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的山路并不難行,就是野草高了些,林木密集了些。
從清晨到正午,灼熱的艷陽于空中高懸,流水潺潺不絕于耳,江流眾人一路跋涉,遠遠地見到了一群黃衣武僧站在山道入口,附近皆是些簡陋的客棧與市集。
客棧與市集后方,皆是成片的密林。
少林寺因坐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密林中,故曰“少林寺”。
“我曾隨家師前往過少林寺,這般布置基本上一致。”
絕情黛眉一挑,臉上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越發對幻夢境中的世界感到奇怪,同樣是叫嵩山,又同樣是少林寺,就連布置也基本一樣。
這世界中的少林與洪荒的是否存在著一些聯系?
“道明大師曾說,這少林佛界是洪荒的附屬世界,不知是否能夠進一步解釋?”
江流將視線轉向了道明,不提跟腳,此處他的師承最高,也算是個萬事通。
“如我所料不差,這些小世界其實都是大能們創造出來的附屬世界,可能是當時創造少林佛界的存在閑來無事,按照原本少林寺的模樣捏了一個出來?”道明想了想道。
“不過漫天世界,多如繁星。”
“如有雷同,不勝榮幸?”
江流嘴一快,接上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逗得小芷和李世民哈哈大笑起來,絕情亦是嘴角上翹。
眾人有說有笑,一齊走到了為首的黃衣僧人面前,江流沉聲道:“這位大師,我等是來參加品蓮大會的佛門子弟,有重要消息稟報貴派方丈。”
“不知是何消息?如今我寺品蓮大會在即,閑雜人等不敢隨意放入。”那黃衣僧人雙手合十,不卑不亢地問道。
江流上前一步,湊到他跟前問道:“不知法師上下?”
“貧僧真言。師弟該如何稱呼?”
真眼???
江流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
“小僧法號玄奘。”
“原來是玄奘法師,久仰久仰!”
江流嘴唇抽搐了兩下,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意:“此次品蓮大會,寺內不少僧人與他教勾結,欲借此機會破貴派根基,我等斬殺了不少他教僧人,得到了一份各個佛門的內奸名單,還請師兄稟報一聲方丈大師。”
真言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又行了一禮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幾位稍等片刻,貧僧去去就來。”
說罷他便神色陰沉,快步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真言便回到了眾人面前,先是行了一禮,之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還請諸位于客棧內稍候,方丈吩咐,稍后由他老人家親自接見各位。”
真言領著眾人向著成片的客棧而去,時不時發出頹喪的嘆息聲。
“不知真言師兄因何嘆息啊?”江流面露好奇之色。
“唉,你們不知,最近一段時間天下動蕩,無數左道涌現,我少林亦是生了動亂,已經有數十個師兄弟被處死了。此次品蓮大會,正是邀請各方正統佛門商議結盟之事,如今四大佛門已至其三,只有九華一派未至,這些人如今都住在客棧。”
“敢問一共有多少人來此,其間是否有什么高手?”
“四大佛門此次各有數十位僧人前來,皆由筑基境界的大師帶領。峨眉來的是“掌中桃花”凈音師太,普陀來的是“悲面天官”慧能大師,五臺來的則是“星盤圣手”玄慧大師,未到的九華則是由“生死判官”道承大師領頭。”
黃衣僧人將眾人領到了客棧門口誠懇的道:“諸位心懷大義,可如今局勢混亂,也只能委屈諸位于此處暫住了。”
江流四人與真言大師對行一禮,便進了客棧,真言也轉身離去,重新站在了山道入口。
“如今已經到了少林,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這任務1應該能圓滿完成...諦聽大哥和師父保佑...唔。”
道明話未說完,便遭到了某人的禁言,免得烏鴉嘴。
客棧內部雖然簡陋但還算干凈,一應擺設皆為木質,分為上下兩層,三派僧人于其間來往頻繁,從其衣著裝扮都清晰可見。
峨眉子弟皆為女子,都是一襲白衣,身后皆負著長劍,眉宇間隱藏著一股凌冽的殺氣與劍意,穿著打扮與絕情一般無二。
普陀弟子則身著金色袈裟,眉心一點朱砂,顯得慈眉善目,頗有福祿之相。
最不似佛門裝束的則是五臺弟子,青色長袍上綴著金光,恍若繁星。
若不是頭頂光光,甚至都以為是哪里來的道士。
“哈哈哈,這幾位朋友面生的緊,可是來參加品蓮大會的佛門子弟?”這時,伴隨著一聲狂放的聲音,客棧二樓走下一個外表粗獷的光頭彪形大漢。
頭裹芝麻羅萬字頂頭巾,腦后兩個太原府紐絲金環,上穿一領鸚哥綠纻絲戰袍,腰系一條文武雙股鴉青絳,足穿一雙鷹爪皮四縫干黃靴。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臊胡須,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皂直裰背穿雙袖,青圓絳斜綰雙頭。鞘內戒刀,藏春冰三尺;肩頭禪杖,橫鐵蟒一條。鷺鶿腿緊系腳絣,蜘蛛肚牢拴衣缽。嘴縫邊攢千條斷頭鐵線,胸脯上露一帶蓋膽寒毛。生成食肉餐魚臉,不是看經念佛人。
這形象...也是佛門中人?
江流尷尬一笑道:“正是。”
“灑家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來來來,灑家看各位也是英雄豪杰,不若一齊上去喝一杯!”
那彪形大漢分外熱情,直接推搡著江流上了樓。
說是請諸位,怎么單單只把我推了上去!
江流只得向其它人投向求助的眼神,卻只見道明低著頭,李世民面露鼓勵之色,好像準備看他的笑話。
只有白月光絕情...
咳咳,面無表情,仍處于面癱狀態。
小芷掩面輕笑,咯咯作響,仿佛嫵媚的只因。
“對了,還未請教小師傅法號?”
“貧僧玄奘!”
江流有些無語的回應道,有些摸不準他的來意,只能半推半就的上了樓。
有些無奈的坐在一張酒桌前,江流摸了摸額頭道:“還未請教尊號?”
“哈哈哈!忘了說,忘了說...”
那大漢雙手合十,頗有些不倫不類。
“玄奘法師,灑家名為魯智深,非是散修,而是五臺子弟!”
“不知玄奘法師師承何門啊?”
神他媽魯智深?
還是修習智道的五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