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正的劫數(shù)
- 長生武道:茍在大唐加點修煉
- 霸道咸魚
- 3473字
- 2023-01-09 14:00:00
當(dāng)陸元將要離開東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一首大悲咒,不僅唱呆了一眾僧侶高官,甚至唱出了新的融合屬性,陸元也始料未及。
不過這總比毫無效果,沒蒙混過關(guān)要強(qiáng)。
來自現(xiàn)代的編曲,得到了大唐僧人的認(rèn)可。
陸元預(yù)感,今日之后,大悲咒這曲子怕是要傳遍佛門寺廟。
就算是流入民間,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
青樓事后,甚至可能會有男人點上一首大悲咒,洗刷洗刷剛犯下的罪孽。
但太子李治與一行大師對今日來賓再三叮囑,曲子,可以隨意去唱,去念,去宣揚(yáng)。
但是萬萬不能提及是誰作的這佛咒。
在場眾人基本都是有些名氣的僧侶,就算是當(dāng)官的,或是信別的門派的,素質(zhì)也都極高。
沒有大嘴巴的。
對于陸元而言,只要不暴露自己,就算行了。
想怎么傳,就怎么傳吧。
而今日‘論道’的完美成功,也給了李治一個完美的答復(fù)。
至少在李治完全消化大悲咒與波若心經(jīng)的內(nèi)容之前,他不怕太子總是盯著他,叨擾他了。
他也無需處處裝的再像得道高僧,更不用擔(dān)心李治隨時問自己一個佛門問題,而自己又答不上來這樣的窘境了。
陸元心情舒爽了許些。
看著各位僧人一一與他恭敬告別,語言更是不吝嗇感激與贊美之詞,陸元心中還是難免涌起一些虛榮的。
男人,都有虛榮心。
二十多歲的男人更有。
只是陸元現(xiàn)在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以他從前的性子,心境,若是心中虛榮得到了極大滿足,或是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那都是寫在臉上的。
所謂,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誰都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但現(xiàn)在。
陸元即便心底有所開心,可依舊能將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
這是他心境上的變化。
在大唐,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現(xiàn)實又給他上了這么多課,他多少有點不悲不喜了。
該走的都走了。
最終,陸元找了個借口,準(zhǔn)備與一行大師道別。
他與一行大師互相合十作禮,而后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籍。
黑色的封皮,金色的大字。
正是那本仙筋經(jīng)的殘卷。
“大師,我想這個應(yīng)該可以還給你了。”
至此,陸元也不禁苦笑了一下。
一行大師好意一場,他還是相當(dāng)感激大師的。
只是這書的功效,陸元卻總感覺有點雞肋。
他之前將這本書拿出來,確實在韋蓮兒那里爭取了一點時間。
不過這算不算救了他一命呢?
陸元也不清楚。
好像算不算都可以的樣子。
只是如今想這些都沒有用了。
危急既已經(jīng)解除,先把書還給人家再說吧。
省著這本殘卷,又為自己填麻煩。
可一行大師卻只是看著那本書,卻笑著搖了搖頭。
“陸施主,這本書,還沒到還給我的時候。”
陸元頓了一頓。
“大師,這本書確實已經(jīng)用上了,我也十分感激大師...但這是什么意思?”
近處沒有別人,只有他與一行,陸元也不用再假裝什么佛門師兄。
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張口問就行了。
但一行卻是‘阿彌陀佛’了一聲。
“施主,這本書,你怕是還沒用上呢。你真正的劫數(shù),也還未至。”
陸元雙眼霎時瞪得倘若銅鈴。
不是...不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
什么叫劫數(shù)還沒到?
如此兇險的一遭經(jīng)歷,竟然還稱不上劫數(shù)?
陸元急忙忙問道:
“大師,那我真正的劫數(shù)是什么?這本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可大慧禪師卻笑而不語。
閉上眼睛,默默轉(zhuǎn)動手中佛珠,而后才款款道:
“陸施主,你真正的劫數(shù),應(yīng)該馬上就來了。”
陸元神色一凜。
他莫名感知到了什么東西一樣。
回首看去,竟發(fā)現(xiàn)太子李治站在大殿之外。
身旁,有位太監(jiān)正與他交頭接耳。
太子李治聽得眉頭微皺,目光時不時向著他這邊挑來。
十幾息過后,太監(jiān)退去,李治快步重返大殿之中。
陸元轉(zhuǎn)過身來,面向李治,只得雙手合十。
卻聽李治說道:
“師兄,父皇傳喚于你,要你三日后前往宣政殿,父皇想要見你一面。”
!
陸元心頭一顫。
他下意識地看向一行大師。
一行笑著與他點了點頭。
......
......
秘書省北殿。
韓愈,李泌,向樂游三人聚首于此。
今日,都沒帶自己的門生前來論道。
但此行目的,卻比論道還要重要。
一壺好茶被下人沏了上來,三人默不作聲,將茶杯端起。
喝茶的時候,是最好的觀察時機(jī)。
茶杯快速送到嘴邊,但茶水流入口中的速率卻慢到了極致。
上面兒的一雙眼睛不斷打量著另外兩個人的神態(tài),表情。
三人皆是如此。
想通過種種細(xì)節(jié),讀到每個人的心緒。
只可惜,在場三人都是老油條子。
彼此之間,猜透看不透。
當(dāng)茶杯放下時,眾人又都是笑臉盈盈。
“倒是沒想到,樂游兄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啊。”韓愈笑盈盈道。
“是啊。”李泌點頭:
“不僅胸懷大志,還有如此吟詩作賦的本領(lǐng)。真乃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而且還對佛學(xué)有如此高深見解,這是難得啊!”
韓愈與李泌默不作聲地相視一眼。
無需事先交流,此時已達(dá)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致排‘外’。
畢竟那名為陸元的小子,還在向樂游的手下。
先集合力量,將有歸屬的人弄成無歸屬的,是當(dāng)下的第一目標(biāo)。
向樂游表面上笑臉盈盈,但心里罵了一聲嗎賣皮。
你們兩個什么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先前太子出手,你們二人不想與太子競爭,所以一直處于觀望狀態(tài)。
如今知曉太子已不會將陸元請為賓客,無須擔(dān)心再得罪太子了,現(xiàn)在便又想要拉人嗎?
向樂游抱拳笑道:
“兩位實在是謬贊了。我這下官確實有點水平,不過應(yīng)該還上不了大場面。他自己也說,還得在我手底下繼續(xù)學(xué)習(xí)一番啊。”
韓愈和李泌又是相視一眼。
彼此又想到一塊去了。
他娘的,能寫出那樣的詩,作出那樣的佛經(jīng)佛咒,都在太子面前論道了,還上不了大場面?
而且,刻意強(qiáng)調(diào)什么‘他自己也說’?
誰說了?
我們聽見了嗎?
別人沒聽見,那就是沒說過。
這不是常識嗎?
但二人也只是不動聲色。
韓愈沉吟了一下,道:
“樂游兄,雖說那小子在佛教層面有所建樹,不過據(jù)我了解,他似乎并非完完全全的佛門僧人,而是和樂游兄一樣,也只是有研究之心罷了。”
“既然如此...樂游兄,佛門都講相見既是緣。想我與那陸元竟以這種方式認(rèn)識彼此,倒也不失為一場緣分!不如將他也與我介紹介紹?我這有些詩經(jīng)上的本領(lǐng),還可以幫著樂游兄傳授于他啊!”
韓愈說的頭頭是道一般,但聽的向樂游卻是心頭發(fā)冷。
剛想出言辯解,李泌卻將身子靠過來了一些。
“樂游,我作相至今,也看人無數(shù),幾乎沒人比我更懂人才!...我一眼便能看出,那陸元聰慧至極,若是加以培養(yǎng),可不僅僅在佛門或是詩經(jīng)上面能有所建樹啊,未來說不準(zhǔn)就是我大唐又一位千古名臣!”
“你這樣吧。我雖身為宰相,但這次也舍得勞累一番!你將他安排安排,讓我與他見一面,也好問問他的想法。若是他真有什么想法,我也好給他安排機(jī)會。”
“哎,樂游,你也自信一點,便是要相信我這作相的眼光。看人,我還是看的很準(zhǔn)的!我勞累也就勞累一些了,切莫錯過了人才,辜負(fù)了圣上與先賢們的期望啊!”
向樂游剛要說的話,又被噎了回去。
心底里,將兩個人狠狠罵了一通。
所謂道貌岸然,也不過如此了罷!!
你那是犧牲自己勞累一番嗎?你那是成人之美嗎?
你那是饞人家的身子!
向樂游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兩個人的心思,就是想拉攏陸元到自己的門下!
甚至,或許連收弟子的心都有!
能收陸元這樣的弟子,未來定是前途無限,風(fēng)光無窮。
弟子出息了,師傅沾光可沾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或者能名留青史,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他當(dāng)時拉攏陸元,便是看中了陸元的潛力。
極力隱藏陸元,幫著他隱瞞各種事情,也是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所謂是金子,早晚都會發(fā)光。
只是他也沒想到,陸元竟然發(fā)光發(fā)的這么早!
也是種種事情都來的太突然了,陸元也是不得已才要這么做。
向樂游暗中慶幸,還好自己先一步與陸元打好了關(guān)系。
官位,他送了。
銀子,他送了。
女人,他送了。
就連陸元想要的所謂‘低調(diào)’,他也都送了!
可是在這兩位面前...他也不敢保證,陸元到底會不會變心!
這兩位的影響力,還是有點太大了。
雖說他清楚,以陸元的脾氣,自己的恩情肯定是會被償還的。
但他要的可不是這個。
人都到別人門下了,以后和他還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培養(yǎng)陸元至今,可不是只是為了一個人情罷了。
更不用說,若是陸元真成為了別人的弟子,屆時他又有什么地位?
若是陸元真飛黃騰達(dá),名留青史了,世人說的最多的都是人家的老師是誰,可沒人去打聽他之前的上司是誰。
向樂游很想說些話語來回嗆兩人。
卻沒想到李泌這老家伙竟然直接把他架在了火爐上烤,竟拿起宰相的身份說事了!
當(dāng)初交朋友的時候這怎么不提,現(xiàn)在倒是提起身份了?
可若是他現(xiàn)在說出了個什么不字,那就是違背宰相的意志,否定了他為相的眼光!
換而言之,就是瞧不起他李泌了!
更深一點說,那李泌竟然還提起圣上與先賢。
他若是不同意,那就是辜負(fù)了圣上與先賢們的期望!
這么大個帽子,他如何承受的起?
向樂游表面上還得裝作笑呵呵的。
心里的小人兒,牙都要咬碎了。
“我倒是可以安排。不過...聽聞圣上要面見陸元,不知是為何事,萬一...”
向樂游剛想再說什么來暫緩二人的念頭。
可話還沒說完,李泌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啊!無妨,那就等他面見了圣上之后,若是沒事兒,再安排相見就可。韓愈小友也是這么想吧?”
“知我者,李老先生也。”韓愈含笑點頭。
向樂游微笑著沒再說話。
罵人的心思都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