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欲揮手驅散眾人。
在這么圍觀下去。
真要出事。
一方面是擔心,另一方面他也想趁著這波余熱,在做做傻柱的思想工作,某些事情必須要重視。
可不能讓傻柱產生質疑易中海的危險思想。
威脅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猶如水里的葫蘆。
這頭按下去,那頭卻又飄起了起來。
街坊們沒事了。
傻柱卻支棱了起來,他當著街坊們的面,公然質問了易中海。
“易大爺,這跟你與我說的不對呀,你跟我說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是學徒工,也是光榮的,咬咬牙,跺跺腳,堅持就是勝利,來年肯定能轉正,但是我還有妹妹要養活,剛才賈大媽的話您也聽到了,一口一個養活不了親妹妹,還讓我把親妹妹送給人家當童養媳,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易中海臉色發燙,整個人忘乎所以,大腦剎那間變作了一片空白,猶如無頭的蒼蠅,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他想過諸多情況,唯獨沒想過傻柱會在這種情況下,當眾公然質問自己。
產生了一種被坐蠟的感覺,不知道如何去回應傻柱的質問了。
現場眾人帶給了易中海一絲淡淡的壓力。
倘若是私底下,現場就傻柱和易中海兩個人,偽君子還不至于像現在怎么驚恐。
問題是現場還有諸多人在。
整個四合院,一百多口子人都在現場圍觀,這些人不可能像傻柱那樣什么都不知道,某些事情,你稍微提一嘴,他們就曉得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也是易中海還沒有修煉到極致的緣故!
又有周圍眾人的竊竊私語在推波助瀾著。
易中海都能想象到這件事過后,自己會在街坊心中是個什么地位,他的老好人人設似乎受到了最大限度的挑戰!
借用朱時茂、陳佩斯小品當中的一句臺詞來形容,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叛變了。
用在易中海身上,沒想到你易中海竟然也是這么一個下作的人,你算計傻柱!
街坊們認為易中海在傻柱繼續當學徒工這件事里面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一想到這些。
易中海莫名的泛起了一種后悔。
他注視著傻柱。
嘴里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嘆息。
慈祥的老好人表情,又在盡可能的掩飾著他的心亂如麻。
“柱子,易大爺是比喻,依著你的性格,不這么說,你都能直接撂挑子不干,你不干,如何養活雨水?索性也就是一年,易大爺還是那句話,咬咬牙,跺跺腳,堅持堅持就過去了,街坊們都在,不可能看著你跟雨水餓肚子還不管不顧?!?
為今之計。
易中海也只能這么胡亂的自圓其慌,用謊言糊弄傻柱。
“一大爺,我怎么覺得這件事不怎么對頭呀?我家傳的廚藝,我轉正了,更能養活雨水?!?
易中海心中暗暗叫苦。
怕什么。
卻偏偏來什么。
一直擔心自己的假話糊弄不了傻柱。
果然如此。
“柱子,這能有什么不對的,制度就是制度,無規矩不成方圓,總不能為了你,上萬人的軋鋼廠就改了規矩吧?!?
“那許大茂怎么就直接轉正,成了宣傳科的正式電影放映員?我明天得去問問領導,都是人,憑什么許大茂能轉正,我還的干一年學徒?!?
又是許大茂。
易中海張口結舌面紅耳赤。
不知道為何。
對許大茂產生了一種有心無力的失落,自打昨天開始,易中海的計劃失敗了不說,傻柱還以許大茂為例質問易中海。
事情的真相,易中海依稀了解了一個大概。
許大茂用他精湛的電影放映技術,征服了宣傳科的那些人及主管宣傳科的副廠長,人家才破格將許大茂直接提成了正式工。
美其名曰。
不拘一格降人才。
宣傳科都將其當做了先進事跡來推廣。
你質疑許大茂,不就是在打宣傳科及副廠長的臉嗎?
胳膊什么時候扭過了大腿。
要不是易中海從中作梗,傻柱也會如許大茂那樣直接轉正。
偽君子擔心的可不是質疑許大茂,他是揪心自己的算計會被曝光。
到時候。
妥妥的社死當場的下場。
軋鋼廠內遺臭萬年,四合院里面也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這才是易中海真正擔心的所在。
有些話不能說。
也不敢說。
總不能當著街坊們的面,跟傻柱說,說自己算計了傻柱,亦或者許大茂不應該被轉正。
扯淡!
愁的易中海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危急關頭。
易中海的盟友聾老太太及時出手,也是看出了易中海的窘迫,聾老太太朝著傻柱招呼了一聲。
“傻柱子,工作是不分貴賤,可工作的性質終歸不一樣,許大茂是電影放映員,就算出錯了,也不至于鬧出人命,你是廚師,是做飯的,你做的東西是要進到工人們肚子里面的,軋鋼廠嚴格一點,正常,至于雨水,你易大爺就是比喻,你把心踏踏實實的收在肚子里面,等來年,你一定能轉正?!?
話罷。
朝著挑事的賈張氏狠狠的瞪了一眼。
事情的來龍去脈。
聾老太太看的清楚。
就是賈家母子挑的頭。
豬腦子。
被許大茂給算計了都不知道,還一臉的洋洋得意。
要不是賈張氏用何雨水說事,傻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大臭屁。
“賈婆子,賈東旭,中海的話,話糙理不糙,有時間騎別人的自行車,還不如專研專研技術,爭取早日轉正的好。”
手一揮兒。
大院祖宗的氣勢悠然而發。
“都別看了,散了吧!這都幾點了,明天不上班呀?!?
朝著傻柱招了招手。
“傻柱子,跟奶奶回屋一趟,奶奶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
傻柱也沒有多想,攙扶著聾老太太朝著后院走去。
易中海的心。
終于可以落地了。
今天這一天。
過的太難。
事事算計,事事被算計過了頭。
那里出錯了那。
皺著眉頭。
進了自家。
街坊們見此一幕,也零零散散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至于余波,想必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