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一瞥,他朝澹臺明月遞過去一個夸贊的眼神。
這黑蓮酒館辦事太靠譜了,僅僅半個小時,關于接管江南的幾個家族的一切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暫時來說沒有宗師。”澹臺明月目光一閃道,“不過你還是保重,他們似乎在密謀什么。
這個時間太短了,我暫時沒能查出來。”
“好。”蘇塵應了一聲,將資料收了起來。
“哼!豈有此理!當我周家無人?”
江南,周家,會客大廳,十來人挨個兒坐著,大家都是滿臉的嚴肅。
此時,一個面容干凈,滿是書生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城主來了!”
眾人紛紛站起來歡迎。
書生氣中年便是新任城主袁青峰。
面對眾人的熱情,袁青峰面容上依舊沒有表情,他伸手示意大家坐下慢慢說。
“城主,必須狠狠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對,剛剛頒發了通緝令都還這么囂張,殺了周家那小子不算,還揚言要滅族!簡直不把我們嶺南家族放在眼里!”
“城主,這小子是宗師,咱們還是得謀定而后動,一旦出手,絕對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袁青峰唔了一聲,淡淡道:“毋須擔心,我早已聯系了武道警署那邊,他們那邊的支援要到了,有宗師在其中,而且還是大宗師!”
“大宗師!!”
“是的,這名大宗師是從李家抽調的,是武道警署的前副指揮使之一。”
“那就太好了。”
“哈哈哈,這個蘇塵,這次還不死??”
“城主,我們也想跟隨大宗師去江城看熱鬧可以嗎?”
一群人很是興奮的道。
“最好不去,但你們非去不可的話,注意安全。”袁青峰道。
周家人頓時咬牙切齒,期待非常。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距離蘇家祭祀還有兩天。
江城。
城主陸天明家別墅的院子里。
平日里空曠的院子,此時卻是坐了幾十人。
這些人有江城幾大家族的,還有從江南市來的。
見到這些江南市來的人,陸天明和江城幾個家族的核心喜極而泣。
可算是見到希望了啊。
他們后天就要被當成牲口給宰了去祭奠蘇家亡靈。
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折-磨。
尤其是前兩天蘇塵竟然叫來了一堆重犯。
他們還以為是來折-磨他們的,嚇得一晚上沒敢合眼。
連眨眼睛都恨不得兩只眼睛換著班來。
結果他們卻發現,那些重犯是被叫來幫忙修建房屋的。
一時間讓他們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這個蘇塵,只要一天不死,他們就一天寢食難安!
當然,他們也想過自殺,但卻又不敢。
現在可算是等來了希望。
那個大少出手了,而且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江南被接手后,竟是找來了一位大宗師坐鎮!
大宗師啊。
那是什么級別。
每個國家能成為宗師的,三位數都難。
而成為大宗師的,即便是人口大國,也很難超過兩位數。
蘇塵即便之前能宰了楚青松這個宗師。
就算他是大宗師,可蘇塵畢竟才二十出頭。
年輕代表了驚才絕艷,卻也代表了沒有戰斗經驗!
“大宗師什么時候到?”
聊了一會兒,陸天明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不料,剛剛還笑瞇瞇的江南來人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大宗師的行蹤,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有資格問的?”
“千萬不要亂打聽,咱們等著看好戲就好,他老人家到了之后,他家里人會給我們發信息的。”
“嗯,我們都不敢亂問。”
陸天明連陪著不是,但大家也沒有真正生氣。
“陸城主,無需道歉,我們可不是針對你,而是大宗師身份尊貴,他們掌控著咱們的生殺大權,要謹言慎行。”
陸天明趕緊點頭,江城幾個家族的人也紛紛表示。
“噓,我接個電話。”周戾的父親,周天南讓眾人安靜下來。
眾人立馬噤聲。
“嗯?朱老三?”周天南突然驚疑出聲。
“朱老三?是誰?”眾人不解。
“黑蓮酒館的一個老酒鬼,他就跟在蘇塵身后,該死的黑蓮酒館!
竟然敢跟我們作對!
這蘇塵怕是把……不然的話,朱老三不可能這么亦步亦趨的跟著。”周天南壓抑著聲音道。
知道澹臺明月和那大宗師家什么關系的人嘴角抽了抽。
澹臺家這個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連李老的兒子都敢綠。
那可是大宗師的兒子啊。
這個蘇塵當真也是不怕死,這女人也敢招惹!
“朱老三很厲害嗎?”江城的人只關心他們會不會有事。
“霍老三,也是宗師!”周天南激動起來,“也不知道一個大宗師能不能對付得了兩個宗師。”
“應該可以,大宗師和宗師的差距,不是數量能彌補的。”江南其他家族的人紛紛道。
……
蘇塵準備回家,云如煙來消息了,說有個老頭在家門口站著。
這老頭只扛了塊碑石,只是將那碑石往地上一放,那些從天機獄來的高手們都傷了十來個。
蘇塵飛速往家里趕。
這兩天他都在黑蓮酒吧。
不得不說,龍門暫時被百里瑯琊的人控制之后,黑蓮酒吧成了他的耳朵。
很多消息都能從這里聽到。
“大宗師要對付你,你……”澹臺明月嘴角彌漫著一絲苦澀。
她不知道說什么。
蘇塵是宗師,但人家可是大宗師。
宗師之上,看似一個小境界,期間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不用說什么,你倒是不怕死。”
余光掃了一眼身后,淡淡一笑。
澹臺明月還真是膽大,竟然派了個宗師保護他。
不過她也算是細致了,竟然還知道照顧他的自尊心,特意讓這個宗師刻意保持距離。
如果不是他是個大宗師,他還真難察覺出來。
這個保護他的宗師,比楚青松要厲害一些。
“大宗師?我倒要領教領教,看看你個大宗師能保下他們多少條狗命!”
十分鐘后,云家到了。
云家門口,一片狼藉。
從大門開始,一條三四十公分寬的溝渠延伸了開去。
如果不是云如煙說是被人隨意放碑震開的,他還以為地震了。
這破壞力之威猛,簡直舉世罕見。
在這一片狼藉中,有一個衣袂飄飄的中年人,他的左手,放在一塊一米高的碑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