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領導者認為自己并不高調,不會招來禍患,但是高不高調并不是個人的主觀表現,而是他人對你的印象。如果一個領導者過于低調,結果反而讓別人更加關注如果也會招來禍患。呂不韋就是個十分典型的例子。他被秦王嬴政罷黜后,在家休養,本來想頤養天年的。但是各國的諸侯使節絡繹不絕地來拜會他,請他出山。雖然他拒絕了,但是秦王嬴政知道以后,心里總是有塊心病,這塊心病只能通過殺了呂不韋才能治得好,于是他賜呂不韋一死。也許呂不韋會覺得自己十分委屈,自己毫無怨言地被罷黜在家,已經十分低調了。那些諸侯使節是自己主動找上門的,他也一一回絕了,從來就沒有想過做什么對不起秦王嬴政和秦國的事情,為什么還要殺他?其實他不知道秦王嬴政心里在害怕,害怕這個重臣有一天會謀反。與其繼續擔憂下去,不如殺了他痛快。總之,做人做事都要低調,如果發現自己變得十分高調,不論是怎么變成的,都要及時地功成身退,否則就會給自己招來禍患。
志當高遠,事當謹慎
呂僧珍字元瑜,是東干郡(治今山東濟寧市北)范縣人,家世居廣陵(今江蘇揚州)。
從南齊時起,呂僧珍便跟隨蕭衍。蕭衍為豫州刺吏時,他任典篆。蕭衍任領軍時,他補為主簿。建武二年(495年),蕭衍率師援助義陽抗御北魏,呂僧珍隨軍前往。后蕭衍任雍州刺史,呂僧珍為蕭衍手下中兵參軍,被當作心腹之人。蕭衍起兵后,呂僧珍被任為前鋒大將軍,大破蕭齊軍隊,為蕭衍立下了大功。
呂僧珍有大功于蕭衍,被蕭衍恩遇重用,其所受優待,無人可以相比。但他從未居功自傲,恃寵縱情,而是更加小心謹慎。當值宮禁之中,既使是盛夏也不敢解衣。每次陪伴蕭衍,總是屏氣低聲,不隨意吃桌上的果實。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從桌上拿了一個柑橘,蕭衍笑著說:“卿真是大有進步了。”拿一個柑橘就被認為是大有進步,可見呂僧珍謹慎到什么程度。
呂僧珍因離鄉日久,上表請求蕭衍讓他回鄉祭掃先人之墓。蕭衍為使其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不但準他辭官,還賜他使持節、任平北將軍、南兗州(治今江蘇揚州)刺史,即管理其家鄉所在州的最高行政長官。
然而,呂僧珍到任后,平心待下,不私親戚,沒有絲毫張狂之舉。呂僧珍的侄子,是個賣蔥的。他聽說自己的叔叔做了大官,便不再賣蔥了,跑到呂僧珍處要求謀個官做。呂僧珍對他說:“我深受國家重恩,還沒有做出什么事情以為回報,怎敢以公濟私。你們都有自己的事干,豈可妄求他職,快回蔥市干你的本行吧!”
呂僧珍的舊宅在市北,前面有督郵的官府擋著。鄉人都勸呂僧珍把督郵府遷走,把舊宅擴建。呂僧珍說:“督郵官府自我家蓋房以來一直在北地,怎能為擴建我家而讓他搬家呢?”遂不許。呂僧珍有個姐姐,嫁給當地的一個姓于的人,家就在市西。她家的房子低矮臨街,左鄰右舍都是開買賣的店鋪貨攤,一看就是下等人住的地方。但呂僧珍常到姐姐家中做客,絲毫不覺以出入這種地方為恥。
君子立身處世,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這是封建社會中大丈夫的做人準則。然而,這并非常人可以做到。仍有些人貴而忘賤,得志便猖狂,恣意妄為,最終身敗名裂。呂僧珍可謂深知立身之道的智者,他功高不自居,身貴不自傲。從而使皇帝對他更加信任,放心。呂僧珍58歲時病死,梁武帝蕭衍下詔說:“大業初構,茂勛克舉,及居禁衛,朝夕盡誠。方參任臺槐,式隆朝寄;奄致喪逝,傷慟于懷。宜加優典,以隆寵命,可贈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常侍、鼓吹、侯如故。”不但如此,呂僧珍還被加謚為忠敬侯。呂僧珍善有善終,當和他的立身謹慎是分不開的。
謹慎立身,是對立身的價值有了充分認識。有了功勞,不要經常說起;有了恩寵,注意不可張揚;有了權力,注意不要濫用;有了做高官的朋友,注意不要趨炎附勢;有過去的不得志的朋友,注意不要嫌棄。志當高遠,事當謹慎,這是歷史指示的做人原則。
謹言慎行才能全身而退
漢景帝初年,晁錯建議削藩,使早就圖謀不軌的吳、楚等七國聯合叛亂。危機之時,漢景帝便授于周亞夫太尉之職,要他指揮軍隊前去平叛。周亞夫既未推辭,又未謙讓,只是接受任務,更無其他言語。漢景帝雖然覺得高興,但同時又覺得周亞夫有些傲慢,可能有點不大尊重或是看不起自己這個年輕的皇帝。
周亞夫出兵之后,屢設奇謀,僅三個月,吳王劉濞被殺,吳、楚叛亂被平定。吳、楚是叛軍主力,其余五國也節節敗退,沒用多久,作亂藩王或是自殺,或是伏誅,七國叛亂很快就平定了。平安七國叛亂,周亞夫功勞很大,贏得了人們的一致稱譽,漢景帝也重用了他。
漢景帝前元七年(公元前150年),周亞夫被擢升為丞相,丞相為文官之長,但由于他得罪了人,便有人尋機報復。
首先找周亞夫麻煩的人就是梁王劉武。劉武與漢景帝同為竇太后所生,竇太后十分寵愛小兒子劉武,對他“賞賜不可勝道”,但他恨上了周亞夫。當時,周亞夫主持平叛,率領軍隊開到了河南一帶。吳、楚聯軍正全力攻梁,周亞夫等人分析了形勢,認為吳、楚聯軍銳氣正盛,漢軍難與爭鋒,決定把梁交給吳、楚聯軍,任由他們攻打。梁王向漢景帝求救,漢景帝也命周亞夫援梁,但周亞夫給他來了個“不奉詔”,而是派騎兵截斷了吳、楚聯軍的糧道。吳、楚聯軍久攻不下,銳氣盡失,又被斷了糧草,被迫找漢軍主力決戰,周亞夫則深溝壁壘,養精蓄銳,一舉打敗了吳、楚聯軍。
周亞夫只知謀國,不知謀身,雖然平叛勝利了,但卻與梁國結怨,終使梁王怨恨。因此,梁王每逢入朝,經常與母親竇太后說起周亞夫,極盡中傷誣陷之能事。時間一長,假話也成了真話,何況梁王所說的并非假話,只是對事實的理解不合實際而已。竇太后聽信了梁王的讒毀,經常向漢景帝說周亞夫的壞話。
漢景帝前元四年(公元前153年),立長子劉榮為皇太子,但因其母栗姬逐漸失寵,漢景帝就想廢掉太子,另立王皇后之子劉徹為太子。周亞夫秉性直爽,不懂勸諫藝術,與漢景帝發生了爭執。后來漢景帝說廢立太子是家事,不需外人插手,周亞夫這才無奈罷休。周亞夫的勸諫不僅未能說服漢景帝,反而蔑視皇帝,因而皇帝深為憤怒。
漢景帝中元三年(公元前147年),王皇后要求封自己的哥哥王信為侯,周亞夫斷然否決,他說:“高祖皇帝曾經與諸大臣歃血盟誓:非劉氏而王,非有功而侯,天下共擊之。”這還罷了,他還直言不諱地說:“王信雖是皇后的哥哥,但并無功勞,如果把他封了侯,那就是違犯了高祖的規約。”這自然使漢景帝十分惱怒,只是周亞夫持之有故,言辭確鑿,漢景帝才不便發火,只能“默然而沮”。但從此加深了他與景帝之間的矛盾,更得罪了王信。
梁王與王信過從甚密,都恨極周亞夫,于是,兩人聯手,內外夾攻,一起陷害周亞夫。后來又由于其他事情,漢景帝對他產生了一定的懷疑。一次,景帝專門宣召周亞太,想“考驗”一下,看他是不是個知足的人。
一日,漢景帝特賜食于周亞夫。周亞夫趨入宮中,見漢景帝兀自獨坐在那里,漢景帝跟他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命擺席。漢景帝讓周亞夫一起吃飯,只是席間并無他人,只有一君一臣,周亞夫就感到有些慌惑,等他到了席前,發現自己面前只有一只酒杯,并無筷子,菜肴又只是一整塊大肉,無法進食。周亞夫覺得這是漢景帝在戲弄他,忍不住地就想發火。轉頭看見了主席官,便對他說:“請拿雙筷子來!”主席官早受了漢景帝的囑咐,裝聾作啞,站著不動。周亞夫正要再說,漢景帝忽然插話道:“這還未滿君意嗎?”周亞夫一聽,又愧又恨,被迫起座下跪,脫下帽子謝罪。漢景帝只說了一個“起”字,周亞夫就起身而去,再也沒有說話。
幾天過后,突然有使者到來,叫他入廷對簿。對簿就是當面質問,澄清事實,核實錯誤罪行。周亞夫一聽,就知末日已到,但還不知犯了什么罪。等周亞夫到了廷尉府,廷尉交給他一封信,周亞夫閱后,全無頭緒。
原來周亞夫年老,要準備葬器之類,就讓兒子去操辦。周亞夫的兒子買了五百副甲盾,原是為護喪使用,出于貪圖便宜,買下了許多朝廷使用的木料等。他使傭工拉回去,又未給錢,使得傭工懷恨上書誣陷。
漢景帝見書十分惱怒,正好借機找茬,派人訊問。周亞夫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無從對答。問官還以為他倔強不服,就報告了景帝。
景帝怒罵道:“我何必一定要他對答呢!”就把他交大理寺審訊。周亞夫入獄,其子驚問何故,等弄清了原委,才慌忙稟告父親。周亞夫聽了以后,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下面這段問答是千古有名的。大理寺當堂審訊,問道:“你為什么要謀反?”周亞夫說:“我的兒子所買的東西全系喪葬所用,怎能談得上謀反呢?”主審官說:“你就是不想在地上謀反,也想死了以后在地下謀反!”這真是石破天驚之判詞,周亞夫一聽,完全明白了,再也無話可說。被關入獄中后,他五日不食,絕食而亡。
為人處世,須謹言慎行,不可得罪人太多。否則他人容易記過在心,關鍵時刻這些人不會幫你說話,反而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將你推至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