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姐妹情深
- 西施的傳說之浣紗遺夢
- 御馬道
- 5684字
- 2023-01-05 16:09:41
送走東施,西施馬上哭啼啼來見姒姜,一見面就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西施說道:“聽說夫人要把我西施許配給范大夫為妻,夫人見諒,萬萬使不得!西施有苦衷。”
姒姜見西施這副樣子、說這怪話,知道是哪個嚼舌的把秘密透露出去了,心里很生氣,嘴上就很不客氣了,問道:“本夫人確實要把你許配給范大夫,你說有什么苦衷,不妨說來聽聽。”
西施是有備而來的,自然對答如流,哭喪著臉道:“西施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要靠西施養(yǎng)老送終,所以要做我西施的丈夫的男人必須是倒插門的。請夫人三思,如果范大夫情愿做倒插門女婿,西施沒有怨言,要是他不愿意,這門親事只能好說好散,西施和范大夫無緣。”
西施雖然人少但點子鬼,這個理由邏輯嚴密,要是姒姜順著她的思路,兩難選擇,絕對無解。你想一想,一個堂堂越國的大夫怎么可能做你一個斫柴佬的倒插門女婿?可惜姒姜是越夫人,越國的第一夫人,她怎么可能按著你的邏輯去思考問題呢?
姒姜連連搖頭,說道:“這算什么苦衷?如果你和范大夫結成夫妻,難道還怕養(yǎng)活不了你的父母雙親?你明明是心里不愿意,找個借口推辭。明說吧,這事由不得你,女兒家婚嫁,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有你說話的份?等范大夫一到,本夫人自然會告知你父母,讓他們來祝福你們。現(xiàn)在快快回房去,哪有這么多怨言呀?你以后就是范大夫的夫人,得有蘭質(zhì)蕙心,儀態(tài)萬方,不能像一個浣紗女那樣,整天瘋瘋癲癲,說話做事我行我素的。本夫人已經(jīng)為你請來楚國來的一個樂師,她是見過大場面的,可以教你宮廷禮儀。下去吧!”
姒姜下了逐客令,西施準備了半天的周密計劃尚有一半沒施展開來,只能盡付東流。
西施不愿束手就擒,想逃回家去,可是她被姒姜派來的人盯著,走不了。只能等到晚上鄭旦來的時候,跟她一起逃走。西施現(xiàn)在開始認真思考鄭旦的“餿主意”了,想想要嫁給范蠡的莫大屈辱,跟著鄭旦一起去闖蕩江湖、做一個俠客真是一個絕好的選擇。只是對不起父母了,不過想想要真有黑夫真心幫忙照顧著,或許過得很不錯。
西施現(xiàn)在不再祈禱范蠡的長相了,只祈禱白天快點過去,鄭旦快點到來。
晚上,鄭旦沒有失信,月掛中天,如約而至。
西施的人生已經(jīng)到了十字路口,已經(jīng)抬腳往劍俠的路上邁出第一步,要是能如愿跨出第二步,她很可能將被擠出“四大美女”的行列,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擁有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另類人生。可惜世事多艱,不如意事常常十之八九。
西施和鄭旦的好事被人攪擾了,攪擾的人是外號“惹不得”的東施。
東施白天和西施切磋一番一無所獲,知道西施頗有專利意識,明著是學不到她的美容絕活,只能劍走偏鋒,一個字,偷!從西施身上偷學美容絕技。
東施對美容還是有功底的,知道女人美容有講究,臨睡前的美容功課十分重要,甚至比白天的化妝更重要,所以東施必須知道西施睡前做了什么美容功課。
這不,月亮才上柳梢頭,本該是姑娘芳心暗動、柔情如潮的時辰,她卻咬牙切齒,躲在暗處開始仔細觀察西施的一舉一動。一晃就是一個時辰,等月亮升上中天,萬闌俱寂,西施的房間里油燈才點起,東施估計西施該做美容功課,正要往窗前湊,卻突然看見那邊墻上飄下一個黑影,直奔西施房中而去。東施魂飛魄散,以為王宮有劍客闖入要暗殺西施,想喊人求救,可是她的嗓子像是被樹膠黏住了,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可是接下來的這一幕更讓她驚奇,黑影輕輕敲了敲西施房間的門,里面的西施竟然乖乖打開了門,把黑影迎進門去。原來這天晚上,鄭旦急于想知道西施的決定,提早一個時辰來,這才被東施撞見。西施的房間里沒有傳來打斗聲,鴉雀無聲,當然聲音是一定有的,只是東施和那邊有點距離,聽不到。東施現(xiàn)在幡然醒悟,哪里是什么刺客,原來是西施的奸夫!東施的年紀比西施大四五歲,早過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已經(jīng)到了情思泛濫的階段,更加上平時接觸的都是郫中城中的蠢婦莽漢,耳朵里塞滿粗話臟話,見到半夜三更西施房里有人摸進去,第一反應自然而然就是情人約會,根本不會考慮第二種可能。
怎么辦?現(xiàn)在西施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者斬盡殺絕,或者放她一馬。東施權衡利弊,覺得前者對自己更有利。當今越國,西施和東施并駕齊驅(qū),名揚天下,如果西施不幸夭折,天下艷名不是就能被東施獨占?中!
東施急忙跑到姒姜房中,把正在酣睡的姒姜叫醒,通風報訊。姒姜是上古賢圣大禹的后代,最看重女人的貞潔,聞訊頓時粉臉含怒,真沒想到清水出芙蓉般的一個美人兒竟然是蛇蝎心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把情人帶進王宮中私通,藏污納垢,傳揚出去,不要說越國老百姓會鄙視越王,本來就高高在上看不起越王的天下諸侯更會把越國往腳下踩了。還得了?東施是張大嘴,姒姜確實閃過一絲疑惑,但她馬上聯(lián)想到白天時西施竟然想拒絕做范大夫的紅顏知己,簡直匪夷所思,范蠡才貌雙全,又是越國重臣,想取悅他的佳人遍天下,只有西施想拒絕。為什么?現(xiàn)在不是有了現(xiàn)成答案:西施早就有了意中人!真是色膽包天!姒姜越想越惱怒,當即叫來籍養(yǎng),帶上一群保衛(wèi)王宮的武士悄悄趕往西施房中來。宮中出這樣的大事,姒姜只想低調(diào)處理,生怕讓外人知道有宮中丑聞,明天郫中城中一定流言蜚語滿天走。所以她沒讓籍養(yǎng)點火把,借著月光走路;更嚴禁捉奸隊伍喧嘩出聲,相互之間有話說,以打手勢為主。
捉奸隊伍趕到西施房門外時,鄭旦和西施正好也開門出來,雙方幾乎撞臉,鄭旦本來是走在前面為西施逃跑開路的,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月光下黑壓壓一群人悄無聲息走過來,鬼魅一般,嚇得脆脆亮亮一聲尖叫,拔出背上的龍淵寶劍亂舞起來,不讓這些鬼魅靠近。鄭旦自仗有劍術,不怕任何人,就算你長得虎背熊腰或者滿臉橫肉,都不怕。可她怕鬼,就算這鬼像影子一樣虛弱!
其實是雙方都是嚇一跳、吃一驚。
姒姜和籍養(yǎng)帶人來本來是想捉奸的,沒想到西施的奸夫竟然是一個聲音脆脆亮亮的女娃子!這案子怎么判呀?而且這個女娃子輪廓似曾相識,等她一亮劍,就完全可肯定,她就是鄭旦,越國唯一敢和西施一爭高下的美人,說鄭旦是越國第二名簡直不忍心,有點殘酷,她絕對有資格稱第一的,只能怪規(guī)則如此,沒有兩人并駕齊驅(qū)的第一美!
現(xiàn)在不用怕家丑外揚了,姒姜命人點起了火把,十幾支火把頓時把整個院子照成白晝,纖毫畢現(xiàn)。他們要捉的“奸人”不是鄭旦還能是誰?
姒姜和籍養(yǎng)見狀不覺面面相覷。
這籍養(yǎng)本來就對劍術非凡的鄭旦非常崇拜,簡直就是鄭旦的粉絲,恨不得每天見到鄭旦,人家又不是干什么壞事的,所以對鄭旦來王宮深夜拜訪不以為意。姒姜對鄭旦也是青眼有加,她把鄭旦是當孩子看,見她總是裝出一副高傲不可近的模樣,牛氣沖天,挺有個性的,也很有意思,所以也不反對現(xiàn)在見到她。
姒姜這邊的敵對氣氛本來已經(jīng)消弭于無形之中。只要鄭旦和西施有所歉意的表示,承認錯誤,下不為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姑娘嘛,只要心地正,干的壞事沒捅破天,淘氣一點無傷大雅。
誰知他們完全小看了面前的小姑娘。
鄭旦見站在面前的不是鬼而是人,她就不怕了。收劍入鞘,一臉寒霜,傲視著姒姜和籍養(yǎng),還有一群武士,哪有什么歉意的表示?甚至是殺氣騰騰。看鄭旦表情,仿佛不是她深夜闖進人家越王后宮,而是別人進了她的私密閨房。
只有西施嚇得沒了魂兒,躲在鄭旦身后面如土色,要不是抓著鄭旦扎在腰間的綠絲絳,早就嚇癱躺在地上。
眾目睽睽,鄭旦如此囂張,反而把姒姜逼得下不了臺。
要知道這是大庭廣眾之下,鄭旦這副神情讓姒姜的面子損得有點厲害,不把越王的后宮當回事,難道大王的后宮是你家的菜園子進出自由?傳出去大失望族威嚴,
必須給王宮一個臉面,必須給鄭旦一個教訓!
姒姜喝道:“鄭旦,你好大膽子,竟然半夜三更闖進王宮!還帶著寶劍,是想圖謀不軌嗎?”
姒姜本來想把罪名加得重一點。馬上把她嚇到,這才好處理事情,沒想鄭旦根本不買賬。
鄭旦昂著頭說道:“我要是圖謀不軌還找西施干嗎?直接殺人就是了,夫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的,別嚇人。我鄭旦只是想把我的好姐妹西施帶出王宮去。請夫人能夠允準。”
姒姜說:“把西施留下是國家大事,哪是本夫人能作主的?你個小丫頭勸你還是別管閑事!放下寶劍,聽本夫人發(fā)落。”
鄭旦說:“天下人管天下事,我鄭旦就看不得你們強搶民女。西施是我姐妹,本人不許你們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姒姜哭笑不得,沒想到人小茬子硬,遇到桀驁不馴的野妹子了,不知王法罩在頭上,只知道憑天性好惡任意妄為。現(xiàn)在沒其它辦法和她好好說話,唯有最后一招:武力拿下!就向籍養(yǎng)使個眼色。
籍養(yǎng)知道姒姜的用意,大喊一聲:“武士何在?拿下鄭旦!”
眾武士一聲“諾”,中氣十足,聲音震得頭上的瓦片發(fā)出嗡嗡聲,凡是長著耳朵和眼睛的動物豈能不魂飛魄散?武士們操鉤挺戈圍上來,鄭旦好像沒長耳朵和眼睛的,神清氣閑,拔劍在手,凝視待機,毫不示弱。
只是苦了鄭旦身后的西施,圍在鄭旦身邊左躲右閃,束手無策,只能發(fā)出揪心的尖叫聲聲。
姒姜見狀,怕這些武士下手不知輕重,馬上補充一句:“別傷到西施!”
眾武士本來就忌諱鄭旦手中的寶劍,寒光迫人,深不可測,很可能是斷金切玉的寶貝,挨上一下非死即傷,所以沒敢輕易靠近鄭旦,只是用長柄的鉤、戈遠遠撩撥她幾下,試試寶劍的威力如何。現(xiàn)在又聽到夫人下命令,不能傷到鄭旦身邊的西施,這等于就是下令停止進攻呀!武士們變得更躡手躡腳。鄭旦雖是野妹子,性格原因?qū)е滤鍪卖斆В鋵嵅蝗睓C靈勁。一群訓練有素的彪形大漢擺下這種陣勢,自己雖能勉強應付自保,但身邊有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和平主義者西施為累贅,勝算已經(jīng)沒有了,今天要想出去,只能超水平發(fā)揮,硬拼,就算血灑王宮也要把西施救出去,已經(jīng)有了不惜一死的準備。現(xiàn)在,突然見姒姜投鼠忌器,“別傷到西施”,事情變得好辦多了,不如再趁熱打鐵,添一點籌碼,于是進一步威脅道:“我手中的寶劍是我?guī)煾革L湖子送給我的,是天下聞名的龍淵寶劍,能斷金切玉,憑我的劍術,就算你們沒挨上劍刃,劍風所到五步以內(nèi),照樣能把人砍成兩截。所以只要我鄭旦真的用上功夫,周圍五步以內(nèi)血肉橫飛,沒人能完身而退。請你們?nèi)级笮校瑒e責怪我沒有事前警告。”
聽說鄭旦手中握的是大劍俠風湖子的龍淵寶劍,圍著鄭旦和西施的武士們急忙脫離接觸,連連后退,撤離到安全區(qū)。五尺之外是安全區(qū),無疑十尺以外就更安全了。盡量保持距離吧!
這些武士們暗暗慶幸,當時就疑心鄭旦手中握的是寶劍,沒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經(jīng)鄭旦一挑明,不但是寶劍,而且是絕世寶劍。龍淵寶劍不是虛有其名,是有過戰(zhàn)功的,沒遭殃真是大幸。
武士們提心吊膽,籍養(yǎng)更是吃驚不小。這些武士只是被嚇著了,只有他完全相信鄭旦說的不是假話,因為龍淵寶劍在風湖子手里,這是只有諸侯國的國君和少數(shù)貴族才可能知道的秘密,鄭旦不過浣紗溪邊一浣紗女,按常理根本不可能知道風湖子和龍淵寶劍是怎么回事,能把兩者輕易扯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說的一切屬實。
很明顯,鄭旦肯定和風湖子有關系,籍養(yǎng)不知所措,武士們沒了進一步指示,不知進退,自然束手無策。
鄭旦見這些人都怕了,心里得意非凡,從選美落幕就憋著的一口惡氣,現(xiàn)在終于找到出口,能發(fā)泄一下了。
她說:“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來呀!有種的來呀!哈哈哈”
現(xiàn)在她要閑庭信步了,而且不斷做出挑釁動作,她走到哪里,這些武士們自然趕忙避開,生怕招上“劍氣”。
鄭旦的囂張氣焰終于把籍養(yǎng)激惱了,這是越王的后宮,自己肩負保衛(wèi)之職,如此被欺負,寧可一死了之!招惹了風湖子又怎么樣?大不了也是一死呀!籍養(yǎng)血氣噴張,幾乎失去理智,現(xiàn)在的鄭旦在他眼里不是美女劍俠,而是冷面羅剎。
籍養(yǎng)大喊道:“持戟手退后,弓箭手準備!什么西施、鄭旦,再敢無禮,格殺勿論!”
話音才落,早就在他身后的十多個弓箭手已經(jīng)張弓引箭,就等著籍養(yǎng)一聲令下。
鄭旦不怕長戟利鉤,最怕箭,能讓你瞬間變成刺猬,現(xiàn)在輪到鄭旦束手無策了。她很后悔把自己的底兒給漏了,嚇人不成,反而把人家逼急,拿出絕活,亂箭射來,插翅難逃。
鄭旦眼里,在場的所有人只有籍養(yǎng)算好人,選美時投她一票,這般恩情永生難忘。就算籍養(yǎng)有一臉橫肉、一鬢虬髯,也都透著長者的慈愛、親切,應該很好說話,萬萬沒想到不知怎么把他惹惱了,同樣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原來籍養(yǎng)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現(xiàn)在落得落得黔驢技窮。
打虎親兄弟,上陣好姐妹。幸虧身邊有個西施在,西施急忙攔在鄭旦身前,說:“請籍養(yǎng)大人息怒,請夫人高抬貴手。我們有話好說。”
籍養(yǎng)余怒未消,喝到:“無話可說!要活命就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否則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鄭旦心一橫,也豁出去了,命可丟,氣不能短,急忙把西施拉回到身后,和籍養(yǎng)針鋒相對,也喝道:“要殺要剮隨你們,要我們束手就擒沒門!”
西施慌了,急得哭起來。
西施哭道:“鄭旦你給我住嘴!夫人、籍養(yǎng)大人,別理她,請你們聽我說。”
西施這時恨死了鄭旦,真笨!為了爭一口氣,不惜賠上一條小命,你和籍養(yǎng)爭什么呀?越夫人才是這里的主人,西施早就注意到。
一旁冷眼相看的姒姜見籍養(yǎng)和鄭旦針尖對麥芒,正發(fā)愁不知事情怎么收場,現(xiàn)在見西施淚眼婆娑哀求,似乎看到了事情的轉(zhuǎn)機。
姒姜說道:“等等!你們暫時稍安勿躁,西施姑娘既然有話要說,不知你想說什么?本夫人很想聽聽。”
西施急忙上前,說道:“只要夫人現(xiàn)在能放鄭旦走,西施情愿留在這里,老死在這里也愿意。”
姒姜趁熱打鐵,冷冷地說:“把你留在宮中,空耗宮中的口糧,可不是本夫人的本意。”
西施馬上聽出了姒姜話里有話,姒姜是讓她做她這輩子最不情愿的事,嫁給一個丑陋的老頭子做小妾。不覺又清淚一行。但有什么辦法呢?鄭旦的生死系于一線,就在她唇邊懸著。
西施說道:“請夫人放心,西施愿聽夫人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姒姜聽出了西施心中的滿肚子委屈,很生氣,范大夫哪點不配你了?好像你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姒姜誠心要讓西施難堪,進一步逼問道:“請你把話說明白一點,這里許多人都聽不懂。”
西施哭喪著臉猶豫片刻,終于跪倒在地說:“西施愿意給范蠡大人做老婆。”
姒姜追問:“不翻悔?”
西施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所有抵抗,就是因為要救看似張牙舞爪、其實處處碰壁的鄭旦,答應道:“決不反悔。”
姒姜點頭說:“這就對了!本夫人發(fā)誓,只要你聽我的話,大王和我絕對不會委屈你。籍養(yǎng)大人,現(xiàn)在可以放鄭旦走了!”
鄭旦大急,伸手把西施從地上拉起來,說:“不行呀!你不能答應的,你會后悔一輩子。你不能向他們低頭。不就是一死嗎?”
兩人為了救對方,都已經(jīng)豁出去了。
難分難舍,糾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