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情況的瘦桿,坐車回到出租房,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周炎。
周炎聽完,糾結道:“這段坤真夠心急的,今晚竟然就要處決四人,這可不好辦了。”
原本,周炎的計劃,是等今晚過去,完成任務之后,給阿誠打電話,讓他派警方的人前往,以非法囚禁罪抓捕段坤。
但看現在的情況,周炎必須先救出方大力三人,如果讓警方過去,很有可能會引發騷亂。
一來,段坤有可能在警方的打擊下當場陣亡。
二來,躲在暗處,操縱詭嬰的女子,也肯定會趁機出手干掉他。
這都是周炎不愿意看見的情況,最好的辦法,還是他獨自前往。
拿出身上一個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周炎將它交給了瘦桿,囑托道:“瘦桿,你就不用跟我去了,等午夜十二點一過,你就打紙條上的這個電話號碼,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就行了。”
瘦桿接過紙條,擔心道:“炎哥,真不用我幫你嗎,你一個人過去很危險的。”
周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警方的線人,這次加入義氣幫,就是要抓捕段坤,所以你不過去更好。”
“啊!”
瘦桿登時一愣,瞪大眼睛,周炎的線人身份,屬實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圍。
中午吃過飯,周炎就一個人根據瘦桿的描述,坐上一輛出租車前往倉庫后山的位置。
周炎一路爬上山,站在倉庫上方的山頂朝下看,觀察倉庫外面的情況。
駐守在倉庫的馬仔,并沒有幾個人。
這些人全都聚集到了大門前,坐在陽傘下抽煙吹牛皮。
整間倉庫只有前面一個進出口,其它地方都是上有鐵網的窗戶,根本沒法爬進去。
如果想要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偷摸潛入倉庫,就只能等到夜晚。
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還早,周炎翻身躺在地上,用帽子遮住臉,開始養精蓄銳,等待黑夜的到來。
與此同時,腦袋疼痛不止的段坤,在醫院腦科診室里,盯著面前的醫生,問道:“醫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今天早上醒來開始,我的腦袋一直在疼,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我沒有看過的畫面?”
腦科醫生,神情緊張地看著片子,他還是第一次給幫派老大看病。
一直聽說這些老大們,脾氣暴躁,隨時都有打人的可能。
前兩天,醫院某位醫生,在給某個幫派老大做痔瘡手術的時候,意外把人家弄得太疼了。
結果第二天,就被那位老大找人給揍了一頓,現在還從病房里,沒出來呢。
腦科醫生再三斟酌后,面帶笑容道:“坤哥,從片子上看,您這個腦子沒什么問題,如果讓我推斷,大概率是因為您以前受過傷,記憶發生了遺忘。”
“再加上昨晚您腦袋又一次遭受了碰撞,致使您遺忘的那些記憶又回來了。”腦科醫生解釋道。
段坤一手扶著頭,難受道:“那這種情況還要維持多久,我現在腦袋極其地不舒服。”
“坤哥,這個我無法判定,可能幾天就好,也可能一兩個月,甚至是幾年。”腦科醫生盡量言語婉轉道。
“你說什么?”段坤一把揪住腦科醫生的衣領,眼神兇狠道:“好幾年,難道我要好幾年都要忍受這種痛苦嗎?!”
害怕的腦科醫生,言語結巴:“坤……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人的大腦是最緊密的部件,我真無能為力。”
見對方都這樣說了,段坤只好松開手,再次問道:“那我要是繼續喝鮮榨的果汁,還有用嗎?”
“坤哥,已經沒用了,果汁內的物質,已經無法對您大腦內的舊傷有所緩解,只能等全部記憶恢復才行。”腦科醫生如實答道。
“那好吧。”段坤一臉失望地離開診室。
等段坤走后,腦科醫生整個人近乎癱軟地靠在椅子上,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讓對方把自己暴打一頓。
等段坤離開醫院回到車上,腦中那陣陣疼痛,只能靠吃止痛片,才能暫時緩解。
煩躁的情緒,讓他恨不得馬上找到周炎,在對方身上捅上幾十刀以解心頭之恨。
“找到他了嗎?”段坤撥打地老鼠的電話問道。
“還沒有老大,這家伙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光是咱們找不到,連其它幫派也沒有他的蹤跡。”地老鼠一籌莫展道。
“真特么廢物,算了,晚上先把那個婊子,還有他那三個家人弄死,回頭再慢慢找他。”段坤不耐煩道。
“是是,老大,我這就去準備。”地老鼠連忙答應。
掛斷電話,段坤閉上眼睛,背靠車背,說道:“就這樣一直開著,等我睡醒了再說。”
“好的老大。”
開車的小弟緩慢啟動車子,開始在荃灣區繞起圈來。
當段坤的車子離開醫院,一棵大樹的陰影下,一名頭戴草帽,走起路來,左腿明顯有殘疾的神秘人,也悄悄跟了上去。
一下午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摸了兩把魚,下班的時間,就到了。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點亮。
晚上的街道,比起白天,更加擁擠。
段坤的車子,一路駛出市區,來到囚禁幾人的倉庫。
還在吃飯的一眾馬仔,放下手中的飯盒,咽下嘴里還未嚼完的飯菜,列立兩旁,迎接段坤的到來。
臉色難看的段坤,在一名小弟的攙扶下,向倉庫內走去。
后方,姍姍來遲的地老鼠也趕忙下車追上。
“老大,一切都準備好了,各類刑具都帶來了,保證讓他們痛不欲生,等到您搞完之后,我還準備了鐵桶,將他們沉進海里,保準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老鼠笑道。
段坤沒有搭理他,徑直來到被綁的四人面前。
徐菲菲一看到段坤,立即大罵道:“段坤你個窩囊廢,床上不行,倒是能誣陷老娘!”
段坤看著大罵的徐菲菲,一臉不快道:“你個賤貨,我都看見了,你還敢狡辯,難道你還嫌我頭上的帽子不夠大。”
“草,當初為了給你爭地盤,老娘去陪探長的時候,你咋不說自己的頭上綠呢,現在你還嫌棄我了,你還算人嗎?”徐菲菲不甘示弱。
被對方一下子揭了老底,段坤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
朝左右看了看,地老鼠和一眾小弟,紛紛轉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賤貨,我讓你罵!”憤怒的段坤站起身,向徐菲菲走去,抬手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