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結局
- 我和主人的眼中釘HE了
- 優富
- 2318字
- 2023-01-01 05:21:47
姜芷扶著陸言錫坐在地上,拿出巾帕想要幫他按住傷口止血,可是血很快就滲滿了巾帕,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陸言錫嘴角也洇出血,他迷迷糊糊地想要閉上眼,又被姜芷叫醒。
“不能睡,陸言錫!你要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陸言錫強撐著眼皮笑了笑:“馥馥,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一家。這十幾年來我活的生不如死,能有一個了結,我很高興。”
姜芷一邊幫陸言錫止血一邊搖頭,不知何時眼淚已經爬了滿臉。
“不要說胡話,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陸言錫拉住了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馥馥,不用白費力氣了。死到臨頭,我求你一件事……”
“你說!”姜芷抹了下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
其實也不過片刻,陸言錫的腦子里卻已經將一輩子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過了一遍。
他這一輩子除了對姜芷的歉疚不能忘懷,最掛念的好像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
“芳洲她不會說話,一個人日子不好過,求你幫我……”
陸言錫話說一半,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完全沒有了聲響。
宮墻已經被王師攻破,裴松原本正要抱著裴越離開,親兵圍在身邊護送。沒想到很快就被王師追上,被射死了個七七八八。
王師的前鋒不知道裴晝的身份,只是前兩日見過一面,知道他是陸言錫的親衛,所以就救下來了他。
裴松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索性伏在地上,將裴越壓在身/下。最后雖然自己身中十幾箭,但裴越卻毫發無損。
剿滅叛軍之后,王師收殮了犧牲將士們的尸身。
因為陸言錫家中已經沒有別的親人,所以他的尸身被官府交給了芳洲。
裴越在戰場上受了些驚嚇,但是并沒有受傷,是姜芷和裴晝一起送到芳洲家里的。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姜芷和裴晝約好一起出海周游列國,不日就要出發。
姜芷答應陸言錫要幫忙照顧芳洲,不過芳洲習慣了陸地上的生活并不愿意挪動。陸言錫生前留下了一大筆產業,芳洲有靈芝陪著,兒子也在慢慢長大,她日后的生活也不會太差。
姜芷和裴晝幫芳洲一起安葬了陸言錫,芳洲在墓碑上寫了“陸公言錫之墓”,并沒有“亡夫”之類的稱謂,就連落款的立碑人是空的。
葬完陸言錫,芳洲請姜芷和芳洲在家里用了頓飯。
眾人邊吃飯邊聊天,芳洲嘴巴不方便,除了聽他們說話便是吃飯。不知怎的,她吃著吃著竟突然吐了起來。
姜芷本來還想幫芳洲把脈,芳洲搖了搖頭,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靈芝在一邊解釋道:“姐姐前一陣子去醫館里診過了,她是懷孕了,剛滿兩個月。因為前面幾個月姐姐剛掉了一個孩子,大夫囑咐姐姐一定要多注意些。姐姐為了這個孩子,最近吃多苦的保胎藥都沒有皺過眉頭。”
姜芷聞言略有些吃驚。
靈芝嘆了一口氣又道:“上面那個孩子沒了的時候姐姐難受了很久,也是個意外。估計是沒有緣分吧……”
沒等靈芝說完,芳洲劇拉住了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靈芝這才閉上了嘴。
芳洲最近這些日子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手語,給姜芷比劃了很久,讓她和裴晝等孩子出生了過來喝個滿月酒,姜芷笑著應了下來。
等芳洲的孩子辦滿月酒,大概還得半年多。姜芷和裴晝打算這一次出海不去太遠的地方,就去高/麗扶桑逛一逛,等下一次再去暹羅呂宋和弗朗機。
兩人重新回到了渤海灣,正打算登船出海,沒想到竟有神秘人特地送來了一個大木盒子。
姜芷打開盒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身用料珍貴花紋繁復的嫁衣,正好是姜芷的尺寸。
盒子角落里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良緣夙締,白首同心”,字體娟秀,雖然沒有落款,但姜芷也猜到了送衣服的人是誰。
姜芷和裴晝商量了一番,倒也沒有讓那神秘人空手回去。
還是用那個木盒子,裴晝抓了一大把喜糖塞了進去,姜芷特地找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
姜儀收到信件之后沉默許久,將糖給孩子留了下來,其他的原封不動地給了趙慎。
趙慎看完信后面色沉重,特地同姜儀一起去教坊司轉了一圈,回來之后就召集禮部和吏部的郎官來了勤政殿議事,甚至連御史臺的言官也叫來一批。
自從誅滅裴松之后,朝政大事都是趙慎處理,趙慎性子雖善但不乏剛毅,處理起貪官污吏從不手軟,官員們對這位陛下都十分畏服。
“教坊司不是為國在祭祀、籍田等儀式上舞佾奏樂的嗎?什么時候成了朝廷開的花樓了?太宗皇帝的時候,朝廷就已經全面禁女閭了,你們不知道嗎?”
眾人本來還想辯解,趙慎拿著自己搜集來的見聞摔到眾人面前。
“你們禮部就靠這個進賬的啊?朕前些日子去那里轉了一圈,可是發現不少六部的熟人,你們言官就是這么風聞奏事的嗎?”
雖然還沒有罵到吏部,但是吏部的官員已經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了。
吏部擬定了新的章程,在考授官員時,嚴查官員狎妓宿娼,違者革職永不敘用。
禮部也解散了教坊司,恢復姑娘們的良籍,賜金放她們歸鄉。之后的眾祭祀慶典禮部也不再用女樂,一律改為太監。
七個多月以后芳洲生下了一個女兒,姜芷和裴晝趕在孩子辦滿月酒之前回了中原,大家一起吃了頓酒。
姜芷和裴晝下一站要去暹羅,之后要去呂宋、弗朗機。他們說想一直往前走,看有沒有一天可以重新繞回遠點。
芳洲不知道這些,除了新奇外只覺得難以置信。
她知道自此一別,此后可能今生不會再見,所以特地多留了他們幾天。
芳洲和靈芝都不是南方人,在波州住久了有些想念故鄉,就想收拾東西帶著孩子回鄉去。
陸言錫埋在波州,芳洲臨走前特地抱著女兒去看了看他。
芳洲不會說話,做手語又怕陸言錫看不見,所以特地抱了一把琴去。
前些日子波州刮起了颶風,一連下了很久的雨,陸言錫的墳邊已成汪/洋,不過他的墳位置比較高,倒是沒有沒進水里。
芳洲劃著小船到了他的墳邊,下葬那天種下的柳樹苗已經長成了喬木,丈于長的柳條垂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船上的小女娃也不知道這流水下面埋葬的是她的父親,只是被在風里來回舞動輕撫她臉頰的柳枝逗得嘎嘎笑。
芳洲擺好琴彈了一首曲子,是唐人李端的《王敬伯歌》。
彈完之后芳洲抱著琴坐回船上,親了一口女兒的臉頰,劃著槳離開了。
魚兒游過船尾,鳥兒飛向碧空,世界上除了風聲鳥叫,似乎還有琴聲繚繞。
“徒結萬重歡,終成一宵客。
王敬伯,綠水青山從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