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爾托莉雅畢竟是亞瑟王。

雖然處在安詳的夢境中，正在體驗自己從未體驗過的趣事，心態與亞瑟王時期有些不同，但基本的格調卻依舊存在。

她不打算與格里克爭，韋伯和肯尼斯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再說真相也確實有些說不出口。尤其士郎還在，當著他的面把他最崇拜的父親那不擇手段的黑歷史抖出來似乎不太好。

還是讓士郎沉浸在切嗣是“正義的伙伴”的夢里吧。

而且，這個叫格里克的樂子人是不會讓她說出什么真相的。

“如果你的老師是韋伯的話，你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于是她直接無視了格里克，看向格蕾。

“我應該……還活著？”格蕾遲疑道。

“無法確定嗎？”阿爾托莉雅問。

“我本來，只是在睡覺。”格蕾說，“一覺醒來，就在這里了?！?

“……”阿爾托莉雅陷入沉默。

活人被召喚成了從者？這怎么和自己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孩子，比拔出石中劍時的自己還要小。而自己，則是在臨死之前。

“盟約解除。這個孩子不適合參與戰爭。”阿爾托莉雅突然道。

“誒？！”知雨發出不解的聲音。

“太不成熟了。我拒絕認可這樣的孩子的參戰資格。”阿爾托莉雅解釋。

“不成熟？”知雨更加不解。

“親愛的，他們這里的人類要到20歲才能像點樣子，與咱們那里12、3歲就開始戰天斗地不一樣?！备窭锟说?。

“是這樣嗎？那這里還奇怪?！敝甑馈?

“畢竟實力不一樣。這里的人類實力上限太低了?！备窭锟苏f。

“不一樣嗎？我還以為大家只是選擇和平?！敝牦@訝。

“完全不一樣。你能把戰斗力推到一百萬，這里最多1500，還是有奇怪的東西幫忙的情況下?！备窭锟苏f。

“1500？我記得是卡卡羅特那個哥哥的戰斗力吧。嗯，算了，那都無所謂?！敝暾f著，搖了搖頭。

聽著兩人的對話，阿爾托莉雅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對方說的戰斗力是什么她實在不太懂。但這個數據差距還是很明確的。尤其是……

十二三歲就戰天斗地？

這是什么可怕的世界。

十二三歲，不是人類幼崽正應該享受家庭生活的時候嗎？

“格里克先生，恕我直言，我覺得十二三歲就戰斗實在太糟糕了?！币粋€聲音傳來。

糟了，忘了提醒士郎不要說話了。這下肯定中了這個樂子人的計。阿爾托莉雅心中嘆了口氣。

不過，可能提醒也沒用。士郎這個少年是不會因為敵人強大就退縮的。

唉，只能希望他不會太慘。

此時的阿爾托莉雅展現了夢境中很少展現的亞瑟王的智慧。

可惜這個智慧展現了也沒啥用。

“不，衛宮少年。你太幼稚了?！备窭锟艘呀涢_口。

“人生短暫，宇宙無垠。要為人類做點什么，讓人類能挺直腰桿屹立在宇宙各種之林，別說十二三歲，就是二三歲也該開始努力了?！?

“可是格里克先生……”衛宮士郎想說什么。

“聽說你想做正義的伙伴？”但格里克打斷了他。

“你以為，正義是什么？一個永恒不變的人類名詞？”

“格里克先生……”衛宮士郎被格里克的問題弄得有些茫然，全然忘了他們原本在討論十二三歲就上戰場的問題。也沒辦法，誰讓這個正義的伙伴是衛宮士郎最關注的東西呢？

“聽著，衛宮少年。正義不是一個無聊的空洞字眼，不是一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書生在自家的書房里傷春悲秋就能解釋的東西。正義，存在于我們的每一次行為中。正義，由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的不斷加深而得到更深刻的內涵。正義，是無數人都應為之努力，卻必然受到無數艱難險阻，但卻永遠與無數人相關而不僅僅是一人的所有物的東西。”格里克說。

“格里克先生……”衛宮士郎不知道該說什么。格里克的話對他來說有些新。他沒有想過這些。

“不需要說什么，衛宮少年。你現在有的只是是書社里借來的正義的夢。你沒有任何經歷，你對這個世界缺乏認識，你更沒有與足夠多的一起理解，一起追求它的意識。所以，你的思想沒有意義。想要對我說什么，你需要離開書社，走到真實而血腥，但又美好的世界中來。”格里克道。

“在真實的世界里，從血腥和美好中，去將夢想照進。人啊，只要有夢，那就該開始了。”

最后一句，格里克再次詠嘆。

“是！”這引來了衛宮士郎認真的回答。

他已經被格里克的言語說服了。

沒錯，想要做正義的伙伴，一定要做到這些。格里克先生真是一位良師益友！衛宮士郎對格里克深深行禮。

不過，衛宮士郎沒有看到的是，被他行禮的格里克卻遭到了阿爾托莉雅再次的嘴角抽搐。

知雨也悄悄對格里克精神傳音。

“格里克，咱們當初出來戰斗只是單純想變強吧？有想過正義嗎？”

“沒。我一賽亞人哪有什么正義?。　备窭锟嘶卮?。

“那你怎么？”說的這么對？知雨奇怪。

“知雨你不會信了吧？我全是瞎編的！”格里克道。

“瞎、瞎編？”

“沒錯，瞎編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你沒看偉大的亞瑟王又對我抽搐嘴角了嗎？我這一套話啊，換換詞，說給邪惡也是一樣的?！?

“是、是嗎……”

“相信我吧。你看，那邊偉大的亞瑟王都是這么想的。對人類的想法啊，王者肯定比咱們這樣的平民懂得多吧？”

“哦……”

知雨似乎被格里克說服了，點了點頭。

然后，那邊衛宮士郎也起了身。他們也就停止了對話。連阿爾托莉雅也停下了嘴角的抽搐。

格里克志得意滿。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計劃是什么，但這樣肯定是在計劃中。

但在格里克看不到的地方，知雨卻輕輕嘆了口氣。

什么嘛，你這家伙又在騙我了。

賽亞人，卻心存正義，這是初代超級賽亞人亞莫西能夠成為超級賽亞人的前提。

你多少年前就給我講過這種故事了。

那位王，應該是看出了你心存正義卻不停地講冷笑話，覺得你這家伙過于喜歡戲弄人才那樣嘴角抽搐才對。

連我，都想對你抽搐嘴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