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指著秦淮茹,驚喜道:“對呀,你給那陳新年洗了那么多回衣服,去要點兒雞吃,沒問題吧?”
秦淮茹聞言,面露難色。
她之前就嘗試過找陳新年要糧食,但陳新年對賈家印象極差,不愿意接濟,還差點導致自己也沒得吃,所以她再沒提過這件事兒。
賈張氏忽然想到了什么,質問道:“秦淮茹,你這給陳新年洗了衣服,他就沒給你糧食?是不是你故意不想帶回來?”
“哪能啊,您別多想。”秦淮茹無奈道:“他給了,但給的少,還只讓我在他家吃,不讓帶出來,不然以后就不跟我們家來往了。”
“真是個狗東西!沒良心的玩意兒!”賈張氏罵道。
賈東旭急切道:“你先去找他,看能不能弄點兒,能帶回來碗完湯也好啊!”
賈張氏聞言,從桌面上拿起一個碗遞到秦淮茹面前:“你拿著去,咱們也不要他的碗。”
“行吧,我問問。”秦淮茹將碗接過,轉身離開屋子,朝著后院走去。
“雞湯來嘍!”
許大茂將一鍋熱騰騰的雞湯端進屋子里,放在桌上,對著坐在床沿的婁曉娥道:“娥子,快來喝雞湯。”
忽然吸了吸鼻子,朝著窗外望去,嘀咕道:“這陳新年家怎么也有雞湯味兒,好像比我這還更香一些。”
婁曉娥道:“人家新年現在是組長,工資也比你高,吃燉雞怎么啦?”
許大茂撇了撇嘴:“你可是我媳婦兒,怎么能幫外人說話呢?”
“哼,你還知道我是你媳婦兒啊?天天在外面鬼混,以為我不知道?我是懶得管你!”婁曉娥沒好氣道。
許大茂頓時露出笑容,他本來就怕自己在外面勾搭女人的事被發現,如果婁曉家里有背景、有勢力,如果真想弄自己,那還真得掉層皮。
現在婁曉娥這么說,就說明不準備跟自己計較,他自然高興。
許大茂賠笑道:“娥子,你別多想,我天天在外面都是在掙錢呢,也是為了咱倆的未來做打算嘛。”
“哼!”
婁曉娥輕哼了聲,不再搭理許大茂,而是轉身從柜臺拿出一瓶沒喝完的五糧液:“行了,我這幾天去娘家,好幾天沒見了,今晚喝點兒。”
……
陳新年將燉好的雞放在桌面,拿出幾個碗,先舀了滿滿一碗,放進櫥柜里。
這是給何雨水留的。
正準備舀第二碗時,腳步聲傳來。
看著面露難色的秦淮茹,陳新年笑道:“又是你婆婆讓你來的?”
“嗯。”秦淮茹難為情地道:“他們聞到了你燉雞的香味,非讓我過來討一碗。”
陳新年點頭,將秦淮茹手里的碗接過,舀了一碗,然后遞過去:“喝吧,米飯熟了,喝完去盛一碗。”
見秦淮茹躊躇,陳新年道:“秦姐,你要明白,我也是偶爾才吃這一回,而且這雞是我自己掙錢買的,他們母子想吃,直接去市場買不就好了?”
看陳新年面色不對,秦淮茹趕忙坐下,開始喝雞湯,邊喝邊嘆道:“真好喝,你手藝真不比傻柱差。”
陳新年道:“這就對了,如果你一味地被賈家掌控,想從我這里拿糧食給他們,那我就真不能和你再來往了。”
“唉,我也不想啊,但我婆婆總逼我,我也沒辦法。”秦淮茹哀聲道。
對于他的情況,陳新年也能理解,這個年代,出身很重要,無論是長相如何,農村戶口就是比不上城里。
多少農村女人絞盡腦汁想嫁進城,秦淮茹在她們之中,還屬于成功的,不然只能等救濟糧,如若再差些,餓死也不無可能。
這就體現了梁拉娣的強大了。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而秦淮茹差的就是這點,她從潛意識里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故而對賈張氏言聽計從,從不敢違逆。
陳新年從廚房拿了一顆雞蛋遞給秦淮茹,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這雞蛋是洗衣服的費用,你回去就告訴他們,想吃雞自己來,以后再讓你打我糧食注意,衣服都別洗了。”
“成,我聽你的。”秦淮茹點頭,喝完最后一口湯,起身去廚房盛飯了。
……
“什么?他真這么說?”賈東旭抽了口煙,驚訝道。
秦淮茹點頭。
賈東旭開始躊躇了,他肯定是想吃雞的,但又拉不下臉。
“切,不就一頓雞么,我還不稀罕!”賈張氏說著,看向秦淮茹手里的雞蛋,道:“你去打個雞蛋湯,我都餓死了。”
秦淮茹轉身去往廚房。
賈張氏對著賈東旭道:“東旭,你這個月的錢還沒給我啊。”
往常,賈東旭每個月都會給賈張氏五塊錢,賈張氏都存著,準備用來養老。
“媽,我不是說了嘛,都用來請領導吃飯了,現在哪還有啊?”賈東旭無奈道。
賈張氏撇了撇嘴,心里不悅,但想到賈東旭升職工資更高,又舒服了些,開口道:“那等你升職了,得加錢。”
“行,沒問題。”賈東旭爽快答應。
……
夜里十點,陳新年房門被輕輕推開。
看著面色紅潤的婁曉娥,陳新年笑著問:“你喝了多少啊?”
“沒多少,我一個勁兒灌他,自己肯定得喝點兒的,不過我酒量比他更好,現在他睡死了,我也就稍微感覺有點發熱。”婁曉娥笑道:“我覺得這樣更好,感覺心里有團火再燒,正好你也在。”
陳新年摸了摸她的臀部,笑道:“你又長肉了。”
婁曉娥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嬌嗔道:“咋啦?你嫌棄我啦?”
話音剛落,便感覺身子一輕,緩過神,已被陳新年公主抱起。
望著婁曉娥迷離的眼眸,陳新年柔聲道:“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么會嫌棄你。”
婁曉娥抿嘴,不說話了。
陳新年抱著婁曉娥走到床鋪上,將其輕輕放下,又幫她拖去鞋襪,看著忙活的陳新年,婁曉娥酒勁上頭,開始微微喘息。
窗外雪花簌簌飄落,寒風“嗚嗚”地吹著,吹得樹枝亂擺,有的枯枝禁不起大風襲擊,“喀嚓”一聲折斷。
將床的搖晃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