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你跟我一塊兒去看看東旭，順便讓他寫個欠條。”易中海道。

“好。”陳新年點頭。

易中海拿上紙筆，跟陳新年一起走進賈家。

兩人進屋，秦淮茹正在廚房做飯，賈東旭躺在炕上，額頭上敷著熱毛巾，炕邊擺著一盆熱水，賈張氏在一旁照看，面露擔憂。

見易中海跟陳新年進門，賈張氏先是起身對著易中海道：“一大爺，今天真是多謝你了啊。”

易中海道：“賈張氏，以后你要多照看好東旭，別讓他再出去亂來了，幸虧我們找到了，這要是找不到，后果可就嚴重了。”

“是是是。”賈張氏趕忙道：“都聽您的，以后啊，我絕對照看好東旭，不讓他給您添麻煩。”

“嗯，能這樣最好。”易中海點頭。

賈張氏笑道：“聽說那錢是您出的，真是太謝謝您了，您不愧是咱們院兒里的一大爺。”

易中海蹙了蹙眉，他自然知道賈張氏打的什么算盤，現在這副態度，就是不想還他那56塊錢。

他走到賈東旭身前，輕聲問道：“東旭，好些了吧？”

賈東旭臉已經腫了，遍布著不規則的淤青，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我沒事了，謝謝一大爺。”

“沒事兒就好。”易中海說著，把手里的紙筆遞了過去：“東旭，好些了就把欠條寫上吧，等你下個月關餉，先還我一部分。”

賈張氏：？？？

“一大爺，您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東旭現在還傷著呢，您就開始要錢來了，合著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

賈張氏大聲喊道，聲音極大，院子里幾乎都能聽見。

易中海眼神微瞇，心中憤恨，但表面并無波瀾，他還得維持自己的老好人形象。

“賈老太太，您這話可就不對了。”陳新年道：“要不是一大爺，賈東旭就算不死，也得掉層皮。”

賈張氏聞言，頓時眼瞳瞪大，囂張的氣焰也隨即澆滅。

陳新年繼續道：“要是咱們直接報派出所，你覺得他能有好日子過？吃槍子兒也不是沒可能的，到時候，您可就沒兒子嘍。”

賈張氏頓時慌了，咽了咽口水，訕笑道：“那個，我就開個玩笑，一大爺您幫了大忙，我們一家子都得感激您。”

易中海道：“行了，把欠條寫好吧，以后再出現這種事兒，我也懶得管了。”

賈東旭掙扎著坐起，面如土色，許是陳新年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他眼神里流露出驚懼的神色。

這時，秦淮茹從廚房端著菜出來，對著易中海和陳新年道：“一大爺跟新年來啦？一塊兒吃飯吧。”

易中海道：“不了，我跟新年就是過來看看東旭，沒事兒我們也就放心了。”

賈東旭把借條寫好，易中海接過，帶著陳新年離開了賈家。

經過剛才這一出，陳新年明白，易中海對賈東旭是徹底失望了，現在他的目標就放在了自己跟傻柱身上，但傻柱現在還未起苗頭，跟秦淮茹也還沒開始正式拉扯，現在他自己才是焦點。

兩人走后，賈張氏出門瞧了眼，見兩人走遠，便憤恨道：“易中海這狗東西，不就是56塊錢嘛，至于上門要嗎？還一大爺，我看吶，也就一小人！”

“這陳新年也是，跟他有什么關系？非得過來湊熱鬧，連糧食都不愿意給咱們，還過來說一堆廢話，遲早喝水噎死！”

秦淮茹見她說陳新年，心生不爽，開口道：“婆婆，他們也是為了咱們好，要不是一大爺出錢，東旭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賈張氏聞言，火氣蹭蹭上漲，沒好氣道：“你個農村婆娘懂什么？沒看見他們都想欺負咱們孤兒寡母嗎？你說說你，天天除了洗衣做飯還會干什么？連這點事兒都看不明白……”

秦淮茹：“……”

“嗚嗚……”深夜，秦淮茹靠在陳新年胸膛，委屈地掉眼淚，帶著哭腔道：“我每天伺候他們母子，不感謝就算了，還這樣說我，有沒有點良心啊？”

陳新年輕撫秦淮茹后背，道：“他們什么成分，你這么些年，還沒看透啊？”

秦淮茹臉頰在陳新年胸膛蹭了蹭：“嗚嗚……你要是我丈夫就好了。”

陳新年柔聲道：“行了，別哭了，鍋里還有幾個饅頭，剩下點雞湯，熱一熱，先吃了我們再弄。”

“嗯好。”秦淮茹趕忙起身，披著衣服進入廚房。

吃完飯，她將碗筷洗凈，又在臥房的火爐里添了把柴，走到床沿，摸了摸陳新年的臉，柔聲道：“新年，只有在你這里，我才能感受到被愛，如果早幾年遇到你就好了。”

陳新年淡淡道：“哪有那么多如果，早幾年你遇見我，也許還看不上我呢。”

“怎么會。”秦淮茹嬌嗔道：“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陳新年拿出一根煙點上，指了指某個方向，秦淮茹心領神會，嘴角噙笑，低頭俯身……

“呼～”

陳新年吐出一道煙霧，他對秦淮茹感官很復雜，說喜歡吧，也談不上，完全就是饞人家身子。

但要說不喜歡，每次看到她認真伺候自己，楚楚可憐的模樣，也會為之動容。

一開始她因為幾口吃的跟自己接觸，后來還想帶回去給賈家，在陳新年的教育下，最終意識到錯誤，心思也逐漸從賈家轉移，現在除了陳新年，都在兩個孩子身上。

但她肯定是不敢跟賈東旭提離婚的，畢竟是農村戶口，在這個年代，自卑是印在骨子里的。

他也不想去改變什么。

但偶爾給點吃的是沒問題的。

翌日清晨，陳新年剛起床洗漱，何雨水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陳新年柔聲問：“雨水，今天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何雨水眨了眨眼睛：“主要是怕新年哥屋子臟了嘛。”

說著拿起掃帚開始打掃。

陳新年問道：“你哥那對象怎么樣了？”

“嗐，別提了。”何雨水道：“他給人家糧食，人家全收了，請吃飯，人家也去，結果讓人家來家里，就說二姨家有事兒，得過去一趟。”

“結果就沒回來了？”陳新年笑著問。

“可不嘛。”何雨水撇嘴：“我看吶，就一騙子，想騙我哥糧食。我哥也真是的，看個人都看不清，要是新年哥你，才不會上當呢。”

“嗯，說的在理。”陳新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