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新年這么說，許大茂眼神一亮，畢竟陳新年這段日子連續升職，早已讓他垂涎不已。

許大茂道：“那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做到連續升職的？”

“很簡單，因為我工作能力強，物資超出了標準，是代替張光耀的不二人選。”陳新年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只要你好好干，廠領導是有眼睛的。”

許大茂撇了撇嘴，心想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杯中酒一飲而盡，略感苦澀。

陳新年自然不會讓許大茂知道自己的運作方式，他是典型的小人，為了自己利益連老婆都能出賣，更別提陳新年這個鄰居了。

他現在和和氣氣，是因為想從自己身上套點有用信息，若是以前，許大茂連正眼都不會瞧自己。

現在陳新年升了職，又在院兒里打倒了傻柱，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許大茂的眼皮子不淺，自然想著撈點好。

許大茂繼續道：“我聽說，李副廠長請你到小食堂吃飯了？”

“嗯。”陳新年點頭：“其實也就是看我能喝，讓我去擋幾杯酒，你呀，不要多想。”

聽到陳新年這么說，許大茂愈發疑惑了，開口問道：“你酒量很好嗎？”

陳新年點頭笑道：“應該比你好一些。”

“我不服！”許大茂喊道：“今兒個我就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來！”

婁曉娥聽見兩人對話，抿嘴輕笑，她對陳新年的流量是有所了解的，許大茂連她都喝不過，怎么可能喝過陳新年。

她旋即道：“行，既然你們倆這么有興致，我再多炒盤花生米。”

“炒，炒大份的！”許大茂喊道。

他的不服輸精神已經完全被激發，在他的認知里，陳新年是完全不如他的，這次升職或許另有原因，早就想一問究竟，突然得知跟喝酒有關系，那他可就不服了。

……

“來，我還能喝，呃！”

“砰！”

許大茂臉色漲紅，打了個飽嗝，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杯中酒順勢掉落，灑了一些在陳新年的褲腿上。

“哎呀。”婁曉娥趕忙拿著手帕走到陳新年面前，開始給他擦拭，而后踢了許大茂一腳，沒好氣道：“這混蛋，什么時候都不干好事！”

陳新年摸了摸婁曉娥的腦袋，柔聲道：“曉娥姐，你也別生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婁曉娥笑瞇瞇地點頭：“嗯，我不生氣。”

把酒水擦干，婁曉娥將手帕放在桌子上，忽然狡黠地道：“在這里？”

陳新年微笑點頭。

婁曉娥抿嘴輕笑，緩緩低下頭。

“咳咳……”過了一會兒，婁曉娥抬起頭，輕聲咳嗽。

陳新年攙扶著她站起，笑道：“坐我身上來。”

“好。”婁曉娥笑著點頭。

……

陳新年從許大茂家出來，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住戶都已經熄燈，但也還有幾縷亮光，比如說賈家。

賈東旭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秦淮茹被他弄出的動靜影響，難以入眠，于是便問道：“怎么了？”

“沒事兒。”賈東旭說著，翻過身想要騎馬，但忽然一個支撐不穩，趴倒在床鋪上。

“你怎么了啊？”秦淮茹問。

賈東旭艱難地翻過身：“沒，沒事兒，可能是最近有點透支了。”

秦淮茹撇嘴道：“咱們家沒有油水，棒梗又在長身體，你也干力氣活，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賈東旭點頭：“我知道，明兒個我就去問問一大爺，看能不能借點錢票，去買只雞回來。”

“可是你一個月工資38塊6，咱們就算不用借，日子也能過的好，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賭了啊？”秦淮茹試探性地說道。

“啪！”賈東旭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厲聲道：“秦淮茹，我告訴你，我娶你是你的福分，才從一個村姑變成了城里人，你只需要盡心盡力伺候我們一家就行，別的事你少管！”

秦淮茹捂著臉，眼淚簌簌掉落，望著翻身入睡的賈東旭，不敢再吱聲。

經過剛才這一出，她已經對賈東旭徹底失望了，但自己又沒有勇氣提離婚。到時候即便是離了，她也無法在城里立足，只能回鄉下娘家，但娘家人本就對她不待見，天寒地凍，回去更是雪上加霜。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突然，她眼眸一亮。

……

“大概就是這樣，新年，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深夜，躺在陳新年懷里的秦淮茹問道。

陳新年淡淡道：“如果你跟賈東旭離婚了，只能回娘家，而小當他們大概率是不會要的，你就得帶著，娘家人的態度你自己很清楚，你回去他們不會給你好臉色，現在這個年月，說不定還會被趕出來。”

“所以我才愁嘛。”秦淮茹幽怨道：“我勸他不要再賭，他居然還打我。”

陳新年緩緩道：“賈東旭好面子，本來一直是私下偷偷賭，自從上次被人扣下，一大爺贖人以后，在院兒里名聲也就臭了，心里本就憋悶，你再提這茬兒，不是火上澆油嗎？”

秦淮茹聞言，恍然大悟道：“新年，還是你聰明，那你說我該不該跟賈東旭離婚？”

陳新年搖頭：“現在不行，你離不開賈家。”

“嗯，我聽你的。”秦淮茹說著，而后又道：“要不……等小當再大些，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陳新年搖頭：“還是別了，我怕你婆婆把她教壞，再說了，就賈家那個條件，也給不了孩子好的生活，我也沒那么多心思去管。”

“好吧。”秦淮茹面色黯然地說道。

陳新年心想這秦淮茹腦子也不笨，故意抬高他的身份，想讓自己覺得她很聽話，從而進一步加固感情，又想著給他生孩子，這樣自己就徹底跟她綁在一塊兒了。

但自己自然不會讓她如愿，棒梗已經被教歪了，他不想自己孩子也是這般模樣。

雖然現在自己沒有結婚的想法，但事兒以后肯定得辦，必須得風風光光明媒正娶，秦淮茹達不到他的標準。

翌日清晨，太陽初升，晨光熹微，在白霧中穿梭折射，灑落在大街小巷。

陳新年起床，洗漱完畢，便推著自行車出門。

今天得早起，還有一大堆事兒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