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收勢道,“道長,此事也不光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中了毒,且他們人多,還是讓我來助你吧!”少陽子看他眼神堅定,點了點頭。
五毒仙君看著少陽子,見他此時有些清醒,又恢復了一些剛才的精神,大吃一驚,心想這人種了我的毒還能強撐到現在,著實厲害,一定要殺了此人,不然后患無窮,只聽他說道,“少陽子,你中了我的五行綿須針,若再強行運功,恐怕不等我出手,你也要暴斃而亡!卻還在這逞什么英雄!今日你們一個都逃不過!”
少陽子大呼一聲,雙指凝聚一縷光芒,卻是把全部氣勁都凝聚在了指間,看來是要拼命了,五毒仙君雙眼兇光畢露,也是傾盡全力要給他來一個絕殺。只見他重又凝聚火球在掌中,一個前推,少陽子將指力盡數逼出,卻點破了那個火球,一指點到了五毒仙君的胸口,五毒仙君一震,被重創了一下,退倒在地,強忍一口鮮血不吐出,沒想到這少陽子中毒之下,也能凝聚這么強的力道,確實厲害非常!
正在此時,少陽子身形一閃,抓了歐陽云風,飛身而去。
五位圣王都來扶五毒仙君,五毒仙君卻站了起來,喊道,“青蛇、千足留守,其他人跟我追!”三位圣王也飛身而去。
江州王道,“想不到此人如此厲害,此人與我為敵,決不可留,公孫先生,你一定要殺了他!”
五毒仙君道了一聲,“是!”也追了出去。
這邊阿巴麗悄悄轉身,偷偷溜出了側院。
少陽子提著歐陽云風,飛檐走壁,此時已然宵禁,二人一路狂奔,不久跳落到一個深巷子里面,少陽子落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歐陽云風扶著他在巷子中串行,少陽子漸漸有些走不動了,道,“這位小兄弟自行去吧,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歐陽云風道,“不行!我一定要救你?!鄙訇栕訁s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二人又行了一陣,歐陽云風扶著少陽子,躲進了一個無人的院子,歐陽云風見此處隱秘,沒有人跟來,便扶少陽子坐下,看這少陽子滿頭大汗卻不知如何下手,問道,“道長!我該怎么做?”
“我需要找一條河道,抓些水蛭吸去我肩頭淤積的毒血,這水蛭吸去毒血的同時,這毒針嗜血,必能感應到,它會隨著血液倒流至水蛭的體內,等取出毒針,我再運功逼毒。”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里有河?!睔W陽云風道。
歐陽云風背著少陽子一路狂奔來到圣巫學宮的院墻外的河流前,見學宮內早已無燈火,而天空中卻有一道紫色光影,炫動無比,難道那就是結界?
少陽子抬眼看了看,道,“想不到這彈丸小國也有人會結界,真是臥虎藏龍??!”
歐陽云風道,“我聽...說,他們結界是靠了玉峰山的靈氣,催動了遠古的神秘力量,才能結的!”
“原來如此!”少陽子道,“這結界原也是不錯的,和我道派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看起來有些微弱,沒顯現出它的威力所在,許是巫師們不得其法!”
歐陽云風點點頭,四下里望了望,見河邊無人,背著少陽子沿河順流而下,一直到河兩邊沒有了人家的地方,歐陽云風才停下,就附近找一塊僻靜地方,卻見河對岸有顆柳樹,歐陽云風扶少陽子坐在柳樹下,走到河邊探了一只腳在小河里,他以前在奴隸堆后山玩耍,那里也有小河,他在河里游過泳,也見識過水蛭,知道水蛭會吸血,現在探一只腳下去,看看河里有沒有水蛭會吸附在自己腿上,不一時只敢麻癢疼痛,歐陽云風提起腳來,十幾只手指般大小的水蛭攀附在腿上,歐陽云風來到少陽子身旁,月光下,少陽子退掉上衣,歐陽云風見他左肩已經青黑腫脹不堪,不僅心頭一震,歐陽云風取下水蛭,將他們一一抓到少陽子肩頭,待那水蛭一條條放在少陽子肩膀,那水蛭身軀瞬間一鼓一縮貪婪的吸血,卻見那少陽子肩胛骨的地方有一條細絲流動串進了其中一條水蛭的體內,那水蛭瞬間爆破了,那銀針掉落在地,歐陽云風要去撿來看,少陽子說道,“別動!那銀針毒的很!”
歐陽云風顫顫縮了手,不一時,水蛭各個吸飽了血,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歐陽云風見那少陽子肩頭依然臃腫不堪,又去河邊探腿,帶著兩腿的水蛭,來到少陽子身邊,將水蛭一條條放在他肩頭,不一時,那些水蛭又吸飽了,掉落在地。如此反復三四次,地上已是滿地的水蛭,直到少陽子肩頭漸漸恢復,紫黑色消失,才有了一些血色,少陽子長舒一口氣,似乎輕松了許多,道,“可以了,小兄弟?,F下我要運功將體內的毒液盡數逼出,你到那二十步開外立定,我不叫你,千萬不要過來,也不要讓任何人過來。哪怕有人追來了,也要奮力抵擋,否則我一旦走岔了真脈,輕則武功全失,重則走火入魔?!?
歐陽云風道,是。走了三十步,見離得遠了,才停下,靜立在那里,看著遠處的月色下的圣巫學宮發呆。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歐陽云風有些乏累,肚中已經餓的是沒有了感覺,漸漸感覺有些胸悶,他也不敢回頭看那少陽子運功,尋思是否找點吃的,卻又怕有人追來,是以不動。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歐陽云風大吃一驚,急忙極目搜尋,卻見前方草叢里又發出一聲,咕呱、咕呱,歐陽云風心頭一震,仔細一看,月光下一只金蟾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跳了出來,正虎視眈眈看著自己,歐陽云風心道,這不是那金蟾圣王的金蟾嗎。方才他們在王府,就是被它一聲叫,金蟾圣王就追來了,此時這金蟾卻來到此處,大事不妙啊。
歐陽云風急忙四下張望,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知道那金蟾圣王等藏在哪里。要是打起來,自己也要抗到那道長解完毒才行。卻聽不遠處的一個石頭后面,噗呲、噗呲的聲音,歐陽云風一看,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石頭后面招手,卻看不清。那人見歐陽云風沒反應,左右看了看,從石頭后面閃了出來,叫了聲,歐陽云風。她聲音極小,歐陽云風卻看出來了,她是阿巴麗公主,她此時依然是滿臉碳灰,活脫脫一個黑面小子。
那阿巴麗走得近了,拿了一個黑色袋子將金蟾裝了起來,又推了一下歐陽云風,對歐陽云風道,“你個木頭,不講義氣,跑那么快!把我丟在后面,險些被他們抓住殺了,我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歐陽云風卻道,“你是公主,他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
阿巴麗憤然說道,“你還真笨,他們又不知道我是公主萬一失手殺了我你負責?。堪?,一行人追的我好慘!你害死我了你!”阿巴麗公主撒了個嬌。
歐陽云風有些不知所措,還沒有女人對他撒過嬌,倒是有些受用,問道,“那你是怎么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阿巴麗公主撿起地下的金蟾,在歐陽云風面前晃了晃,道,“它帶我來的??!”
歐陽云風就知道這公主鬼機靈,但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這金蟾的。問道,“金蟾?你怎么弄到它的?”
“嘿嘿,金蟾圣王那個死胖子,養個寵物就當自己了不起,我便讓他吃點苦頭!你不知道,你一走,我就偷偷溜了,卻不想撞見了一對巡邏桑巴武士,他們追了我好久,我好不容易把他們甩開,沒想到又碰到那個金蟾圣王,他把我抓住,知道我是和你一起抬烤野豬的,就問我,和你一起的那個死奴隸逃到哪里去了?我說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一個新來的奴隸。
他說,那你為什么逃跑。我說,我怕你們啊,你們會殺人啊。金蟾圣王卻道,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我就說啊,你不是有金蟾嗎,你放出來找他啊,干嘛一定要問我啊。他說,你奶奶的,老子的金蟾能追蹤,你怎么知道的。
我說,我早就聽說金蟾圣王勇武無邊,排名五大圣王之首,武功卓絕,尤其是一只金蟾更是天外來物,可上天,可入地。誰人見了金蟾圣王無不嚇的屁滾尿流,就連我們伙夫啊,私下里都在談論金蟾圣王的風光事跡,羨慕的不得了,說要能有幸拜金蟾圣王為師的話,這輩子也不白活??上О?,苦無機會。
金蟾圣王滿臉得意,連連點頭道,你這小子還有些見識,說得好!老子排名第一嘛,倒也有些勉強,不過比青蛇圣王那個悶葫蘆可強多了。你要拜我為師,老子還看不上!不過你要是乖乖聽話,說出那奴隸的下落,老子還考慮考慮。告訴你吧,老子這金蟾現在餓了,不肯動,我要是能讓它動,也不用問你。
我說原來如此,金蟾圣王就是金蟾圣王,連這只金蟾都這么有性格!不愧是五毒教第一大俠。他說,你小子少拍馬屁,快點乖乖說出那奴隸的下落,否則,老子一掌把你拍成肉醬,喂給老子金蟾吃個飽。
我嚇了一激靈,就說,他是桑巴大仙的煉丹童子,說不定此刻已經回去煉丹了。金蟾圣王一聽,喝道,胡說八道,桑巴大仙的煉丹童子怎么會跑到大王府中當伙夫,你莫不是拿老子消遣。
我說,饒命,饒命,千真萬確啊,他讓他的煉丹童子假扮奴隸伙夫來此刺探你們的消息,我親口聽那個奴隸說的,他說桑巴大仙早就看你們這些毒王不順眼了,說巫教教派才是桑巴國正宗教派,他巫教跟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勢不兩立,他遲早要把你們鏟除干凈。
金蟾圣王一聽怒不可遏,大罵桑巴老頭道,你奶奶的,巫教才是邪魔外道,還想鏟除我們,休想!這桑巴老頭真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表面拿仙丹來跟我們換五毒,暗地里卻使壞,真是氣煞我也!哼!那破仙丹吃的老子都想吐,我呸!
我說,那奴隸還要拉我入伙,跟他一起加入巫教,我才不干呢,我崇拜的是金蟾圣王,怎么會加入巫教這種下流教派!金蟾圣王道,你小子有見識,不錯不錯!老子當然比那煉丹的老頭強多了,你加入我教才是正宗!
我說,那是,但是今日的事情不要說是我說的啊,我怕死,那桑巴大仙可厲害了,一掌就把人打飛了,我可不想死,我勸你啊也還是不要去得好,他們人多勢眾,最擅長以多欺少,你會吃虧的!
金蟾圣王眉毛一瞪,道,我怕他個老怪物,老子這就去把他打的屁滾尿流。我說,唉,你發現沒有,今天中午離奇下了一場雨。他說,這又如何?我說,我聽我們伙房的人說啊,桑巴大仙今天求雨了,神乎其神的,他還抓了十幾個納蘇人,在那叩神臺上砍了好多顆人頭,血淋淋的,可把我們伙房的人嚇壞了,有些支持你金蟾圣王的也說桑巴大仙才是真神仙呢。
金蟾圣王道,神個屁,裝神弄鬼,我這就帶你去掀了這老頭的煉丹爐,讓你見識見識。他拉著我,我說我不敢去,要去你去,他非要拉著我,正在此時,前面幾個人影突然出現,是圣巫學宮的幾個小巫師,我一瞧,心道,來得好,有好戲看了,誰知那些武士一上來就問金蟾圣王道,胖子,可看到一個少女和一個少年奴隸。這巫師真是飛揚跋扈,說話那么沖,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嗎。把我笑得,差點沒憋住。
金蟾圣王看到那些巫師牛皮哄哄的,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幾個巫師小毛孩,也敢稱呼老子為胖子,毫無禮數,老子先教訓教訓你們,再去教訓你們的師祖!那金蟾圣王就和那些巫師打起來了,我趁拉他的功夫在他腰間取下了這只金蟾,一溜煙跑了,這金蟾圣王要是后來發現金蟾丟了,豈不是氣炸?
嘿嘿嘿,你別說這金蟾還挺好玩,傻乎乎的。我就讓它來找你,怎么弄它它都不動,我看那金蟾一副軟趴趴的樣子,只好找到河邊喂它吃蒼蠅,它竟然不吃,我又抓了一條魚,它也不吃,后來它看到旁邊爬過一條蜈蚣,它跳過去一口就把那蜈蚣給吞下了,哈哈哈,我才知道它專吃蜈蚣,于是我就抓了好多條蜈蚣給它吃,這金蟾圣王還真是,專門給它吃蜈蚣來對付千足圣王,笑的我肚子都疼了。這金蟾吃飽了呱呱一叫,就帶我來到了這里!”
阿巴麗說著笑著,歐陽云風嘆道,這公主機靈不說,偷東西的功夫也是一流,真可以叫神偷公主都不為過了。
歐陽云風道,“你說碰到幾個巫師和金蟾圣王打了起來,這幾個巫師也是來找我們的?”
“找就找唄!怕什么!先讓他們和五毒教打個兩敗俱傷才好!”阿巴麗公主無所謂的道。
歐陽云風心道,也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禁對阿巴麗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了,反而有些不怎么討厭她了。阿巴麗見歐陽云風一臉呆滯地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二人有些靜默。
不一會,阿巴麗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圣巫學宮道,“他們結界了唉,還好我們跑得快!”有些沒話找話了。
歐陽云風也不回答,阿巴麗又四下張望,看看歐陽云風背后遠處的少陽子運功療傷,道,“哎!那個道士中了五毒仙君的毒針怎么還沒死?”
歐陽云風道,“別亂說話,道長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然五毒仙君早就把我殺了!”
“是你救他好吧!你怎么總是這么木!”阿巴麗道。
歐陽云風也不理他,忽然自言自語道,“對了!那鐵頭人不知道怎么樣了,他要被封在井底,會不會死?”
阿巴麗道,“你管那么多,先管好你自己吧!”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歐陽云風道。
“救救救!你就知道救,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一會要救納蘇人,一會要救道士,一會又要救鐵頭人,你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啊,你救的過來嗎?”阿巴麗公主不悅的道。
歐陽云風有些茫然,她說的有道理,但自己就是忍不住,看不慣,就是要救。只得等道長好了之后再想辦法了。
這是一個平和的聲音道,“這位小兄弟果真俠義心腸,很合老夫的脾氣!”
二人一看是那個少陽子,只見他端坐樹下輕舒了一口氣,坐在那里,望了望月色,似乎有些疲累。
歐陽云風走過去,道,“道長,你好了?”
少陽子道,“毒是解了,元氣卻已大傷,這五毒教的毒還當真厲害的緊,耗費了老夫六七成的功力來解毒,平生未見??!還是老夫太輕敵了,要不然憑我一身絕學,哪會給他下毒的機會?”
阿巴麗公主上前說道,“哎,你打不過就打不過,還給自己找借口,羞也不羞!”
歐陽云風拉了拉阿巴麗公主,阿巴麗公主卻不依不饒,少陽子卻也不怒,“是啊,老夫輸了就是輸了,也沒什么了不起!”
“你年紀輕輕,一口一個老夫,怎么這么不要臉!欺我們年紀小,故意占我們便宜!剛才在王府怎么不說老夫啊,哼!”
少陽子哈哈一笑,道,“老夫今年六十有八,自稱老夫有何不可?!?
阿巴麗公主一股不可置信的樣子,道,“就你!蒙誰呢!”
少陽子依然呵呵一笑,偏過頭來看了看她,月色下歐陽云風卻看這少陽子好像老了許多,喊了一聲,“道長,你,你怎么好像真的變老了?”
阿巴麗公主也看過去,確實那少陽子蒼老了許多。
少陽子道,“世人不知,玄靈七秀,各個形如少年,還以為是天才現世,其實我們修煉的是道學里的一種修身養心的功夫,吸附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可以阻止肌體的衰老,永駐容顏,如今老夫功力失了一大半,神功已破,很難再抗衡肌體的衰老,老了一些也屬正常!”
“哇,這么好的功法,道長教教我??!”阿巴麗公主興奮到。
“我道派不收女子!”少陽子森然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修道了?”阿巴麗公主賭氣道。
“修道是可以,只是我道派功法純陽至剛,女子不適合練,你要真心修道,可到隱仙派拜師,那里的清心真人會收你為徒的。”少陽子道。
“切!我才不去!修道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教就算了,還借口什么功法純陽至剛!我看你氣色不好,還是先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好修煉恢復功力!恢復年輕一點,比你現在這個樣子好看!”阿巴麗公主道。
“衰老是不可逆的,即使日后功力恢復,老夫也不可能恢復以前的容顏了。我道派的這套功法永駐青春可以,卻不能返老還童!”少陽子道。歐陽云風心道原來如此。
“呵,有趣有趣,那你們的功法我看也不怎么樣嘛!”阿巴麗公主看他在裝神弄鬼,不悅到。
少陽子嘆息一聲,“道家功法高深,永無止境,老夫也還沒窺的門庭,讓這位姑娘見笑了!好了,不說了,你們可知這里有沒有一個清靜的地方,老夫需要閉關七日!”
“要這么久啊,我看你功夫也不怎么樣啊,解個毒都這么費勁!聊個傷更費勁!”阿巴麗道。
少陽子看了看她,道,“這五毒仙君制毒的功夫已入化境,就算大羅神仙也得吃點虧,老夫還算好的了,道學功夫本來就循序漸進,沒有捷徑,七天算短的了。只是還要讓五毒仙君這個狗賊再逍遙七日,老夫心有不甘!”
歐陽云風聽到此處,心里不是個滋味,五毒仙君雖是自己的父親,但確實可惡,少陽子說的也不算錯,只是總覺得別扭。
阿巴麗道,“不甘就不甘,你能如何?”
歐陽云風道,“先別說了,還是去找地方吧,只是這里我也不熟,不知道哪里好!”
“我倒是有個去處,怕這個道士不敢去!”阿巴麗一臉壞笑道。
歐陽云風問,“什么地方?”
“江洲王府??!”阿巴麗公主無所謂的說道。
歐陽云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他們四處找我們,你還敢去?”
“有什么不可以,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公主要教他們燈下黑!”阿巴麗道。
少陽子呵呵一笑,道,“她說的有道理,這就去吧!”
阿巴麗公主自信的道,“跟我來!”說罷在前方一跳一跳的就往王府的方向走,邊走還邊甩著膀子,歐陽云風扶著少陽子跟了上去!
歐陽云風一路有些納悶,問道,“我們去江洲王府什么地方?”
阿巴麗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歐陽云風沒問到,心里還是有些打鼓,道,“你該不會是要把道長帶到井那里去吧?”
阿巴麗驚訝的看著歐陽云風,道,“想不到有時候你還很聰明,就是那里,我剛才看到那個廢舊的破屋子里面有個暗格,道長可以去那里躲避一陣,決不會有人發現。”
歐陽云風哦了一聲,走了幾步忽然問道,“對了,你一個公主,總是在外面混,你阿爸他們不會管你嗎?”
“去去去!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安排!”阿巴麗很是一副自信的樣子。歐陽云風也不再多言。
三人悄悄來到王府,卻見王府門前燈火通明,一隊桑巴武士在街面上來回巡邏,顯然是嚴密防守的陣勢。
三人繞過背后潛入王府,直到井邊那個廢舊的屋子里,一路繞開幾個王府內部巡邏的桑巴武士隊列,直達井邊。
他們見四下無人,閃進了井邊的屋子,那屋子里果然有一個暗格,打開暗格,里面有一個密室,少陽子在那密室中坐定,道,“你們且出去!七日內不要來擾亂我!”
歐陽云風和阿巴麗走了出來,封上暗格,來到院子里,歐陽云風下意識看了看那口井,那井口依然蓋著,歐陽云風想要去想辦法打開井口,卻聽阿巴麗公主道,“急什么?先去找點吃的,我好餓!”
一聽到餓字,歐陽云風這才感覺自己已經餓的沒多少力氣了,阿巴麗看歐陽云風那樣子,知道他餓得慌,道,“我們去他們王府的食庫找點吃的!吃飽了,干票大的!叫那王叔七竅生煙!”
二人來到食庫,這里黑燈瞎火與那王府門前景象大不相同,靜悄悄的,阿巴麗道,“伙夫們此時都回房休息了,我們可以隨意吃喝,唉,你想不想喝點酒?”
歐陽云風道,“我只想吃!”
阿巴麗瞪了他一眼,帶他到后廚,道,“這里有冰窖,有食庫,有水果,還有糕點,隨便吃吧。王府里面的儲備可多得很,一般他們要提前備好糕點等物,第二天一早加熱便是。當然還有陳年好酒,在那邊酒窖里?!?
歐陽云風放眼望去,此處雖然有些黑,卻也看得清楚一些格局,此時月光越發明亮,這里還真是物藏豐富,與先前的伙房大有不同,卻是江洲王府的食庫,里面空間比先前那院子還大。歐陽云風早已忍不住,抓起糕點水果的就往嘴里塞。吃的一個叫狼吞虎咽。
阿巴麗看了,鄙視道,“哎哎哎,注意吃相!”她隨手抓起一個糕點咬了一小口,又隨手丟掉,走了幾步晃了晃,看到一壺美酒,倒了一杯遞給歐陽云風,自己也品了品,搖了搖頭,卻見歐陽云風把酒當水喝了,覺得還不錯,正拿了一壺酒打開蓋子就是幾大口下去,阿巴麗又是搖了搖頭。
歐陽云風吃了個飽,阿巴麗卻簡單吃了點,都是嘗了嘗便隨手一扔,顯然是不合胃口。
忽然門外有個聲音道,“睡得好好的,又被叫醒,這格里木王妃真是怪得很,每次都是三更半夜要吃東西,她那個肚子到底多大?這樣的主誰伺候得過來!真是!”
“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小心招人聽見?!绷硪蝗说?。
“我就說了如何!我怕過誰?大不了回村種地!也省得伺候這個鳥王妃!”一人說道。
另一人道,“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
二人腳步聲漸近,歐陽云風和阿巴麗趕緊躲到一旁的高高的柜子后面。只聽到推門聲響起,緊接著有一絲光亮從門縫中照了進來,歐陽云風本能的退了退。
只見兩個矮子提著燈籠走了進來,一個大鼻子和一個斗雞眼,二人進門一看眼前屋內凌亂不堪,傻了眼,一聲驚呼,具個后退,慌慌張張四下張望。那斗雞眼道,“是誰?趕上王府來偷東西吃,快點出來。”
歐陽云風和阿巴麗急忙后退了退,見他們慢慢逼近自己的柜子。此時阿巴麗公主靈機一動,不緊不慢在柜子后,放出了那只金蟾,那金蟾從柜子后面往上一跳,咕呱兩聲,跳到了一張大桌子上,湊到點心盤子邊,大口一張,一個糕點就這么被它吞了進去。
二人急忙看過去,卻看到一只金蟾跳了出來,都是松了一口氣。此時卻見它在那張桌子上吃東西,還掀翻了一個酒壺,左邊斗雞眼的麻子道,“好個賴皮蛤蟆,敢偷吃王府的東西,不想活了?看我不宰了你下酒!給我抓住它!”說罷和另一人同時往前一撲,那只金蟾從二人雙手的縫隙中跳到了斗雞眼的的后背,金蟾咕呱兩聲,又是一跳,跳到了不遠處的對面一個柜子上,又是打翻了幾個盒子。那斗雞眼大怒,叫到,“敢跑!再上!”
二人一起身,阿巴麗公主看到他們滿臉粘著蜜棗和糕點,不禁有些想笑,斗雞眼使了個眼色,旁邊那個大鼻子的悄悄走到柜子背后,見那金蟾正大方一直酒壺咕咚咕咚的在喝著酒,二人雙眼死死的盯著那金蟾,一人在柜子這邊,一人在柜子后面,呈夾擊之勢,同時向前慢慢逼近,只見二人又是對著那柜子,雙手一抓,金蟾又是一跳,二人抓了個空,卻不留意相互戳了對方的鼻子,二人后退大叫,斗雞眼道,“你瞎??!”
大鼻子道,“你不也是沒長眼嘛,我的鼻子喲!”
阿巴麗公主看二人的鼻子都有些腫了,越發想笑,卻忍住了。
此時金蟾跳出了門口,咕呱幾聲,二人匯聚一起,并作一排,慢慢靠近,斗雞眼伸了伸手示意大鼻子不要動,他擼了擼袖子,見金蟾一動不動,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在那呱呱叫,斗雞眼氣的鼻子都歪了,往那門口地上一撲,卻把金蟾撲住了,忽然身子下面冒出一股白氣,那斗雞眼突然大叫道,“哎喲!我的肚子喲。”
待他翻過身來,金蟾跳上他的胸口,斗雞眼雙手亂抓,金蟾卻跳上他的臉,他又是一拍手,卻不想一下拍到了自己的臉上,大呼一聲,金蟾一個飛躍早已跳出屋子,進入草叢不見了。斗雞眼大罵不已,道,“別讓我抓住你,你個賴皮蛤蟆?!?
這時大鼻子的卻瞪直了雙眼,一臉恐怖的看著斗雞眼,道,“你...你...你的肚子!”
那斗雞眼吃驚的看了看自己肚子,卻見自己衣服都腐爛了,肚子上青一塊,紫一塊,正在潰爛,斗雞眼大呼一聲,“有毒!”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此時幾個伙夫奔來,歐陽云風看清楚是他打暈的那幾個伙夫,看到斗雞眼胸前肚子上的慘狀,都是一聲驚呼,一個光頭粗脖子的道,“怎么會這樣?”他似是這里的伙夫頭子。
大鼻子道,“是一只癩蛤蟆!在偷吃東西!我們要抓住它,卻被它毒傷了?!?
“沒用的廢物,趕緊抬走,弄點草藥給他治傷,你,留下和他一起準備食物,快!一會王妃發飆了,我就把你們當野豬烤了!”那粗脖子光頭道。
想見這桑巴國出現毒物尋常的很,被毒物所傷時有發生,他們見怪不怪,也有急救的手段,解一時之危。
眾人一方忙亂,抬著斗雞眼走了,就剩一個大鼻子和一個雙下巴的。二人把那被金蟾爬過的糕點果盤胡亂撿了一些,裝好盤子,工工整整放進了一個大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