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左右,周炎巡視完地盤,坐車回到別墅。
剛一拉開門,里面被足足憋了一天的方大力,如同一頭蠻牛般,從里面猛沖出來,差點把周炎給頂飛出去。
方大力站在太陽底下,仰天咆哮,宣泄自己這一整天的精神壓力。
“啊!啊!”
周炎走進屋內,電視中,此刻還放著恐怖片三日追尸,地上和桌子上擺滿了各式恐怖片,甚至還有一些恐怖三級片。
“大力哥,你好點了嗎?”周炎略帶調侃道。
方大力轉過身,表情憤恨,雙眼透紅,就像是切洋蔥時,被辣到了眼睛。
“哼!”
方大力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屋內,拽下一張床單,一股腦把所有的恐怖片光盤,全都扔到床單上,準備打包扔進垃圾桶。
看他這個樣子,周炎就知道失敗了。
沒辦法,周炎只好想其它方法,看看能不能對付隨時可能再來襲擊的詭嬰。
這時,徐菲菲和孫柔逛完街從外面回來。
徐菲菲嘴角含笑,一見到周炎立馬靠了過來,圍著對方左看右看,不時還動手拉了拉對方的衣服,跟個小孩子一樣。
見徐菲菲狀態不對,周炎小聲問向孫柔:“她這是咋了,看著好像不太對勁?”
孫柔放下手中十幾袋的衣服,揉著肩膀道:“沒啥事。”
“不能吧?”
周炎只覺得眼前的徐菲菲,好像換了個人。
原來對方見到自己,恨不得就穿一件三點式,說起話來更是嫵媚至極。
反觀現在的徐菲菲,像是小孩子,對什么東西都充滿好奇。
“大嫂,有事嗎?”周炎問道。
“啊,對了,我今天還真有點事想要找你,是跟段坤有關的。”徐菲菲笑容僵硬道。
“什么事,難道老大又受到了襲擊?”周炎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詭嬰又來了。
“不是,不是,而是段坤在某處私藏了一批東西,我怕出問題,所以想跟你說一下。”徐菲菲解釋道。
“東西?”
周炎眼前一亮,心說不會是那批軍火吧。
周炎正犯愁,怎么找到那批段坤藏起來的軍火。
沒成想,徐菲菲竟然還主動告訴自己。
“那大嫂,你快點說,我這就過去看看。”周炎催促道。
但徐菲菲卻一改表情,警覺的看看周圍,小聲告訴周炎:“這里人太多,不方便說,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告訴你位置。”
“沒問題。”周炎點頭答應,便跟徐菲菲一同離開了別墅。
當倆人前腳離開別墅,后腳就有一輛黑色車子跟在后面,車后座上坐著地老鼠。
地老鼠一路追蹤倆人,來到某處老樓前。
地老鼠透過玻璃,看著走進老樓的周炎和徐菲菲,便讓自己一名小弟下車跟上,自己則返回別墅,報告段坤。
樓內,周炎跟著徐菲菲走進這座不知道多少年建成的老樓。
長長的走廊,左右兩側的門上,貼著泛黃福字,樓道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
顯然這座老樓內,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徐菲菲隨手打開一扇門,請周炎進去。
周炎心里雖然不明白對方這是要干什么,但為了完成支線任務,他還是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也就五十多平,分為客廳和臥室。
進到里面,周炎直接了當道:“大嫂,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咱們是不可能的。”
卻見徐菲菲脫掉自己的外套,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修長的雙腿,在嗨絲的包裹下,顯露出優美的曲線。
右腿緩緩搭在左腿之上,徐菲菲輕輕撩撥自己的頭發道:“阿炎,別拘束,我叫你來,不光要告訴你段坤犯罪的事情,還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周炎神色一變,猜不出徐菲菲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對故事,只要你聽完這個故事,我絕對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你。”徐菲菲仰頭,魅惑的俏臉上,浮現一抹難言的神色。
“那好吧。”
周炎答應,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靜靜聽對方要講什么。
“從前,在東南亞某處邊境小村,一位少女和她鄰居家的少年,從小是青梅竹馬。”
“倆人的關系,從最初的友情,漸漸變成了互相愛慕,原本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倆人必定也會走到一起。”
“但隨著少年父親的意外離世,少年開始變得意志消沉。”
“少女不希望少年在一直這樣下去,她想為少年做點什么。”
“可在那樣一個軍閥割據,炮火連天的地方,還有什么能讓少年高興呢?”
“最后,少女將自己奉獻給了少年。”
“在她的心里,自己早晚都會是少年的人,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么。”
“而少年,在得到少女之后,便對著少女發誓,說自己此生一定要讓對方過上好日子,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
“少女看著少年的樣子,心中美滋滋的,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有一天,少年帶著少女,跑到了十幾里外的山中,說自己發現了很多的黃金,要用這筆黃金帶少女離開這里。”
“然而,這筆黃金,卻是某個軍閥藏匿在山洞中的。”
聽到這里,周炎感覺這個故事他太熟悉了,不就是昨晚段坤講過自己的發家史嘛。
再看對面的徐菲菲,低著頭,茂密的秀發擋在她的臉前,看不清她現在的樣子,只有聲音還在不斷訴說少女和少年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倆人在搬運的過程中,意外被軍閥的士兵發現,少女在逃跑時,被子彈射斷了左腿。”
“當少女對少年發出求救,少年卻抱著那箱金子跑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望著少年奔跑的背影,少女當時的心,徹底涼了,她無法相信一個自己深愛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拋棄自己。”
“你猜最后少女怎么樣了?”
徐菲菲這時才緩緩抬起頭,長長的黑發緊貼在她的臉上。
發絲縫隙之間的眼睛,在慢慢滾動,一變二,二變四,聲音也開始變得沙啞難聽,漸漸的,喉嚨中還傳出了孩童嬉笑的聲音。
原本悶熱的房間,在下一刻,化作了冰涼刺骨的冰窖,腐臭的味道,從徐菲菲的身上散發出來。
周炎心中發毛,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沖頭皮,哪怕是這樣,他還是本能的問道:“少女,最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