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中還有五十多的老母親未曾盡到孝心,親鄰大蟲還要我來照顧。”蕭郎碎碎念的說著。
孔伯臉上有點呆滯問道:“何出此言?”
不就是要你懷里的書簡看一下么,怎么說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話。
蕭郎解釋道:“我這懷里的,是風伯給我的仙法,這世道如此之亂,你若是對仙法起了貪念,我豈不是危險了?”
別看孔伯是個小老頭,但是,站在蕭郎面前,蕭郎都要仰頭才能和孔伯說話交流,太高了,按照前世的身高來說,孔伯這高度起碼有一米九了,并且身體看起來也頗為壯碩。
而蕭郎,今年才十二歲,身體還沒剛剛發育。
何況,從小啃樹皮過活,身體發育也沒營養,所以看起來很瘦弱,而且也就一米三四左右。
不要看這是一個老頭,真對蕭郎動手,起了兇心,蕭郎也萬萬是跑不掉的。
孔伯差點連鼻子氣歪了,怒氣沖沖指著蕭郎道:“老夫的人品豈能夠是你能夠質疑的,你竟然敢懷疑老夫行兇,貪圖你的仙法起兇心,簡直豈有此理。”
眼看著蕭郎如同捧著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將書簡雙手捧著送到了孔伯面前,孔伯這才用鼻子發出了一點聲音,微微點頭,平息了一下火氣,慢悠悠的接過來。
但是開封的兩個字,令孔伯表情怪異。
“孔伯,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蕭郎問道。
孔伯表情精彩道:“你們村子里那個德高望重告訴你,這是仙法?”
蕭郎小雞啄米一樣不斷點頭。
“他告訴你,這仙法學會了,可以知天文明地理,通過去知未來?”孔伯接著問。
“沒錯沒錯,怎么,孔伯有什么問題么?”蕭郎問道。
孔伯指著蕭郎沒好氣道:“來來來,你告訴我,這兩個字念什么?”
“會識字?”蕭郎眼睛一亮,頓時感覺到,這個孔伯可能識字。
識字,在這個時代是什么概念,蕭郎不知道,但是蕭郎知道,這十里八村,都不一定有一個會讀書識字的。
風伯雖然滿嘴吹牛逼,要說跑火車,聊聊十里八村的趣事還有一些八卦,風伯能夠給你滔滔不絕,但是,你要說讀書識字。
反正蕭郎從來沒見過風伯寫過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讀書識字的,蕭郎自然明白,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
這個時代的字體,很難,沒有專門的研究過,根本就不懂得。
與現代的文字差異太大了。
“這個字,念仙。”蕭郎指著竹簡開封第一個字道。
“仙?”孔伯重復了一遍問道:“你確定?”
“自然。”蕭郎慌忙點頭。
“這個字兒呢?”孔伯指著開封第二個字。
“法!!!”蕭郎想都沒想道。
“你說這是法?”孔伯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準沒錯,連起來就是仙法。”蕭郎不斷確定的點頭。
因為他看這兩個字體,和前世的仙法,也沒多大的差別,更像是一種比繁體字更繁瑣,更深奧的問題。
但是整體的文字結構,他感覺沒有太大差別。
“仙法,我讓你仙法......”孔伯滿臉怒容。
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舉起了竹簡,對著蕭郎的腦殼子就要來一下。
蕭郎瞪大了眼睛嚇了一跳。
還好,蕭郎早有防備,順著地面一打滾,然后屁股一撅,麻溜的跑到了涼亭的柱子后面。
“還好我早有防備,知道你看了我仙法之后,貪戀仙法,定然會生出惡念。”蕭郎一副早有預料道。
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蕭郎,這個世界的殘酷。
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仁義道德。
也沒有所謂的仁善之心。
這個世界的人們,沒有道德觀念,也沒有規則的束縛。
孔伯眼皮子不斷跳動,這孩子,還真是個大聰明。
“來來來,我告訴你,這兩個字念什么。”孔伯沒有生氣。
蕭郎有點猶豫。
“我還能害了你不成?”孔伯沒好氣道。
蕭郎見狀,在距離孔伯還有兩步遠的距離停下來。
孔伯不斷深呼吸,平復內心想要毒打這孩子一頓的想法道:“這兩個字,看這第一個,為易,此字寓意為易貨,交換,改變的的意思。”
“易?”蕭郎仔細看著那個字,咦,發現還真是,這字形結構也挺像是易的。
“第二個呢?”蕭郎趕緊問道。
“第二個,為經。”孔伯解釋道。
“易經?”蕭郎吶吶道。
寶貝了那么久的仙法,結果是易經?
蕭郎有點郁悶。
不過這倒是給蕭郎一個提醒,那就是這既然是易經,或許他來到的是歷史上,并非是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很有可能是他學過的,知道的世界。
歷史上存在的世界。
但是易經流傳數千年,究竟是什么朝代,而且還有魯國的朝代,蕭郎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頭緒。
“當然,你們村的風伯說的也不錯,易經包含天地至理,共分為三卷,悟透一卷你便能夠知曉天理,兩卷曉大勢,三卷,確實能夠做到,但是想要徹底的參透易經三卷,難難難。”孔伯說話的時候止不住搖頭。
“孔伯,此卷,是何?”蕭郎忍不住問道。
“周易卷,又名天卷,明晰之后,通陰陽知禍福。”孔伯解釋道。
蕭郎此刻看向孔伯的目光有點明亮,亮的散發綠光,仿佛要吃了孔伯一樣。
這反倒是讓孔伯皺了皺眉頭。
蕭郎趕緊咳嗽了一聲,這是先生,姓孔啊,在古代就沒有簡單的。
這必定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先生,而且知道的這么多,肯定有很深的學問。
在這個時代,蕭郎最想要什么。
知識。
他想要學習知識。
知識改變命運。
而古代歷史,無論什么朝代,知識都是時代最稀有的。
蕭郎清晰的明白這一點。
自己除了學習,除了學習知識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能夠脫離這個困境的路了。
這個孔伯。
蕭郎有一種預感,可能,就是幫助他走出小山村,見識廣闊世界的引路人。
“你的眼神充滿了貪婪,仿佛在告訴我,你心思不純。”孔伯坐立不安道。
蕭郎連忙咳嗽一聲:“孔伯誤會了,您誤會了,我這是渴望知識。”
說完后,蕭郎趕緊拿著一個木碗,把樹皮湯給撈出來,然后又撈了一大塊樹皮放在碗里。
蕭郎忍不住咂舌,這可能是他待客最奢侈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