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首腦之位被罷免后的第二個月,有人向外公布了許多份一星級機密文件,并且瀏覽頁面下方附贈了解析。等我看到這些文件的詳細內容時,我嚇得寒毛直豎、脊背發涼。那些文件無一例外都是我的黑歷史,而且當中細節十分詳細,連證據都附帶著,壓根不給我反駁的機會。這些黑歷史中,包括我在攀登權力高峰時曾使用過的特殊措施、曾經欺騙過,傷害過的人、曾經做過的每一件丑惡的壞事還有那幾段我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曾為了攀登權力的高峰栽贓陷害過別人,還使用下三濫的招數暗算了我的對手,讓他們蒙受傷害的同時失去繼續攀登的權力。我又曾因為被騙而蒙受巨大的損失,為了“彌補”這損失,我雇傭調解人“處理”掉了損失的根源,還做好了善后工作,那些人“失蹤”了。嘗到甜頭的我用同樣的手段解決了許多類似的問題,我的路因此變得通暢許多。
我還曾被我的初戀所蒙騙而臟了身子,還被他以各種理由甩脫。他是我同校的學哥,我在大二結識他,對他一見鐘情。只是沒想到他是個渣男,騙走了我的純真。由于認識他是背著父親的,因此受了委屈我也不能跟父親他們說,不然免不了一頓惡狠狠地訓斥。
我還曾贊助違背都市法則的“不死人研究所”研究生化不死人,也曾遺忘倫理與道德參與到對實驗品的觀察當中,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最后在研究所遭到其他大企業通緝,后被綠色收尾人本杰明肅清的時候,我通過諸多途徑與這研究所甩開一切關系,將這所研究所徹底拋棄。
我還曾......
這些事很快就刊登到頭版頭條上,我的顏面被丟了個一干二凈。我的人設徹底崩塌,我被這個社會處以“死刑”。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輿論攻擊向我襲來,我扛不住這樣猛烈的進攻,精神逐漸崩潰。一座無比巨大的山峰壓在我的身上,將堅強的我徹底壓垮,我無法呼吸。那一天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毀滅了,天崩地裂、地動山搖我眼前的一起誒卻安然無恙,因為那是我一人的末日,是我在逐步崩壞。我感覺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原本充滿希望的生活瞬間只剩下了絕望。
我突然感覺活著沒了意義,這樣巨大的打擊一次性將我擊潰。我戰勝了危機四伏的企業戰爭,卻輸給了自己的不檢點。我知道這種消息傳出會讓我永遠告別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此刻的我已經“死”了,死的徹徹底底。
不過堅強的我即便萬念俱灰但也不肯放棄虛無渺茫的希望,我傾盡我的一切去挽救我已經崩壞的名譽,可終究是飛蛾撲火。事情早就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無論我怎樣掙扎都以無濟于事。“正義”已經宣判我有罪,再怎樣辯護也終究無法改變被制裁的結局。
消息傳出后沒出兩天,魏春冀就拿著報紙主動找到我,用不敢相信的態度的眼神望著我。他顫抖的手握住報紙,指著頭條上的信息,一臉難以置信地問我:
“這是......真的.......嗎?涅琉妮雅。”
我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與悲痛油然而生。這一次,我逃避了。我去看他的眼神,而是低下頭來,默默地嘆息。我此刻像個出于黑暗中的孩子一樣,恐懼著周圍的一切。他的眼神如利箭一般,刺痛我的心靈。我不敢直視他的眼,只怕他看透了我的心思,會認定我就是那樣糟糕的人。即便他也知道這慘不忍睹的真相,我還是希望能向他撒個善意的謊言。他要是天真的相信了,也許就不會選擇離開。
“涅琉妮雅......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我不敢回答,只是抬起頭避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頭低下,像是在懺悔自己的罪過。那一刻,我感覺如同窒息,空氣仿佛凝結成冰。無形之間,我的身上被裝上了無形的桎梏,罪孽爬上我的脊背將我牢牢鎖住,我就如一位罪人一樣站在他的面前。
“說話呀......涅琉妮雅。請你告訴我......”
“我......”
我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個字。但話也就止步于此。我不敢說出接下來那幾個沉重的字,若是說出的話,他也許就會棄我不顧,就像我身旁一個又一個朋友所做的那樣。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無力地辯解道。這是我最后的掙扎,可也無濟于事。
“那就是真的嘍。”
“我......你......”
我語塞了,然后沉默。沉默是最好的答案,他最終還是知道了這一切。他一臉失望地對我搖了搖頭,我驚恐地從他眼神里看到了嫌棄。他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報紙,然后卷好報紙,低下頭深思了片刻。
“對不起......魏春冀。我欺騙了你......”
面對我的道歉,他只是冷笑了一下。片刻之后,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便抬起頭去直視我。他冷冷地笑了一聲,面露難色。他一臉難過的樣子令我心痛無比,我多希望他此刻能忘記這一切。
“那這一切就是真的嘍?”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我的表情逐漸由失望變得驚恐。
“真是想不到啊,原來你是這樣的呀......”
我的眼角流出了悔恨的淚水。他見了,沒有往日的關心,只有冷眼相待的無情。他留下了報紙,然后轉頭向著門外走去。我伸出手來去挽留,可他卻無情地離去。
“魏春冀,別走!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我失聲地懇求他道。他只顧走,不會為我停下。這時我的腦中再次回想起曾經的一幕一幕,又回想起我們一同度過的美好時光,最后想起我之前心中一直念叨的話。
“魏春冀,讓我觸碰你。只是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他離開了,帶走了我最后一絲希望。我頓時聲淚俱下,我跪倒在地面上崩潰的大哭,可悲的是沒人會給予我安慰。此時此刻窗外下起了淅瀝的小雨,似乎是老天爺在可憐我這個“不值得”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