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年將保險套收進空間里，又去副食店買了一些水果糖和麥芽糖，對他而言，這是必不可少的。

而后坐上公交，去往一處地點。

到達熟悉的村落，陳新年輕車熟路地沿著羊腸小道行走。

空氣依舊寒冷，地面坑坑洼洼、銀裝素裹，樹枝都壓彎了腰。

昨夜又是一場大雪。

陳新年走到一戶人家，幾個小孩還在門口堆雪人，他走進屋內(nèi)，屋里坐著一名中年男人和與他年齡相仿的女人。

二人還未反應，陳新年便笑道：“海生叔，還記得我吧？”

李海生想了想，恍然道：“哦，是城里的采購同志吧？”

“您記性好。”陳新年笑道：“這不快過年了嗎？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村子里還沒有需要出手的物資，我這邊錢票都很充足。”

李海生媳婦示意陳新年過去烤火，而后起身，去給陳新年倒茶，陳新年走到火盆旁坐下，拿出中華，給李海生遞去一根。

李海生將煙接過，驚訝道：“這可是好煙啊！我這輩子還沒抽過呢。”

接著又嘆氣道：“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你也知道，大部分農(nóng)戶都等著救濟糧續(xù)命，我家也就僅存點口糧，還有些剩余的種子，準備來年開春種上，盼望著能有個好收成。”

陳新年點頭，其實他來這里也并沒抱太大希望，畢竟物資都集中在生產(chǎn)隊里，來李海生家，也就是順道過來看看，寒暄兩句。

喝完茶，陳新年起身告辭，徑直朝著生產(chǎn)隊走去。

劉隊長正在跟媳婦打撲克，聽到門外有動靜，停下動作，罵罵咧咧地走到門外，看到是陳新年后，又露出笑容，開口道：“是軋鋼廠的陳同志吧？”

陳新年點頭笑道：“劉隊長記性就是好。”

“快進來，屋里暖和。”

劉隊長招呼陳新年進屋，此時媳婦兒也穿好衣物走了出來，看著凌亂的發(fā)絲，陳新年知道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激戰(zhàn)。

看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陳新年掏出一根中華遞了過去，劉隊長當即嘆道：“喲！這可是特供的，我也就去年去城里抽過一次。”

陳新年將煙點燃，笑著說道：“劉隊長，我就直說了，這次我過來，就是想看看您村子里還有沒有豬仔，最好是母的，我想弄一公一母，除了相應的錢票外，我還額外給您兩只大公雞、一包華子加上二十斤小麥。”

太平村有豬這件事，是當初張光耀說的，當時他自己就想著采購，但劉隊長無論如何也不肯賣。

“這……”在陳新年說出來由的那一刻，劉隊長拒絕話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陳新年后面的一席話，又讓他開始躊躇了。

現(xiàn)在物資匱乏，是眾所周知的事，太平村整個生產(chǎn)隊，也就他這里有豬，還是以前剩下的。按道理來說，絕不可能賣出去，上次張光耀說了半天，還是被他婉拒了。

陳新年繼續(xù)道：“您好好考慮考慮，我給出的條件，是我這次帶出來所有的物資，再多也拿不出了。”

劉隊長低頭沉思，陳新年又遞過去一根華子。

“不瞞您說，咱們村確實有一只母豬，而且前段時間產(chǎn)了一窩豬崽，本來是打算留著，以后去城里換糧食的，但陳同志您這么有誠意，我可以賣兩只給您。”劉隊長緩緩說道。

陳新年起身笑道：“行，我物資就在外面，現(xiàn)在就去拿給您。”

說著離開生產(chǎn)隊，走到門外一處角落，將換豬崽所需的物資取了出來。

劉隊長帶著他進入后院的一處豬圈，臭味和“吭哧吭哧”地聲音交雜而來，陳新年定睛一看，豬圈里有一只大母豬，看模樣起碼五百斤重。

陳新年驚訝道：“這豬養(yǎng)了很久了吧？”

“是啊，七八年了，前幾年倒還有幾只，近兩年物資少，都拿去換錢票了，這只留著下崽呢。”劉隊長淡淡回應。

接著進入豬圈，抱了兩只豬崽出來，疑惑道：“新年同志，我記得，你們城里，好像是不能養(yǎng)豬的吧？”

陳新年點頭道：“是啊，但我做了這么久采購，肯定是有路子的，東西我一分不差給您，剩下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得，沒問題！”劉隊長爽快將豬給了陳新年。

交易完，陳新年在劉隊長家喝了杯茶，嘮了兩句，便離開了。

去往其他生產(chǎn)隊的途中，陳新年將豬仔放進牧場，自己有了豬，底氣更足了，現(xiàn)在只需要等它們長大，擦出愛的火花。

下崽后，就可以炸豬油了。

現(xiàn)在常用的都是衛(wèi)生油和豆油，連香油都很難弄，四合院里也就一大爺、許大茂跟傻柱家里有，而且量也不多。

在各大生產(chǎn)隊轉(zhuǎn)完，陳新年又收購了一些種子，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柑橘、蘋果、桃子等水果，糧食類的本就稀少，自然不愿意多出。

陳新年也不在意，他的目的就是想找自己農(nóng)場里沒有的，自己現(xiàn)在還有充足的糧食。

應對接下來的一年，問題不大。

陳新年又在各家各戶收了些木柴，離開太平村時，已近傍晚。

這次采購花的錢票都是他自己的，可謂收獲頗豐，將所有物資都放進倉庫，走到村口，找了一處角落，點了堆篝火。

感受著絲絲暖意，陳新年從倉庫里取出錢愛玲家剩的醬牛肉、臘腸蛋炒飯做主食，再來幾口茅臺酒。

吃飽喝足，點燃一根華子，陳新年抬頭望天，吐出一道煙霧，喃喃道：

“真特么痛快！”

這些天，陳新年已經(jīng)對這個年代的生活漸漸適應，雖然少了前世的燈紅酒綠，但卻經(jīng)歷了更多的風花雪月。

陳新年從木墩上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靜靜望著周圍起伏不平的山坳，表情恬淡而閑適。

……

回到四合院，天已黑盡。

今夜沒有月亮，夜晚的天空高曠深遠，如同一個裝著藍墨水的玻璃瓶，繁星就好像一粒粒碎鉆，點綴著玻璃瓶的外殼，猶如寶藏般瑰美動人。

陳新年回到屋子，燒了鍋熱水，又將火爐點上，剛準備洗漱時，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