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苦著臉:“每次我只能走到這,我弟布了陣法。”
陣法?
任寧安放眼望去,是錯落有致的屋舍,梯田……
左腳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她一直以為“平安”陣是她自創的,原來不是。
在這個世界上,它早就被人創造出來并且在宅子里布下,而她的“平安”陣,還在圖紙上。
任寧安對布陣之人好奇極了,暢游其間,她看到了她喜歡的院落布局,家居風格,擺設,種植的綠植,時蔬,水果……
秋千下面,大大的粉紅色的哈巴狗抱枕,坐墊,靠枕,煮茶的用具,一本醫書……
任寧安抱著哈巴狗,左手撐著腦袋,吹著輕風,連小金子都掀了遮擋它的破草帽展翅,舒展身子,好想睡覺啊!
陣外的長平眼都不敢眨,更不敢大聲呼喊,她聽到了金一的腳步聲,扭頭去看,右手伸出去抓身旁的任寧安:“糟了,回來了,咱們快躲起來。”
右手抓到空氣,回頭,不過三息的時間,人呢?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誤入陣內了?弟弟會不會活剝了她?
暗處的暗衛也傻眼了,人就這么從他們眼皮底下破陣而入了?
長平張嘴,喊什么呢?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名字。
千萬不要出事啊,耽擱爹爹的救治,她就是罪人。
她要向娘求救。
長平轉身就跑向金一:“金一,陣法里進了貴客,怎么辦啊?里面沒有危險吧?”
匆匆回來的金一頓覺五雷轟頂,看向長平郡主:“郡主,小的們怕是活不成了!”
長平提著衣擺以她最快的速度奔跑在王府,睿親王府在雞飛狗跳,相同的一幕,威遠侯府古陵安的小院也在上演。
沈適和任長樹大打出手,都不問,先打了再說,兩個人皆帶著鼻青臉腫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上的血跡。
已經打了一場貼身肉搏戰也壓不住心里的怒火的沈適指著任長樹訓斥:“枉費古大對你真心實意,拿你當至交好友,你就是這么對他的?你不知道他的身子有多么糟糕么?
你不知道他的病有多嚴重么?能夠頃刻猝死!太醫說,他最多只能活三年了,可前提是心情舒暢。鬼醫是你任家人,你一句話的事就能搞定,他便不用再受八年的罪。
現在,他要死了,你滿意了?”
金墨然氣惱,一個耳光扇在沈適臉上:“醒了嗎?你的腦子進水了?沒有智商了?”
“你現在就護上了。人家可是鬼醫,認不認古大這門親還是未知呢。你的這門婚,呵呵……”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相像者就必有血緣么?枉你出自大族沈家。你問過當事人了?古侯爺可親口說了古大有一孿生妹妹?
你打小五,仗的不就是小五跟咱們的朋友之情么?”金墨然平靜的反問。
屋里幾人,一路走來,相互扶持,渡過多少次生死危機,有過多少次性命相護的時刻,為什么都沒有動手?就你一人關心安哥兒?
兄弟之間,誤會,都是可以說清楚的,即使選擇不一樣,但必有道理,能做的,就是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