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還未完全黑盡,陳新年動靜弄得也不大,何雨水銀牙緊咬著被子,時間緩緩流逝,直至陳新年長舒一口氣。
望著陳新年肩膀的抓痕,何雨水心疼地說道:“新年哥,對不起,我沒控制住,把你弄疼了。”
陳新年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道:“笨蛋,我怎么會疼呢?倒是你,辛苦了。”
何雨水輕笑著搖頭,羞怯道:“不辛苦不辛苦,能跟新年哥你親熱,是我最開心的事兒。”
陳新年微笑著起身,將衣物穿好,燒了鍋熱水,拿著手帕跟水盆走到臥房,輕聲道:“洗一洗吧。”
“嗯,好。”何雨水點頭,接著瞧了眼床單,忸怩道:“哎呀,都弄臟了,我幫新年哥你洗了吧。”
陳新年搖頭:“雨水,床單你就不用管了,我等會自己來就好,你先自己洗。”
何雨水點頭,將手帕打濕,開始擦拭,陳新年走到廚房,用一個小網兜裝了一兜雞蛋,回到臥房,何雨水已經將衣物穿好,他把雞蛋遞過去,淡笑道:
“拿回去吃,以后在你哥那吃飯了,回去自己再開開小灶。”
“嗯,謝謝新年哥。”何雨水感動地說。
……
何雨水走后,陳新年將床單取下,放進倉庫里,又從柜子里拿出新床單鋪上。
這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接著又去廚房,煮了一些餃子,用鍋蓋蓋住,走到臥房,往火爐添了把柴,將門留了個縫隙,開始閉眼小憩。
剛才跟何雨水親熱,自己收了很多力,畢竟她還是第一次,他擔心把小妮子弄的受不了。
秦淮茹沒能帶吃的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數落,到時候得好好安撫安撫。
深夜,秦淮茹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看見床上閉著眼的陳新年,心中的委屈頓時放大,淚水如決堤洪流,不斷灑落。
陳新年睜開眼,慵懶的翻了個身,側著望向秦淮茹,輕笑道:“先別委屈,廚房有了餃子。”
“誒。”秦淮茹頓時笑逐顏開,忙不迭地朝著廚房走去。
她現在倒是不饞嘴,畢竟晚上在聾老太太家吃過肉,雖然沒吃飽,但總嘗到了味道。
主要還是陳新年對自己的好,跟其他人不同,那是真心實意的,能真正讓她有被關愛的感覺。
吃完餃子,秦淮茹走到臥房,陳新年已經留出了位置。
俄頃,床開始微微搖晃。
……
翌日上午,陳新年起床,洗漱后推著自行車去軋鋼廠。
放了一天假,過了小年,工人精神面貌都還不錯,不少人看到陳新年都主動打招呼,陳新年也一一回應。
到達辦公室,林秀芬跟周大牛都在。林秀芬見陳新年到來,連忙起身去泡茶,周大牛則湊過來,笑著說道:“新年,你現在可是大紅人了,好多工人都在念你好呢。”
陳新年拿出大生產,給周大牛遞過去一根,淡淡道:“如果你能給他們弄物資,他們也能感謝你。”
周大牛將煙接過,撓了撓頭,訕笑道:“我哪有那個能力啊,以后就鐵了心跟你混了。”
陳新年點頭,周大牛的成分他還是了解的,為人憨厚,但是并不老實,他能在你身上看到好處,自然就會貼著,這點陳新年還是比較滿意的,以后或許能讓他處理一些事兒。
林秀芬泡好了茶,給陳新年倒了一杯,陳新年從抽屜里拿出一袋子花生瓜子,這是他事先留存的。
“你們吃吧,放著也是放著。”陳新年淡笑道。
“好嘞!”周大牛迫不及待地將袋子拆開。
陳新年品了口茶,林秀芬笑盈盈地望著他,兩人目光相對,周大牛自顧自地吃著花生,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不過他昨夜跟秦淮茹和何雨水云雨過,現在想法不強烈,過年的物資也已儲備完畢,自己這段日子倒也清閑。
陳新年又去各大車間逛了逛,跟領導們寒暄幾句,混個臉熟。
劉光齊已經進廠,不過劉海中想讓他頂陳新年位置的愿望落空,只能通過正常程序,成為了三車間的一名學徒工。
看到陳新年進車間,劉光齊撇了撇嘴,緩緩轉過身,想要避開陳新年的視線。
畢竟在他的認知里,自己年長陳新年一歲,又是高中文化,拋開長相不談,各個方面都是碾壓,可如今陳新年卻混的風生水起,自己只能悶在車間與機器做陪。
這讓他難以接受。
“劉光齊,可別偷懶,你爸看著呢。”
陳新年的聲音傳來,劉光齊頓時臉頰羞紅,直起身子,走到陳新年面前,大聲喊道:“陳新年,你不就是靠著死了爹媽才當上采購員的嗎?神氣什么呢?真以為我不如你啊?”
劉海中聞言,眉頭緊皺。
劉光齊不知道,他心里卻明白,現在陳新年可是李副廠長身邊的紅人,上次自己被李副廠長甩臉色,大概率就是因為這件事兒。
包括自己后來被孫主任批評,一開始還云里霧里,后來聽到廠里表揚才想明白。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自己短時間內還是不要針對他的好,等以后有機會再說。
陳新年淡笑道:“劉光齊,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怎么就急了呢?我爹媽是死了,你爹媽活著,你那么想要我的位置,是不是也……”
說到這里,他眼神微瞇,側頭望向劉海中。
“你!你瞎說什么呢?是不是找打?”劉光齊氣急道。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死了爹媽能混成陳新年這樣……嗯,也不是不行。
這時,劉海中起身,走到劉光齊身前,吼道:“干你的活兒去,擱這瞎說什么呢?新年能有今天,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你個癟犢子懂什么?”
劉光齊被一頓臭罵,臉色盡顯不服,憋著氣干活兒去了。
心想以后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跪著求自己。
等他走后,陳新年對著劉海中道:
“二大爺,你可得留個心眼兒,你這兒子啊,天生反骨,以后說不定把你家底都搬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