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紅星軋鋼廠門口，下班的人浩浩蕩蕩，羅建國在后面拖拖拉拉跟著大隊人馬走出了大門。

天氣有點涼了，深藍的工作服下略顯瘦弱的身軀感受著這一絲絲的涼氣，粗粗的嘆了口氣。

他來這個年代已經一周了，努力適應這個物資貧乏的六十年代，二十一世紀多好呀，偏偏莫名其妙的穿到這里。

他看了下自己年輕的二十歲的軀體，還有意識里的空間，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一想四合院的眾多禽獸，還是感覺頭大。

過了倒座房，進了菊花門，三大爺閆福貴一如既往的在那仔細擦著自行車，但卻不影響眼神緊緊盯住院里下班回來的人的包，還有所帶回的物品。那眼神，恨不得把別人買的東西用眼神挖一塊下來。

“三大爺，車子擦的真亮，跟新的似的”，跟三大爺逗著悶子，卻不影響腳下的步伐。

“那小子等等”，羅建國慢下了腳步，“你小子都成正式一級工了，還不請客呀”，“三大爺，我真是一窮二白呀，底子還枯，是真的手頭緊”，他還是想著和院里的人盡可能井水不犯河水，敷衍的應酬著。

“你小子就是摳門，這樣的喜事應該擺一桌”，三大爺不甘心，沒辦成就感覺自己虧了一頓好的。

走過穿堂，到了正院（二進），水井臺上放著一盆衣服，卻沒人，呵呵，這是秦淮茹拿到了傻柱的飯盒回家了。

自從前年賈東旭工廠事故身亡后，秦淮茹接替工作，在一大爺手下鉗工學徒，可能受電視影響，羅建國怎么看都感覺她茶里茶氣的，而傻柱舔狗氣質愈發明顯。

溜溜噠噠回到自己家。

二進的正房是傻柱家，他住傻柱東面，西廂房是賈家，東廂房是易中海家。

后院（三進）住的是聾老太，許大茂，二大爺劉海中等共五戶人家。

羅建國坐在那想著，既然來到了這里，還是應該先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一個月糧食配額32斤，只有二斤細糧，一多半粗糧，還有一點精糧。所謂精糧，就是用細籮篩出來的棒子面。總是這么吃粗糧，寶寶心里苦呀。

先后去了兩次鴿子市，了解一下行情，本著謹慎的態度，沒交易。

羅建國把飯盒里的菜倒進鍋里，又加了水，鍋邊溜了一圈棒子面餅子，廠里食堂的菜多少有點油水，盡管這么不劃算，對他來說，一個月27.5工資倒是消耗的起。

……

休息日，羅建國沒有睡懶覺，吃過早飯，腿著到了護城河邊，找到無人處，從空間拿出準備好的東西，籮筐，網兜改的漁網還有麥麩混合蚯蚓做成的餌料。漁網放在籮筐上，再放在餌料和石頭，沉入河里。

開始的時候，倒是想釣魚來著，看三大爺一天也沒有大收獲，羅建國再一想自己釣魚水平本來就不高，真釣到3斤的大魚，用個破魚竿還真就沒法釣上來。

慢慢的，有魚進去了……靜靜的等著，等的有點無聊……

羅建國猛的一拉繩子，網兜做成的漁網格子大，不少魚都逃了出去，里面剩了兩條，看起來都是二斤往上。

剩下的餌料應該還能釣一次……

……

看看時間還早，奔著鴿子市而去，靠近鴿子市，從空間拿出籮筐，框里擺著四條魚，個頭都不小，其中一條是一斤左右的大板鯽，三條鯉魚。

掩了口鼻，找了僻靜處，籮筐擺在身前，等人搭茬。

時間不長，一30多歲男子走來，看到筐里的魚眼睛一亮，“鯽魚多錢？”羅建國想了想，“一塊，或者5斤細糧票”，“太貴了吧？豬肉才7毛5”，“豬肉？你有肉票嗎？”羅建國眼睛都沒抬，騙誰呢，家里肯定有產婦，等著鯽魚下奶呢，男子不甘心繼續談價還價。

羅建國還是想著都不容易，最后7毛5賣給了男子，又用了不長時間，處理了剩下的魚。

他看著到手的3塊多錢和5斤細糧票，就像看到了米飯和白面饅頭。

他來到了一細高個男子跟前，竟然比他178的身高還要高。“有油票嗎？”細高個是個倒票的，“你要多少？”羅建國高興的笑了，有門，“半斤”，討價還價后，4毛5買了半斤油票。

……

日子逐漸好了起來，下班回來的腳步也輕盈了些許，真不知道一個穿越人為了口吃的，竟然還有點瓢了。

中院，秦淮茹總是能及時先回來，在水井臺洗衣服，“建國回來了呀”，秦淮茹笑盈盈的看過來，迷惑性很強，真是實力茶藝師。

無意中瞅了一眼西廂房，玻璃上印著一張變形的老臉，羅建國不愿意惹麻煩，于是只點了點頭，并沒有言語。

還沒有進家門，后面傳來了傻柱的聲音，“秦姐，你真能干，一回來就洗衣服”，秦淮茹甩了甩手上的水，迎上前去，很自然的接過來傻柱手中的飯盒。

“秦姐，今天可是肉菜，滿滿的一飯盒”，傻豬，又往身前湊了湊。

懶得看他們的嘴臉，不過，西廂房玻璃上的那張老臉愈法變形的厲害。呵呵，這個倒是挺有趣的。

日子好了，炒菜的時候也能多放油了，這幾天老是吃煮雞蛋，今天呢，改吃一個煎雞蛋。

可能聞到炒菜和煎雞蛋的香味兒，西廂房傳來棒梗的哭鬧聲，夾雜著老太太的咒罵。

“我要吃煎雞蛋，我要吃……”，“肯定是沒爹娘教養的一個人偷偷吃，也不知道給棒梗送一點來”，“吃獨食不得好死”。

……

“剛才棒梗鬧騰你了吧？孩子就是有點饞，實在不好意思”，秦淮茹對在院里遛食的羅建國說，“傻羅，你丫的太摳了，也不知道給孩子分個煎雞蛋”，傻豬在一旁幫腔，“賈家嫂子，孩子不是有肉菜嗎？”羅建國沒有理傻柱。

“唉唉，傻羅，我跟你說話呢”，傻豬靠近了羅建國。

后者撇了一眼傻柱，“我媽不讓我跟傻子說話”，傻柱有點懵，“你媽……不是過世了嗎？啥時候說的？”

“啥時候說的，要不你去問問她老人家？再說了，爺就是小學的時候成績不太好，怎么就成了傻羅了？”

你一言我一語，漸漸的，夕陽西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