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江敬之甚是開懷,當(dāng)下找出一個玉盒,將桑果放置其中。
玉盒能夠完美保存桑果的靈氣,木盒則不行。交易會還在兩日后,留待那時便需得用玉盒盛放。
沈元感謝一番,又問了許多交易會中的事。
原來,交易會每三月舉行一次,定在當(dāng)月十五,地點(diǎn)就在西寧道人所修行的南山別院。
而參加此會需要熟人推薦,不可貿(mào)然參加,否則會被退拒。
連云觀上任觀主,也就是江敬之的師傅,自交易會剛剛組織時就在,這么多年下來甚少缺席,已成元老,在其中甚是有話語權(quán)。
他前年傳觀主之位給江敬之,自己云游別處,尋找突破金丹期的靈丹妙藥,交易會中的關(guān)系自然就傳給了江敬之。
所以他雖然沒有提前打招呼,但帶個人去還是輕而易舉。
沈元又拿出煉制的桃符給他看,江敬之略一注入法力,桃符立刻響起噼里啪啦的雷電聲,讓他震驚道:“這是你自己煉制而成?”
沈元身懷一元符法,看過那些靈寶一級的寶貝,不覺有甚出奇之處,但見他如此反應(yīng),知此事非比尋常,有意藏拙,便道:“是前人遺留之物,我只會些粗淺的煉器手段罷了。”
江敬之呼了口氣,似乎放松了幾分,嘆了口氣,又有幾分羨慕道:“早知師弟師承非凡,沒想到竟是在煉器之上有如此造詣,待得日后,說不定要多多麻煩師弟了。”
沈元心中奇怪,但面上不變,說道:“師兄如此大的家業(yè),怎得沒有煉器師?”
“師弟此話被人聽去,可要說一句何不食肉糜了。你一直清修,不與外界往來,自然不知道,靈氣上漲之前,修行界各種修煉資源匱乏,自己修行都成問題,哪里來的功夫于旁處上心。
但偏偏丹、器、符、陣等修真百藝又對修行大有助益,所以,培養(yǎng)一位合格的煉丹師、煉器師,非是大宗門不行,我這小小的連云觀自然沒有這等實(shí)力,只在制符之上有幾分傳承心得罷了。”
說著,他拿出幾張符箓,給沈元看過后直接送給了他。
“如今靈氣上漲,想來各種資源應(yīng)是不缺了。”沈元沒想到是如此情況,自己這個煉器師還是很吃香的嘛。
“哪有那么容易,靈氣上漲才剛多久,那些靈材、靈礦哪一個不需要天長日久的時間來孕育,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近年來仍是缺的。”
江敬之上下看了看沈元,突然道:“師弟如今可能煉制法器?”
“師兄為何這般發(fā)問?”
“方圓百里暫未有一位煉器師,大家往往準(zhǔn)備好了材料,卻無人可制,若是師弟有此等手段,那可是件大大的好事,單是其中的報酬,便是豐厚的很,更不用說成功后所承的人情。
你可知,能夠煉制法器的煉器師,在這淮安府中已經(jīng)能夠為任何宗門的座上賓,橫著走了!”
“竟是如此稀缺!”
沈元瞪大了眼睛,心中算計一番,未曾覺察壞處,但他說的如此鄭重,也不敢輕易顯露,只道:
“師弟得到的師承不知傳自何人,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有很多的疏漏,只有一些處理材料的手段,不敢肖想煉器師。”
江敬之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此言有理,也罷,看來師弟是賺不到這份報酬了。”話語中帶了幾分挪揄。
“莫急,日后我肯定能成的!”沈元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那在此就提前恭賀師弟功成!”
二人越說越開心,外面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都沒有發(fā)覺,直等到月上柳梢,二人才分開,各自睡去。
接下來兩日,沈元將翠微山幾座山峰,各處景色游覽了遍,發(fā)出諸多感嘆,并表示羨慕。
在交易會開始當(dāng)天,江敬之安排好觀中的事,同沈元一同騎馬離去。
觀中的唯一一件飛行法器被他師傅帶走了,所以二人只得如此。
不過他們所騎的馬非是凡馬,而是擁有著幾分地龍血脈,名叫龍行馬,不但身形高大,還可日行數(shù)百里,騎在上面顛簸之感甚小。
其實(shí),江敬之會一門趕路總法術(shù),為了照顧沈元才如此。
沈元對此不知,騎著龍行馬興奮無比,竟是不知世間還有如此珍獸。
江敬之表示你見過的世面太少。
……
西寧道人的南山別院在淮安府之東,二人早晨出發(fā),中午時分便到。
交易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在傍晚,時間還早。
江敬之是這里的常客,門口護(hù)衛(wèi)都認(rèn)得他,不用通傳就可進(jìn)去,帶著沈元一路穿游畫廊來到一處花廳。
這里空間不小,四根柱子立于四角,中間左右擺著兩列蒲團(tuán),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在。
一見江敬之到來,其他人紛紛起身見禮,他都一一笑著打過招呼,然后給眾人介紹道:
“這位是在下的好友,名叫沈元,是位道家真修。”
沈元朝眾人團(tuán)團(tuán)一禮,朗聲道:“在下沈元,見過各位前輩!”
眾人見他長身玉立,氣質(zhì)非凡,眉宇之間隱現(xiàn)靈光,很是出眾,雖修為稍差,但都有結(jié)交之心,笑呵呵的見了禮。
眾人落座,沈元環(huán)視一圈,見已經(jīng)到來十多人,還有一半多蒲團(tuán)空著,心中道這交易會人還不少。
江敬之和其他人交談幾句,問道:“道長未來?他可是最喜歡交友的了,如今我?guī)Я撕糜亚皝恚醯牟灰娏僳櫽埃俊?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哈哈笑聲,“敬之,莫要在背后說我壞話,被我聽到了!”
“哪里是壞話,分明是好話,你看,特地帶了位真修來。”
西寧道人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著沈元,上下打量一番,贊嘆道:“好一位靈機(jī)出眾的道友,不知出身何處?”
沈元也在打量他,回道:“見過道長,在下沈元,是位散修。”
這位西寧道長的模樣出乎他的預(yù)料,原以為會是清矍冷峻的模樣,沒想到竟如同凡俗富家翁一半,身寬體胖,面帶微笑。
“散修?”西寧道人眉頭一挑,有些意外,但也沒多說什么,寒暄幾句,徑自走到中間的蒲團(tuán)上坐下,同大家言笑晏晏起來。
沈元聽他們說著修行界的奇聞異事,津津有味,不覺已聽的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