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廚主動幫忙!
林銘心中多少是有一點過意不去!
想要將自己的發現和他分享一下!
可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說出來!
不是林銘不想說,實在是他不敢說!
狗皇帝用來算計白蓮教的計謀,他這種小小獄卒,自己看破了也就是了,一旦告訴了趙大廚,趙大廚不信也就罷了,他真信了,萬一也要告訴他的相熟之人呢?!
一傳十,十傳百!
破壞了狗皇帝的算計!
最終復盤起來!
追查到林銘的頭上,就算是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狗皇帝砍的!
為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他只能將這事情默默地咽了下去!
事情只能自己知曉!
其他人一個都不能告訴!
他裝作虛弱的樣子,一步步地向著廨房的方向而去,他們這些獄卒要告假,只需要文書批準即可!
也不僅僅是獄卒告假!
實際上天牢之中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文書批準即可的!
趙司獄來天牢數年時間,也只是出現在牢中幾次,可想而知,他平時對掌管天牢這件事,是多么的不上心,只要是不影響他發財……能源源不斷地創造財路!
這天牢的實際權力是不是旁落,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自身的權力在于他的官位,只要他一天還是司獄,想要收回天牢的實際大權,那是頃刻之間的事情,誰不遵從,如同老周一樣,打入天牢即可。
林校尉和王校尉隔三岔五地來看看,遇到事情就管管,沒有事情,耍耍錢,消耗消耗時間,想走的時候,抬腿就走,不帶一絲猶豫!
真正處理天牢之中事務的,從來都是幾位文書!
上傳下達!
居中決策!
一向都是他們在做!
他們就屬于幕后司獄!
坐著司獄的事情,領著文書的錢財!
每天都要辛苦坐班,倒是沒有司獄、校尉們自在!
林銘走到廨房的這一路上,也遇到了幾位獄卒,他們見到林銘的樣子,也紛紛關心了幾句,林銘和他們寒暄幾句,來到廨房之中,看到陳文書的房門開著,知道今天當值的是他!
他心中也微微一松!
文書之中,陳文書是最辦實事的,也是最講道理的!
不像趙文書,管你有理沒理,有事沒事?!
只要沒錢,一律別來找他,找他,也是兩個字,不行!
絕無例外!
林銘身上的銀子都準備用來購買虎骨,根本沒有多余的銀兩來賄賂他,此時陳文書在,他就省下一筆銀子,還能將事情辦了!
“太好了!”
他走進陳文書的廨房,對方埋頭正處理著公文,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一眼,眉頭頓時一皺!
“林銘,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去找個醫館看看病,在家休養幾天,你這幾天的活我會安排人幫你做,你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候來找我銷假即可!”
林銘還沒說話!
陳文書就已經主動批準了!
林銘看似強撐著身體躬身行禮。
“謝謝大人!”
“不用客氣了,快去看病吧……”
事情前所未有的順利,林銘一步一個腳印,緩緩地走出了天牢。
天牢門口,徐六正在執勤,見林銘這種樣子出來,也有一些吃驚。
“兄臺怎么回事?!明明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突發疾病!”
林銘解釋了一句。
“我這就去就醫看看……”
走出天牢,林銘依舊是沒有讓自己的腳步變快,依舊是保持著虛弱的樣子,緩緩走入最近的一家醫館!
做戲做全套!
既然要請病假,那醫館就不得不去!
否則事后追查起來,鎮撫司的那些衙役們可不是好騙的,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他們會相信?!
進入醫館前,林銘已然是將自己的病情在心中琢磨好了,一進入醫館,伙計扶著他坐到坐堂大夫面前。
大夫簡單看了看林銘煞白的臉色,再摸了摸他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
“差爺,看您的樣子,似乎是驚嚇過度所致,最近可是碰到了什么讓你驚恐的事情?!”
老中醫!
就是靠譜!
望聞問切!
只是望而已,基本就已經將林銘的情況說個清楚。
林銘也不猶豫,將自己準備好的故事說了出來。
“大夫,您信鬼神么?!我說我遇到鬼了,您信么?!”
“碰到鬼了?!”
坐堂大夫微微一頓,抬手吩咐著: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張大點嘴……”
“手腕給我……”
林銘按照他的吩咐一一照做!
將一切做完之后,坐堂大夫肯定地說道:
“差爺,按照小老兒的判斷來看,您碰到的應該不是鬼神之流,當然,這并不是說我懷疑你看到的東西,或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您呢?!也不用為此過分擔憂,小老兒這就給您開幾幅安神湯,您呢?!回去之后熬了喝,一天一次,喝完之后,好好睡覺,多休息!幾天之后,自然就好了,那個時候,您要是還覺得能夠看到鬼神之物,那差爺可去京郊的青風觀,去找那里的道爺請上一張安神符,保證差爺藥到病除!”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林銘似乎是有所緩解的樣子,自己慢慢起身,自有伙計拿著大夫的方子給林銘抓藥!
藥抓好!
按每頓的劑量,放在一個個的小包裝之中,再整體放在一個大油紙之中包裹著。
“差爺,一共三錢銀子!”
三錢銀子?!
林銘聽著,多少是有幾分肉痛!
練武之后,他這點銀兩明顯不足。
每一分錢,他都想要扔到武道湯藥里面。
花費在這外面,也不由不讓他心疼。
可他也清楚,這是他不得不花的!
還是那句話,做戲做全套!
哪怕肉疼,他還是掏出三錢碎銀子,給了對方,千恩萬謝地從對方手中接過油紙,帶著藥方,向著自己家中走去!
……
林銘并不知道,他這邊剛剛離開家中,就有一名商人打扮的人進入醫館,坐到了那坐堂大夫的面前,沒等大夫開口,他右手亮出了一塊令牌!
在坐堂大夫的面前一晃!
坐堂大夫看清楚之后,渾身不由一顫,趕緊陪笑著說道:
“密……”
“嗯?!”
商人眉頭一挑。
他是鎮撫司的密探,關鍵在一個密字,哪怕是詢問,也不想讓人光明正大地稱呼自己密探的身份。
“大人。”
大夫趕緊改口。
“我問你答!”
“是,大人您說!”
“剛剛那位獄卒,他來這里看什么病?!你們對話的過程,一一說清楚……”
“是,那位差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