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般翱翔在寥廓的天穹,他將用勇氣贊頌生命的黎明。”
......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死寂之地不再寧靜,有來訪者來到,或是歸來者歸來。一切回到了當初開始的地方。魏春冀再次見到死之龍。死之龍見到魏春冀,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魏春冀則表現得很愧疚、很懊悔,他這次到來與前幾次一樣,都是因為死亡。
死之龍語重心長地說:
“你迷失了,又一次。”
魏春冀向死之龍鞠躬,并用滿懷愧意的語氣說:
“抱歉,龍哥。我又一次死亡,浪費掉了這條寶貴的生命。”
死之龍搖搖頭,說:
“命中注定,無須自責。”
魏春冀抬頭望向死之龍,問:
“這是一切的終點嗎?”
死之龍并未回答他,而是抬起手,喚出四塊石碑落在他的周圍,正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嚇了一跳。
“我的天!”
死之龍指著那些石碑說:
“好好看看,孩子。”
他仔細地看了看那四塊石碑。東西南北四塊石碑刻著不同的圖案,且都具有非凡的含義。他前方也是北方的石碑上刻著饑荒的景象,東方的石碑是瘟疫的景象,西方的石碑是戰爭的景象,南方的石碑是死亡的景象。他好奇地說:
“這些是?”
死之龍動了動手指,這些石碑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饑荒石碑發出耀眼的金光,他看向那塊石碑。突然間,一面鏡子出現,倒映出他過去的影子。那時候的他,是曾經那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公司職員。死之龍解釋道:
“你的第一條生命,經歷過生命中的一場‘饑荒’。你曾富有野心,也想那些年輕人一樣想要創造自己的一番天地。可你怯懦的性格與矛盾的內心卻讓你一次次錯過機會。最后那股勁過去了,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你本可以種下孕育黃金的稻種,可你沒遇到那樣風調雨順的播種季,也沒踏踏實實地開墾你的稻田。最后就是一場饑荒,你是那個餓到不行的人。你很貧窮,你有的只是一個鋤頭,和一片貧瘠的土地。”
他很坦然地說:
“那聽起來的確很糟糕。可......那都已經過去了。即便我種不出黃金稻,那我可定能種出白菜或者土豆。”
死之龍說:
“不,孩子。你種出了黃金稻。”
他驚訝地說:
“什么?”
死之龍告訴他:
“你用你的淚與汗澆灌了那片貧瘠的土地,讓那里也長出了希望。沒有雨你就創造雨,沒有光你就創造光,至于養分......之前枯死的稻不都全是養分嗎?最后你種出了一株黃金稻,雖然微不足道,但卻成就了之后的你。”
他撓撓頭,高興地說:
“真的嗎?我還以為我是個失敗的農夫呢。”
死之龍語重心長地說:
“每一個播種者都不是失敗的。即便種子無法萌芽,也會為會土地留下養分。這樣之后的種子就能更加茁壯地生長。這正是善良啊,孩子。即便知道種子不一定會開花,但卻仍然勇敢地播種。有的土地上是開不出花的,但留下的種子可以充當養分。那份善意就保留在土壤里,等待日后的春天,長出艷麗的花朵。”
這時,饑荒石碑破碎了。他突然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這時他才發現,那場饑荒早在遇到我之后就被化解了。饑荒之中,他餓得麻木不仁,是我扔給他的糖餅,幫他解除饑餓,才讓他重新找到方向。
他驚喜地說: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這時,瘟疫石碑發出耀眼的綠光,他看向那塊石碑。依然有一面鏡子倒映出他過去的影子。那時候的他,是曾經那個樂觀開朗的首腦男友。死之龍解釋道:
“你的第二條命,經歷過生命中的一場‘瘟疫’。你曾將夢想與理想混淆,把生活下去的意義托付在一個看似有意義的事情上——追到涅琉妮雅。可你因此迷失了自我,內心變得脆弱不堪。尤其是在你知道她找到新歡之后,你的保護罩就被現實無情地擊碎。愛情本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你卻把它視作為自己的生命,從而為了愛情而活。迷失在虛無縹緲的寄托之中,永遠無法看到那抹新生的黎明。”
他坦然地面對曾經不堪的自己,甚至給予過去的自己一個微笑。他坦然地說:
“那聽起來挺蠢的不是嗎?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已經重新審視了我與她之間的關系,也深刻的意識到了活下去的意義。滿懷憧憬,絕不迷惘。”
死之龍繼續說:
“那時的你中了心毒,失去愛就覺得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的滋味讓人覺得難過,因此失去的每一秒都在痛苦。可你卻忘了一點,人,本就一無所有,正因如此才會感到獲得或失去。只是沉浸于失去的悲痛,便失去了面對現實的勇氣。只是沉浸于獲得的歡喜,便失去了感受生活的心靈。愛人只是萬千生靈中愿為你駐足的那一個,但卻從來不是決定你一生的那一個。決定你成為何種存在的,從來只有你一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鏡中失魂落魄的自己。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到底有多大。成長,無時不刻都在伴隨著他。
“愛的確擁有強大的魔力,但也無法否認它帶給人的墮落。認清現實,斬斷夢魘。坦然面對,勇敢熱愛。”
那一刻,他領悟到了真理。面對過去的不堪,他選擇一笑了之。那抹笑容有著難以訴說的帥氣。
“想想吧,孩子。你為什么活著?”
他鄭重地說:
“因為我活著,所以我活著。”
死之龍語重心長地說:
“這正是勇氣啊,孩子。無論生活有多么不堪,無論結果有多么糟糕,你還是那個你,不變的只有自己。唯有乘風破浪,尚可見到彩虹。唯有擁抱恐懼,才能戰勝恐懼。”
這時,瘟疫石碑破碎了。回憶再現,他幡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心毒早就被我的愛所治愈。瘟疫之中,病痛折磨著他的身心,他日漸憔悴。是我為他送來良藥,幫他解除病痛的侵擾,讓他重新找到自我。
他激動地說:
“是......是愛!是愛改變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