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南樓”這就是松紋道人口中便餐一頓的酒樓。它坐落在散修租住的閣樓群中央,裝修的很是華貴,雖比不上之前的丹坊、器坊等建筑氣派,但是在這閣樓群里倒也算的上是鶴立雞群。
“太南樓”某修建太太南坊勢力較小的修仙家族開辦,餐食收取的費用自然而然的也是靈石等修仙界有用之物,而不是房間的金銀。
散修自身修煉都舉步維艱,很少會來此進行消費,太南樓里也就客人寥寥。一樓的大廳唯有的幾個用餐的修士,無一不是小有些資產的練氣后期,有些冷清。
松紋一進這太南樓,看到其身影的跑堂就迎了上來,看來是這酒樓的熟客。
“松紋道長,可有些日子未見,您老依舊是去那翠竹廂?”
“上些好酒好菜,貧道和幾位好友小酌一番?!彼杉y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隨意的交待著小廝,回頭看了眼身后三人,轉頭又接著道:“帶路吧。”
酒樓二樓的布局比一樓典雅許多,一個個廂房古色古香,淡雅幽靜。
厲飛雨等人跟著前面領路的跑堂,左拐右拐下,總算是來到了翠竹廂。
廂房里是一張足足可供十余人坐下的大桌,桌中央擺放著一座座小巧的假山,用綠竹點綴。這些綠竹段上還帶著些許竹葉,帶著些生意。假山下流淌著一條溪流,溪水清澈見底,流速不急不緩,更顯這綠竹廂效仿自然,悠然自得。
跑堂打開廂門,跑著去把多余的木椅挪到一角,只留下四個相距適當的木椅,一一對應。
松紋道人來到首位,抬起那只沒有拿著拂塵的手,掌心向上,往下虛虛一按,示意三人落座后,風輕云淡的坐了下來。
“酒要紫竹釀?!彼杉y見跑堂擺好碗筷打算離開,又叮囑了一句。
沒一會酒菜就上齊,松紋給自己的酒杯倒滿,舉杯對著三人,說:
“此酒名為紫竹釀,用上年份的紫竹和一些草藥用秘法煉制而成,對我們練氣修士的修為有一定助益,諸位同飲?!?
松紋說完,仿佛是要證明什么似的,率先將杯中酒倒入口中,細細品嘗一番后,一口咽下,看著秦小林、吳九指二人,最后看向厲飛雨。
“敬道長!”吳九指把酒杯向松紋一舉,又改向厲、秦舉杯:
“敬二位!”
他大大方方的也把酒喝下,又把酒杯一翻,杯口向下,里面的酒果然一滴不剩。
秦小林心有疑慮,躊躇間,卻聽厲飛雨開口。
“好酒?!?
話剛落地,唰的一下,三人就見厲飛雨臉紅的仿佛被開水燙過一樣,有些不勝酒力。
此時,三人已經這杯酒喝完,秦小林面色為難,先是淺淺的抿了一口,發現果然如松紋道長所言,體內的法力有一絲觸動,此酒確實對法力有所精進,便不再猶豫,也一仰頭,飲盡。
四人喝著酒,吃著菜,觥籌交錯,不知是誰開了頭,各自說起了自己之前的經歷。
松紋道人如今練氣十層,年歲三十四五,自幼跟著一個散修修行。那散修機緣巧合下,有幾番機遇,得到了一張太南坊市閣樓的地契。自散修死后,地契就流傳到他唯一的弟子松紋手上。松紋說起他那個亦師亦父的散修時,神色動容,一點也不像厲、秦兩人自接觸他以來那么風輕云淡,總是臉色平靜。
松紋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眼睛愈發的紅了起來,淚珠似在他眼里打轉,強忍著沒有低落。最后松紋說在師傅的言傳身教下,他覺得散修真的太多艱辛,所以經常接濟些落難修士,這太南樓便來的尋常些。幾年前收留吳九指,一來是與其兄長相識,二來是看到年幼的吳九指,就想起師傅走后的自己也是這般無依無靠。
吳九指酒也喝的不停,聽到松紋提起自己,眼眶泛紅:“松紋道長對九指,如師如父。道長之恩,九指沒齒難忘?!?
吳九指便把當初告知厲飛雨的身世,又大差無差的講訴了一遍。
酒確實是一種神奇的液體,幾杯下肚,就很容易使得不相熟幾人推心置腹。
酒精的刺激下,原先對松紋和吳九指收留自己一事,還心存戒備的秦小林也打開了心扉,把自己心中積壓的心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秦小林,出生于太南山西二百里處的秦家。秦家現有一個筑基修士,按說以這秦小林不過十五六的年歲就到達練氣六層的天賦,秦家不說將其視若珍寶,也該是重視幾分,怎么也不至于讓他為了突破后期瓶頸,就孤身一人來這太南坊換取丹藥。
事出反常,必有因。在秦小林約莫五歲時,其父就卷走了族中花費大代價換來的兩枚筑基丹,去尋找秦小林那個自出生就從未見過的生母。
秦家大怒,就要遷怒年幼的秦小林。萬辛,秦小林有修行天賦,還是不錯的真靈根,又在一個和其已逝祖父相交莫逆的練氣十三層的族老的護持下安然長到了十歲。直到族老因為大限降至,撒手人寰。
沒了族老的護持,當初因為筑基丹丟失而沒能筑基的倆位練氣十一層的修士,雖在那位族老的生父、家族唯一一位筑基修士的告誡下,沒有暗下殺手,但苛刻資源,示意他人打壓秦小林卻在所難免。
秦小林自小被欺辱長大,又沒有資源,斷然不可能走到今日練氣六層的層度。
但是酒精上頭的秦小林在打了一個冷顫后,突然就閉口不言。
吳九指又旁敲側擊幾番,始終不見其開口,就假裝不慎去撿失手落地的酒杯,趁機低下頭沒有讓在場的三人發現他陰沉的臉色。
“那厲大哥,你呢?”吳九指撿起酒杯,笑的很是陽光,隨意的問道。
卻見自顧自喝酒的厲某人,早已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一個時辰后。
松紋扶著厲飛雨,吳九指扶著也同樣走路晃晃悠悠的秦小林。待閣樓被打開的禁制緩緩閉隴的瞬間,吳九指本來關懷的臉色突變,小臉上似乎能刮出一層厚厚的寒霜,就在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