼睛看向那幾個大箱子的花名冊:天啊,她倆要熬多少個通宵才能找到問題?幾千人啊,死的,走的,四只眼睛怎么看得過來,只看名字都要累死個人。
晴天霹靂又響起:“最遲三日后把你們的方案給我。”
“三日?”金長平不信。
任寧安挑眉:“嫌多了?那今晚。”
“當然不,三日后就三日后。”金長平咬著牙,她本就是乾京瘋傳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看著從未有交集傳說中膽小怕事懦弱的庶妹:你不是膽子小么?你今兒個抽的什么瘋給咱倆弄了這么大一件差使?咱倆完不成的。
“找找我娘,還有……”金樂語咽下:你娘兩個字。
“還有什么?還有你屋子里的仆婦,丫環?是不是還想讓我也搬救兵?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