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新年跟周大牛也走了過來，張光耀看到陳新年，氣上心頭，當即吼道：“陳新年，是不是你這個混蛋害我？！”
陳新年義正言辭道：“張組長，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事，我們幾個都知道，秀芬姐雖然是姑娘家，但也不是你隨便就能侮辱的！”
“你，你他媽的……”張光耀氣的身體顫抖，一時語塞。
“哥幾個，把這混蛋帶走！”保衛科老王喊道。
幾名保衛科成員當即上前，架著張光耀就往保衛科走，張光耀邊走邊喊道：“你們這些混蛋，不知道老子的身份嗎？”
若是平常，他絕不可能說出這種掉面兒的話，今天發生的事確實出乎意料，讓他來不及反應。
你這情商，怎么混上組長的。
陳新年心想著，兀自搖頭。
等保衛科幾名人員走后，陳新年掏出一根煙，遞到老王面前，又給了周大牛一根，淡笑道：“老王，今天真是感謝你了，不然秀芬姐這件事兒，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老王雖然不是干部，但工齡高，群眾基礎好，在保衛科地位也不低，有話語權。
“小事兒，這混蛋平日里趾高氣昂的，瞧都不瞧我一眼，今兒個遇上我，算他倒霉！”老王笑道：“你們啊，也別擔心，就算他是組長，干了這種事兒，照樣給他辦嘍！”
……
很快，這件事驚動了廠里。
副廠長親自去保衛科，廠長也收到了消息。
陳新年、林秀芬跟周大牛三人也被叫去問話。
陳新年已經提前指導過，林秀芬在保衛科聲淚俱下，控訴著張光耀的種種“罪行”，周大牛跟陳新年也在一旁附和。
再聯想到之前陳新年的話，廠長心中也有了定論。
至于平常跟張光耀來往密切的幾個領導，現在見事情發酵至此，也沒站出來說話。
廠長本來是想將他下放車間的，但采購部主任唐勝在他面前狠狠批斗了張光耀一番，最終在副廠長的引導下，下了決斷。
很快，廠里面便開始通報，張光耀嚴重違紀，予以開除。
聽到這個消息，每個車間的工人都很震驚。
平日里違紀，最嚴重的，也就是去打掃廁所，直接開除還是第一次。
看來這張光耀真不是東西。
傍晚，張光耀失魂落魄地走到軋鋼廠外的街道上。
直到現在，他頭還是懵的，上午還在幻想著怎么晉升，要不要跟李副廠長搞好關系，他已經覬覦科長的位置許久。
可轉眼間，自己就站在了這里。
前方出現一道人影，張光耀定睛一看，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張光耀當即怒目切齒，邁著大步走到陳新年身前，揮拳便砸。
陳新年輕松將他手握住，一把甩開，接著一個掃腿命中張光耀下盤，將其掃倒在地。
張光耀趴在雪地上怒吼道：“陳新年，你個狗東西！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對吧？”
陳新年摸出一包中華，抽出一根，扔在張光耀面前，自己也叼上，拿出火柴點燃，吐出一道煙霧，淡淡道：“你很清楚，我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實發生的，我們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但你不想讓我好過，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張光耀聞言，狠狠砸了一下雪地。
“中華是特供的，別浪費。”陳新年淡淡地說。
張光耀從地上爬起，經過剛才這一摔，似乎也冷靜許多，將中華點上，開口道：“我承認，是你贏了，但是我不理解，為什么你最近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
陳新年道：“你不理解的事多了，如果每件事都去刨根問底，未免太累，你有基礎，在其他廠里也能找到工作，以后好好過日子，我們的事，到此為止。”
陳新年離開，張光耀望著他的背影，久久無言。
……
陳新年回到四合院，此時家家戶戶都在做飯，鍋碗瓢盆的聲音交雜，充斥著濃濃的煙火氣。
他剛走到后院，許大茂便跑了過來，一臉疑惑地問道：“陳新年，你們那個組長，怎么個事兒啊？”
陳新年笑道：“就是非禮我們女采購，被保衛科給查辦了。”
“哦。”許大茂點頭：“那確實該查。”
陳新年狡黠地說道：“許大茂，你可得小心點，別哪天查到你身上了。”
“說什么呢？”許大茂撇了撇嘴，望了眼身后，發現無人后，低聲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老子是那樣的人嗎？要是讓娥子聽見，又得跟我急了。”
這時，婁曉娥從屋子里探出頭，看到陳新年后，笑著說道：“是新年啊，還沒吃飯吧？”
許大茂當即轉頭：“他吃了，我們聊事情呢，你忙你的。”
“別介啊，我肚子空著呢。”陳新年笑道：“許大茂你這樣可就不對了，咱們都是同志，連頓飯都不給吃，這像什么話？”
“就是！”婁曉娥附和著，對著陳新年招呼道：“別搭理他，快進來，等會我再加個菜。”
陳新年笑呵呵地進屋，許大茂一臉郁悶，心想陳新年說的有道理，但是婁曉娥是自己老婆，怎么幫著陳新年說話了？
屋內，陳新年從兜里掏出一根大前門遞了過去，許大茂當即轉憂為喜，將其接過，笑道：“這還差不多。”
很快，婁曉娥端著一盤炒好的土豆絲，里面還放了些肥肉。
望著冒著熱氣的菜，許大茂一臉郁悶地說道：“娥子，我平常都吃不上你做的飯，怎么這陳新年一來，肉都安排上了，這我可不爽。”
陳新年道：“許大茂，你就是小人之心，我都給你煙了，連塊肉都不給我吃啊？”
“就是，新年家里就他自己，也沒人伺候，咱們鄰里鄰居的，幫襯一下怎么啦？”婁曉娥附和道。
許大茂雖然不爽，但想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個事兒。
……
夜里，陳新年從屋子里出發，徒步朝著一處地點走去。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微明的月光，透著樹葉和建筑的縫隙，冷寂的照在雪地上。冷風吹起，樹木微動，月色更顯的微茫。
陳新年加快腳步。
不能讓佳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