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公孫烈端坐陽臺宮,吩咐了三個尊者守護在歐陽云風身邊讓他們確保萬無一失,那三個尊者分別是鹿丈青、奚若甫和譚明月三人,都是五毒教數一數二的尊者。
公孫烈安排已畢,便飛身而去,他一路跟著陳沐風,陳沐風絲毫未察覺。
陳沐風來到西面谷口二十里處,見凌絕頂等眾正大肆屠殺五毒教眾,還有那個譚婆婆武功驚人,他知道那個婦人的厲害,于是在山坡上喊話道,“底下的人聽著,你們的首領歐陽云風被我們教主擒住了,大家速速住手!”
此言一出,青巫派、巨木峰、九峰十八怪紛紛停戰,底下的人分成兩撥,譚婆婆、凌絕頂、玉芙蓉等一眾都看向了陳沐風,凌絕頂喝道,“你想怎么樣?”
陳沐風道,“你我都死了不少兄弟,為避免更多死傷。我意,江湖事,江湖了,按你們的規矩,一對一決戰,五局三勝,你們若勝了,我便放了歐陽云風,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若輸了,那對不起了,歐陽云風必死,你們可自去,我五毒教眾絕不阻攔,我知道你們最重承諾,怎么樣,敢不敢接戰!”
凌絕頂大喝一聲,道,“有什么不敢!歐陽少俠現在何處?”
“正在我陽臺宮!請諸位前去決戰。”
二刀劉此刻也按記號來與大部隊匯合,此時對凌絕頂說道,“凌先生,五毒教中人最不講信義,他邀我們去陽臺宮,必定不懷好意!”他跟五毒教打了多年的交道,吃過不少虧,最是清楚五毒教的行事風格,于是勸說凌絕頂,要防著才好!
凌絕頂道,“無論如何,要救出歐陽少俠,此時我們一定要應戰!”他說著對坡上的陳沐風道,“陳長老,把你的弟子領回去吧!明日正午,我們必當親上陽臺宮,你們最好洗干凈了脖子等著!”
陳沐風冷笑一聲,道,“走!”眾五毒教弟子跟著陳沐風走了。
二刀劉道,“凌先生,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如何安排?”
凌絕頂思索再三,道,“五毒教并無信用,必然有埋伏,今夜我們便去偷襲,打他個措手不及!此事不宜人多,我與譚婆婆前去打頭陣,給他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們青巫派在外接應,一定要救出歐陽少俠。”
眾人商議一番,等待夜間再各自行動。這計劃就是先探查到歐陽云風的位置,凌絕頂和譚婆婆等明面上去偷襲救人,而讓穿山甲和遁地龜去挖密道,神行道人等接應,青巫派來斷后,讓五毒教怎么都想不到,他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歐陽云風,就像在翁春白手上救人一樣。
公孫烈暗中探聽,知了他們的行動計劃,冷笑一聲,飄飛而去。
話說公孫烈走在回毒王谷的路上,卻碰到了正在烤著野雞的祁隱之,祁隱之一見公孫烈,當下震驚不已,連忙起身伏拜道,“屬下參見教主!”
公孫烈道,“起來吧!”
祁隱之顫聲問道,“怎么教主你傷愈了?”
公孫烈一看到他就來氣,道,“怎么,聽你這么一問,你不希望本教主傷愈是不是!”
“屬下不敢!”
“大敵當前,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烤野雞!”公孫烈問道。
祁隱之道,“教主息怒,屬下這是故布疑陣,引敵人前來好將他們一網打盡,這里早已布下陷阱了!”
公孫烈疑惑道,“布下了幾個陷阱?你有多少人馬?”
祁隱之道,“兩...兩個?”公孫烈氣的罵道,“你奶奶的,你布的陷阱是在這山里打獵吧!”說著一掌撲過去,震碎了祁隱之五臟六腑。祁隱之掙扎著指了指公孫烈,道,“你...真...毒!”
不遠處走來兩個五毒教弟子看到眼前場景,手里的野兔子掉落在地,拔腿就跑,被公孫烈一邊一指,兩人胸前都被穿透了一個大洞。
公孫烈冷哼一聲,“廢物!”便回陽臺宮去了。
公孫烈一到陽臺宮,呼來教眾,一番布置,早已在各處安排了人手。另外在一個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便匆匆離開了!
一切布置妥當,公孫烈只等凌絕頂等一干人等前來,便將他們一網打盡。此時的五毒教眾各個器宇軒昂,斗志昂揚,有了教主這個主心骨,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模樣。此時青面獸和病癆鬼被冷水沖醒,來到公孫烈面前磕頭求饒,公孫烈沒有責怪他們,他也是喜歡這兩個寵物寶寶的。
公孫烈此時看著天空,腦中在計算著時間,忽然腦中嗡的一聲,差點眩暈過去,千算萬算,竟遺漏了一點重要隱患,那就是青蛇圣王,差點壞了大事,如今真相大白,青蛇圣王如是聽到什么風聲,帶領他的手下反水,將對五毒教十分不利。巨木峰那群人里面,程碧霄可是個機靈鬼,說不定此刻她已經行動了。自己要趕到她行動之前,去把青蛇圣王除掉。想著公孫烈呼來一人,便是守在一邊的天尊尊者鹿丈青,他對鹿丈青說道,“我得到一個重要情報,青蛇圣王與巨木峰的人有所勾連,你立刻前去谷口,將蛇王就地正法!”歐陽云風聽罷心頭一震,晃似魂靈跌落了一地,心道,此時自己沒法報信,公孫烈要去暗害自己的舅舅,該當如何?一時沒個主意,只能默默祈禱,但愿舅舅能死里逃生。
鹿丈青拿了一塊鐵牌令,領命而去,他來到東面谷口時,谷口一片人聲鼎沸,四處都是激戰之聲,他看向蛇王那一路,飛身而去,此時蛇王和地狼尊者黃相、地鹿尊者吳蓋正帶著人馬抵御一個巫教的法師。那法師名號叫做無境法師,是巫教四大法師中排名第四的大法師,擅長的武功叫做無境玄掌,也就是那日在毒王谷救下桑巴大仙的那個黑衣人。他的實力不凡,心狠手辣,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這里插一句,巫教四大法師,第一就是無滅法師,后改名號叫做桑巴大仙,第二叫做無界法師,第三叫做無象法師,第四叫做無境法師,四大法師在巫教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其中和紫蛛圣王對陣的叫做無界法師,紫蛛圣王有兩個幫手,一個是地螣尊者雷盛,一個是地象尊者王世忠;和金蟾圣王對陣的叫做無象法師,金蟾圣王有兩個幫手,一個是地獅尊者吳常、地豹尊者谷天罡;而桑巴大仙獨對六位地尊尊者,分別是地龍尊者游行知、地鳳尊者鎮飛、地麟尊者胡祥瑞、地矖尊者楊顧、地虎尊者顧善堂、地熊尊者岳清幽。而六位尊者都聽命于天尊尊者費青,陳沐風臨時叫費青接手了主要戰場。
另外的天尊尊者,奚若甫、譚明月守著歐陽云風,倪長河、顧炳章、蘇形、吳天、祁隱之等早已身死,另有還有兩位,趙紫龜、徐盛等被陳沐風帶去埋伏去了,只等將巨木峰等眾一網打盡,看來是下了大本錢的。
鹿丈青來到青蛇圣王陣地,蛇王正消滅了百十人的巫師兵團,五毒教弟子打掃戰場,一個個拿著毒粉灑在那些尸體上,到處都是腐臭和灼燒的味道,可憐那些巫師死了連個尸體都留不下來,自然是去見他們的巫祖去了。
此時無境法師帶著巫師大軍退到了十里開外避戰,想著辦法破解五毒教的毒陣。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鹿丈青來到青蛇圣王大帳之內,青蛇圣王躬身行禮,鹿丈青道,“哈哈,老弟,不必客氣,我聽說你打的無境法師潰不成軍,不愧是我教代教主!”這話自然是半年前公孫蠱命他代理教中事物的事情,公孫蠱前去中原尋親,一切大權交由蛇王代理,連陳沐風等都要聽命于他,公孫蠱卻并沒有明確說過蛇王作為代教主,而是臨時管事。青蛇圣王還是青蛇圣王,并不是代教主。鹿丈青如此開玩笑,他也是習以為常。
青蛇圣王說道,“鹿長老就不要再拿本圣王取笑了,我可不是什么代教主!要是讓教主聽見了,豈不是要把我化為一攤血水!”青蛇圣王深知公孫蠱的手段,要是此話傳了出去,他日說不定還真的就被殺了。他見鹿丈青不去對戰桑巴大仙,突然來到此處,問道,“不知鹿長老此來有何吩咐!照說,你應該在陳長老那里和桑巴大仙對敵才是!”
鹿丈青哈哈一笑道,“教主如今傷愈,親自指揮戰斗,我正是奉教主之命而來!”
青蛇圣王驚道,“教主傷愈了,那太好了!教主神威,如今即便再來十個桑巴大仙,也讓他有來無回!”一旁的兩個地尊尊者也是拍手稱贊。
鹿丈青忽然一改嬉笑之色,正色喝道,“教主有命,青蛇圣王聽令!”
青蛇圣王和另外兩個地尊尊者齊齊跪下,只聽鹿丈青道,“青蛇圣王勾結巨木峰等眾,陰謀危害我五毒教,命鹿丈青將蛇王就地正法!”說罷,鹿丈青對著兩個地尊尊者道,“速將蛇王拿下!”青蛇圣王面如土色,目光灼灼看著鹿丈青。
吳蓋和黃相聽得此言,聳動不已道,“鹿長老,你是不是搞錯了!青蛇圣王親率教眾抵御巫師大軍,身先士卒,幾次差點死在無境法師的掌下,你說他判教,這絕無可能!”
鹿丈青道,“這是教主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二人難道也要叛教不成!”
吳蓋和黃相相視一眼,不得不聽命行事,前來抓住青蛇圣王,只聽青蛇圣王道,“且慢!歐陽鐸從無叛教之心,怎么可能會和巨木峰勾結,我連巨木峰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請教主明察!”
鹿丈青兩眼冒著兇光,嘿嘿道,“嘿嘿嘿嘿!蛇王,你就認命吧!教主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青蛇圣王被人抓住脈門,仰天長嘆道,“沒想到我蛇王一心為了五毒教出生入死,今日卻不得好報!也罷,我死則死矣,也沒什么可惜的,只是我有一事想問,不知道鹿長老是否愿意告知我,也好讓我去的安心一點!”
鹿丈青仰頭背向蛇王,說道,“你問吧!”
青蛇圣王道,“當年毒王比試,我阿爸明明勝券在握,并無敵手,當世都知道他必勝,卻離奇敗給了蝎子王,世人都說老蝎子王使詐,陰謀害了我阿爸,鹿長老,你當年是十位評審長老之一,你可知道其中的蹊蹺之處?”
鹿丈青面色一沉道,“我知你一直不肯相信,我早已說過那是公正的比試!并無陰謀!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未放下?”
青蛇圣王目光如炬,喝道,“鹿長老,我已經是個死人,難道你還不肯說么,其實我已查到些蛛絲馬跡,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罷了,我想請鹿長老明示!”
“你查到些什么?”鹿丈青問。
青蛇圣王道,“這些年,我四處查訪,原來的十長老,老死的老死,戰死的戰死,只有你和陳長老還健在,卻不料當年還有一個老奴給我說了些往事,那老奴可是被你趕出了家門,他跟我說公孫蠱收買了你們,并在蝎子里面做了手腳!”
鹿丈青罵道,“這個老奴中了我的碧血珠,竟然沒死!真是豈有此理!”
青蛇圣王道,“鹿長老,我不怪你,只是想知道真相!就請你行行好,告知我吧!”
鹿丈青冷冷一笑,道,“老夫本想讓你糊里糊涂死去,才不告訴你,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給自己添堵,老夫也就告訴你吧!當年確實是公孫蠱使詐,才讓老蝎子王贏了你阿爸,他在蝎子身上注入了五種毒素,導致你阿爸中毒身死!”
“我阿爸的毒無人可解,老蝎子王是如何解開的?”蛇王追問道。
“這就要問你那個傻妹妹了,他偷了你阿爸的解藥給了公孫蠱!”
“這絕無可能!”
鹿丈青冷笑道,“你不要忘了我們教主可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你妹妹又如何抵擋得住他的誘惑,女娃娃啊,都是那么好騙!我們教主跟你妹妹許下了終身,你妹妹還不乖乖的偷來解藥么!哈哈哈哈!”
蛇王聽罷吐出一口鮮血,道,“什么?我妹妹她竟然親手害了我阿爸?!”說著后退了好幾步,要不是兩位地尊尊者抓著他,他恐怕早已抵在了幾案上。
鹿丈青輕蔑的看著蛇王,道,“好了!你也該上路了!”說罷朝兩位地尊尊者使了個眼色,兩位地尊尊者就要動手,忽然鹿丈青的脖子上多出一條細細的血痕,跪倒在地,指著青蛇圣王,青蛇圣王放聲大笑道,“鹿丈青啊鹿丈青,你真當我是個傻子?這么多年我豈有不查清楚之理,我要的就是你親口說出來,你且放心的去吧,我會一個一個把你們都殺光,為我阿爸和我妹妹報仇雪恨!”
一個人影閃現在鹿丈青的背后,一個手掌按在鹿丈青的頭上,竟按出了五個指印,鹿丈青頭頂溢出五股血流透過玉面面具和脖子的血絲匯成一處,鹿丈青瞪大了雙眼,面具下的那雙眼瞪得大大的,眾人能看到他的恐懼無比,他跪在那里一動不動活像個雕塑。
兩位地尊尊者看那黑影如此手法,都是嚇了一跳,更看到他帽子下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神時,迅速放開蛇王,退在后面!忽然兩位地尊尊者嘴角抽動,詭異的笑了笑,他們雖然知道有幫手要來,但看到黑影的手段,還是嚇了一跳。
蛇王對那人說道,“無境法師,你的這一招絕命抽絲,當真厲害無比!”
無境法師取下帽子,露出一張尖臉,他的眼睛細長,眉毛粗大,鼻子高聳,唇厚口方,有一種陰森森的邪魅之氣,只見他輕聲一笑道,“蛇王你的劍法也是當世無匹!那日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和桑巴老頭那個犟驢豈能跑得了?”
“無境法師取笑了,在下區區雕蟲小技,怎敢在無境法師尊駕前賣弄,今日你我相幫,共誅死敵,他日我得了五毒教,你我兩家共結盟友,平分天下,豈不美哉!”青蛇圣王起身道。
兩位地尊尊者此時也是一改常態,喜笑顏開,黃相道,“有無境法師相助,何愁大業不成,不過蛇王,如今公孫蠱突然傷愈,派鹿丈青前來下手,已經早有防備,我們下一步該當如何?”
青蛇身王道,“我本要待陳沐風鉆入國師的陷阱,再行打算,哪知那只老狐貍狡猾,總是不中招,現下他被公孫蠱叫走,我們也失去了誅殺那些天尊尊者的最佳時機!”原來青蛇圣王早就開始密謀,要殺公孫蠱報仇了。
吳蓋卻說道,“公孫蠱被陳無功重傷,照說要閉關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恢復功力,如今也才半月光景,怎么就恢復的這么快,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蛇王道,“此事我也感到奇怪!這九鼎御龍訣真是神奇無比!哼,要不是那幾位天尊尊者守護,本王早已殺了公孫蠱,豈待今日!”
“方才那小姑娘說,我們現任教主實際上不叫公孫蠱,而是叫公孫烈,他們是雙胞胎,且你的外甥也在公孫烈手上,如今倒有些投鼠忌器了!”吳蓋說道。
“從種種跡象來看,她說的與我查到的一些線索隱隱有暗合之處,蝎子王家族當年確實有生過一對雙胞胎的傳說,但聽說死了一個,我也沒在意這件事和毒王比試有什么關聯。如今那小姑娘說公孫烈冒充公孫蠱的身份,暗害我妹妹和公孫蠱的事情,且還有毒王秘術的事情也是環環相扣,她的說法確實沒有破綻,一切都對得上,沒想到老子還有一個外甥在世上,真是有意思!”蛇王說了一通。
吳蓋道,“你這外甥有膽量,帶這么點人就敢來干五毒教!還跟鐵頭人和一個道人就敢闖進陽臺宮,倒有幾分你的風范!”
青蛇圣王哈哈一笑,道,“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他父子兩綁一塊都斗不過公孫烈,還得老子去收拾殘局!算了,不去管他,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將那些天尊尊者一網打盡!拔去公孫蠱的爪牙!這巨木峰嘛,讓他們先消耗消耗陳沐風等人,老子坐收漁利!”眾人點點頭!
蛇王忽然沖帳外喊道,“將那女子帶進來!”兩個五毒教眾帶著一個西域女子進到帳中,正是程碧霄,程碧霄見蛇王殺了鹿丈青,臉上一喜,走上前道,“蛇王,你這是信了我的話?”
青蛇圣王道,“姑娘恕罪,我一向做事小心謹慎,不得不防,如今要不是姑娘說與真相,讓我有所防備,我此刻早已身死!這次還要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才是!”他其實早就在查事情的真相,此時對程碧霄還是沒有說實話。
程碧霄冷冷一笑道,“看來蛇王還是不相信我,其實你早就查到了真相,一直尋找時機報仇,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竟然還有個外甥在世,否則,你早就去尋他了!”
蛇王一怔,道,“此話怎講?”他沒想到被程碧霄看穿了。
程碧霄道,“你是個精明的人,公孫烈的手段怎么會瞞得過你,你裝傻充楞了十幾年,就是在等待時機!先前我與你說出來龍去脈時,平常人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震驚,憤怒,而你雖然也有震驚和憤怒,但你的眼神卻藏不住,你的眼神里是平靜,平靜地可怕,只有我說到你外甥的事情的時候,你的神色才閃過一絲真正的驚訝。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再怎么偽裝,也偽裝不了眼神。”
蛇王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機靈的小鬼!算起來,你是我外甥的妻子,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怎么卻如此跟我說話!”他說的語氣有些責備的意思,而神情卻是極其的欣賞眼前的程碧霄。
程碧霄大大方方的說道,“誰讓你不跟我說實話來著!”說著嘟起小嘴,很是不滿。
蛇王道,“程姑娘,你放心去安排,我的外甥,我一定會救出來的!”
“好,一言為定!”程碧霄說著,退出帳篷,消失不見。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天色漸晚,蛇王對無境法師道,“無境法師,小弟在此勞駕你回去告訴國師,可以收網了!”
無境法師詭秘地一笑,轉身而去。
陽臺宮上,公孫烈焦急等待著,忽然一個五毒教弟子跑了上來,跪下道,“啟稟教主,蛇王已被就地正法,這是他的頭顱!”說著那人拿出一塊布包裹的東西,血淋淋的。歐陽列隔空伸手解開那布包,見是蛇王的頭,便道,“鹿丈青呢!”
“鹿長老此時已經率眾將無境法師打退了十余里!”
公孫烈面色一喜,道,“好!不愧是我天尊尊者,打得好!傳令下去,讓鹿長老乘勝進擊,一舉誅殺巫教教眾,如他能生擒桑巴大仙,我與他共享五毒教!”
那人領命而去。歐陽云風在五行臺上見了蛇王頭顱,傷心欲絕,都怪自己太輕信,太自信,自以為可以傲視天下,結果即便擁有極高的武功,江湖陷阱卻是防不勝防,不是人人都像巨木峰、九峰十八怪、南越青巫那般爽直,雖然他們也做壞事,卻遠沒有這么陰險與邪惡。自己雖然知道五毒教的人陰險毒辣,卻沒料到公孫列太會演戲,太卑鄙無恥,太過于狡詐,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還認賊作父,導致自己的父親、少陽子都跟著枉送了性命,如今自己的舅舅也不能幸免,真是天道不公。眼下只能希望巨木峰、南越青巫、九峰十八怪眾等遠走高飛、不要被公孫列陰謀暗害才好,可如今卻沒法通知他們了。
自己眼下經脈盡斷,無異于廢人,金剛洗髓經中雖然有續接經脈的法門,但需要有人相助才行,自己卻不能自行續接,從目前來看,只有譚婆婆有這個實力,但是論陰謀,譚婆婆又怎么斗的過自己這位禽獸叔叔?恐怕屆時,譚婆婆被害,自己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此生便是一個廢人,會繼續生活在骯臟的奴隸群中了此殘生了,也許公孫列殺了自己會是一件好事。
想著想著,只聽公孫烈喝道,“哪里走?”卻轉頭看見陽臺宮西面一處有樹葉閃動,公孫烈飛了過去,病癆鬼和青面獸也跟著過去,不一時,病癆鬼和青面獸架著一個人鐵面人從樹林中出來,青面獸道,“眾位弟子聽令,這鐵頭人是這小子的同黨,已被我教主擒獲!另有一道人遁走,教主已經追過去了,料想這道人跑不了多遠了!”
病癆鬼以手敬天呼道,“教主神威蓋世,必當一統江湖!”
眾弟子隨聲附和道,“教主神威蓋世,必當一統江湖!”
青面獸命人將鐵頭人綁縛在五行臺上,歐陽云風一陣激動,他知道這是公孫烈在使詐,譚婆婆、凌絕頂等人不知道鐵頭人就是公孫烈,來此營救自己必遭暗算,但此時不能開口說話,渾身乏力,更是有苦難言,一口悶血在此涌入胸口,差點暈闕過去。
遠處一處葉子下,韋禁漸漸隱身而退,他是來打探歐陽云風的位置的,他的夜視功天下無雙,隔得老遠都能看清五行臺上的一舉一動,他見鐵頭人和歐陽云風都被綁縛在石柱子上,記住了位置與距離,便回到凌絕頂處,畫出了一張地圖。眾人各自行動,等到夜深,凌絕頂、葉子青、韋禁、譚婆婆以及程碧霄五人悄悄潛入陽臺宮西面的樹林,幾人看見火光中石柱上綁縛的歐陽云風已經衣衫襤褸,頭發凌亂,地上還有一灘血跡都是驚愕不已,鐵頭人也是滿身血污,頭低著,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五人看得心驚不已。
五行臺上戒備森嚴,立著兩位玉面面具的天尊尊者奚若甫和譚明月和十數名五毒教弟子,病癆鬼和青面獸有說有笑的,說要將桑巴大仙扒皮抽筋,凌絕頂拿出一個陶制的瓶子,那是吳亦男留給他的醉意清風,只剩下一瓶了,他將瓶子扔了出去,瓶子落在五毒教弟子的中間,兩位天尊尊者奚若甫和譚明月瞬間警覺,看向樹林,奚若甫喝道,“什么人?”
樹林中卻飛出一只貓頭鷹,奚若甫道,“你,去看看!”一個弟子走了過去,青面獸和病癆鬼,有些詫異的看著地上的瓶子碎片,青面獸撿起那瓶子道,“唉喲,好香啊,像是花的香味!”他拿到鼻子邊聞了聞,病癆鬼也嬉皮笑臉的湊過來了聞,病癆鬼道,“哎呀,怪胎,這香味怎么讓人暈暈乎乎的,你感覺暈沒有...”
“有有有,唉喲,好暈啊,像是喝了酒一樣,有趣有趣!”說著話,青面獸倒在地上,呵呵笑著,病癆鬼也扶著頭,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奶奶的,這酒真他奶奶的勁大,老子怎么這么暈!”緊跟著十幾個五毒教弟子也倒在地上,有人說道,“這花香有毒,我使不上勁了。”
“我也是!”
奚若甫和譚明月也倒在地上,他們眼睜睜看著樹林,見那之前走過去的查探的弟子此刻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渾似傻了一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靜夜中,一片死寂,只有倒地的五毒教弟子,癱軟無力,隔了好長時間,五行臺上的香味都散盡了,眾人都能聽見鳥的叫聲,凌絕頂躲在樹叢里靜靜觀察,五行臺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韋禁道,“凌先生,我們為何不出去救人,看來他們的防守很薄弱,大部教眾都被桑巴大仙牽制住了,這里似乎沒什么人!”
凌絕頂道,“陳沐風怎么沒有出現?這里恐怕有詐!”
韋禁道,“我看他們是根本沒想到我們會來偷襲!公孫烈去追少陽子,此刻還沒回來。你怕什么,你看他們有兩個天尊尊者在此處防守,足見重視了!我們既然已經弄倒了他們,此刻正是救出歐陽少俠的絕佳時機,凌先生,遲則生變啊。”
“你忘了我們的計劃,再等等再說!”凌絕頂雙眉緊鎖,凝視五行臺上的動靜,生怕著了道。
韋禁道,“我先沖出去看看!將他們引開便是,我見不得歐陽少俠如此受苦!”說著話已經飛身而出,他對歐陽云風確實夠意思,也算是義字當前,不顧生死了。凌絕頂沒有拉住,身邊卻早有一道影子也跟著飛了出去,卻是程碧霄,凌絕頂搖了搖頭,看見周圍在沒有人出來,只好跟了上去。譚婆婆和葉子青也跟了上去。
程碧霄和韋禁來解救歐陽云風和鐵頭人,凌絕頂和譚婆婆、葉子青等在后面小心翼翼,四處張望,謹防有人埋伏,殺自己個出其不意。
韋禁和程碧霄兩人速度奇快,解下鐵頭人和歐陽云風,程碧霄關心的問,“夫君,你怎么會成這副模樣?”歐陽云風卻沒說話,他的的頭發遮住了面龐,手腳不能動,鐵頭人道,“云風他被公孫烈廢了武功,經脈盡斷!”聽得此言,眾人都是驚愕、心疼等心情復雜交織,程碧霄激動不已,道,“怎么可能,夫君他神功蓋世,且有脈門鎖的武功,怎么會敗給公孫烈,這絕不可能!”
鐵頭人道,“程姑娘,這里危險萬分,此時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快扶云風和我離開這里再說!”程碧霄扶著歐陽云風,歐陽云風卻無法行走,韋禁二話不說背著歐陽云風,葉子青來背鐵頭人,鐵頭人道,“我自己能走,你們給我迷香的解藥就行!”
凌絕頂給了鐵頭人解藥,歐陽云風極度激動,此時在韋禁背上亂動不止,凌絕頂有些詫異,道,“歐陽少俠,你有什么話說?”鐵頭人卻急忙對歐陽云風道,“孩子!別激動,我們先離開這里,報仇的事情,以后再說!”眾人都覺得有理,只有歐陽云風依舊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