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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神廊嗎?

后來,亞戈帶著蕾妮絲又在路上花了兩天,按他的估計,距離蒂雅應該還有一天的路程。

這兩天與蕾妮絲的相處,雖然蕾妮絲依舊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與對方談話倒是流暢不少了。當然,亞戈覺得著很可能是主人對仆人的隨意,但亞戈也從未將自己與蕾妮絲放在同一身份考慮。

現在,他已經很知足了。

相比起那個“改變世界”的莫名其妙的契約,對于懷中的溫暖亞戈有自己的認知。或許剛剛穿越的時候,亞戈還有那樣的雄心,但現在雖然還有一種類似于“主角”的自信,但他的追求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了。

畢竟亞戈,或者說司宇在之前其實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中生罷了,沒有過女友,朋友也不多,放過最長遠的目光也不過就是將來高考報考哪個學校罷了,而即便是亞戈自己,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而已。所以那些“改變世界”什么的,太遙遠了,亞戈對這些并沒有明確的概念。

但是有一點他是能夠確認并且能夠觸摸的,那就是懷中蕾妮絲。他一直以為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新手福利、主角特色,當然,他現在也是這么認為的。他或許也從未意識到蕾妮絲其實并不是他敬守中、新手福利、或者說主角特色,也許只是對他的考驗。

這個世界不是什么rpg游戲,也不是他曾看過的日式西幻小說,沒有勇者斗惡龍,也沒有一個明確的魔王需要他去打倒。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需要亞戈認真的面對。而那些抱著同樣天真想法的冒險家早已堙滅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

越是深入荒漠,四周的沙漠化就越是明顯,而因此引發的風沙也不得不讓亞戈小心地撐起一個小小的風盾來避免風沙了沾染。

這兩天的路上,亞戈雖然遇到了一些魔物,但其實都并不太強,頂天了有一只米落陶斯勉強有著三環的實力,但面對六環的亞戈,無疑是螳臂擋車了。

亞戈駕著大衛小心地走在這條很是荒蕪的路上,四周明顯地風沙化這讓他一度懷疑蒂雅是否建立在沙漠中。但其實在歷史中,蒂雅原身的菲尼首都無疑是處在一片森林當中,當時菲尼可是號稱著北陸四國中最富饒的國家,但終于這一切都毀在了數十年前的革命中,只剩下這一片荒原,以及王城的廢墟在想歲月傾訴著過往的輝煌。

“要休息一下嗎?蕾妮絲小姐?”

不知道是否是適應了馬背上的顛簸,蕾妮絲居然就這樣在亞戈懷中睡著了,小腦袋歪歪地聳拉著,一點也看不出魔女的樣子來。

雖然還是喜歡蕾妮絲那長如白瀑的銀發披肩的樣子,但是為了方便,亞戈還是用之前在伯納德商隊中獲得的黑色發繩幫蕾妮絲捆了一個簡單的低馬尾。而現在亞戈看著頭歪向左邊,但長長的發束卻在右邊輕輕地隨風聳動。

蕾妮絲的睡著的樣子很可愛,但亞戈并不敢去打擾,但是這束隨風跳動的調皮銀發,亞戈還是忍不住左手握著韁繩,右手嘗試著小心地撫著銀發,這讓他想起了以前擼貓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心地撫摸。

雖然幫蕾妮絲扎頭發的時候就偷偷摸過了,但這順滑柔軟的感覺一直不斷地吸引著亞戈,讓亞戈一直渴望著再找機會好好擼一次。

蕾妮絲的銀發擼起來就好像一朵輕柔的云朵,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亞戈的右手小心地從發繩處出發,一點點順著發絲向下輕輕撫摸直到蓬松的發尾。這種感覺很是上癮,就好像有細微的電流在掌心,癢癢的,但這樣也就愈發讓亞戈愛不釋手。手指夾著馬尾尖卷了幾個圈,然后看著發絲散開,直到順滑的銀發有些許的凌亂亞戈才小心地收手。

蕾妮絲的銀發,讓亞戈嘗到了新鮮,在這種“新鮮”的感覺的驅使下亞戈還想要更多,但在看到蕾妮絲微微抖動的狹長睫毛后,亞戈又再次壓制住了這種感覺,并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作為騎士,怎么能趁別人睡著了做這種出格的事情呢?

但感受著懷里的溫暖,亞戈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細細品味著剛才那很“新鮮”的感覺,亞戈很快便又在腦海里產生了無限遐想。

………

菲謝爾王城,銀血騎士團總部,下層特級監獄,清幽神廊。

“證明。”

守衛在入口的全副武裝的士兵攔下了這位身材瘦高,冷漠的表情隱藏在帽檐下的軍官。

黑守的手從披著的寬大披風中伸了出來,手上握著一塊棱形的銀制令牌,交錯復雜地花紋上刻印著一把完整的血紅圣劍,昏暗的燈光照射在血紅的圣劍上仿佛散發著血光,而圣劍的劍柄處是一個用白金鑄成的“二”字。

“銀騎第二大隊長,允許通過。”

兩邊的士兵收起長劍,跨步至一邊,同時向黑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銀血的榮耀與您同在。”

黑守微微點頭,隨后便走進了這條幽深的走廊。

走廊似乎是由一種不反光的粗糙青色石磚鑄成,兩邊陳舊的油燈只能提供微弱的光芒,而走廊前方則是看不到頭的延伸,直到在視野盡頭匯成一個模糊的黑點。

昏暗的走廊十分安靜,如今只有靴子清晰的腳步聲徘徊在走廊之中。

隨著走廊的深入,四周的一切都變得越發安靜、死寂,直到這種死寂凝聚成一種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著來人,而一種詭異莫名的心跳聲也隨著黑守的腳步逐漸清晰。

而黑守則在心跳聲快要取代腳步聲時停了下來,感受到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壓力,他在這時沉默地拔出了腰間的銀刃。

斬。

快速的斬擊讓銀刃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彎銀月,沒有任何魔力附著的一斬瞬間將右邊的青石壁斬開了一道整齊的傷口,刺耳的尖叫突兀地從走廊無限延伸的前方不斷傳來,尖銳的回聲不斷回蕩著,像是要刺破黑守的精神。

看著眼前還在淌著鮮血的長達兩米的猙獰傷口,黑守收起了銀刃,雙手攀在傷口的上下兩端,緩緩發力將其撕扯成足夠一人通過的血紅傷口,而耳邊不休止的吼叫更叫嘈雜,猛烈地回蕩著撞擊在走廊。

黑守感受到難言的壓抑充斥著走廊的每一個角落,而他依舊是伸手將已經在血肉中露出一角的冰塊拉住,然后慢慢將整塊冰雕從血肉中拽了出來。

血肉被冰雕擠壓、撕裂的聲音已經可怖的嘶吼聲讓黑守感到一絲厭煩,于是搬運的動作也更加快速起來。

恐怖的嘶吼還在繼續,仿佛走廊另一邊徘徊著的可憎之物已經怒不可赦。

當黑守終于將整個冰塊拽出肉墻,包裹著整個冰棺的血污慢慢順著棱角滴落。黑守沒有去管身上和雙手上沾染的大片血漬,而是擦了擦冰棺上的血污,直到確認一張安詳的動人面孔正安靜地沉睡其中,才轉身扛著冰棺準備離開走廊。

由于來時依舊走了很遠,走廊的兩邊似乎都近乎無窮無盡,在昏暗的油燈下延伸成兩個遙遠的黑點。

沉默了一會,感覺到走廊另一邊不斷靠近的尖銳可惡嘶吼,黑守皺了皺眉,但沒有回頭,加快速度從嘶吼聲相反的方向離開了走廊。

…………

夜晚,夜空之中仍舊繁心點點。

“蕾妮絲小姐,明天就可以到蒂雅了。”

“我知道了。”

蕾妮絲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一邊回答亞戈,一邊慢慢地給自己裹上毯子。亞戈覺得有這樣反差的蕾妮絲還是十分可愛。

而這時,裹好毯子的蕾妮絲扭頭看見亞戈呆愣的表情,仍舊是平靜地問道:

“亞戈,到了蒂雅你準備做什么?”

聽見蕾妮絲罕見地發問,亞戈立即回過神來,挺直腰,正襟危坐得認真回答,但當他正要開口時,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最開始的目的僅僅只是因為害怕教廷的精神鑒定會將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給識別出來才計劃逃出的圣恩,遇見蕾妮絲之后,這一點依舊沒有改變。

但到蒂雅之后呢?說實話,亞戈不知道。

于是,亞戈有些迷茫地回答道:

“我好像不知道,蕾妮絲小姐。”

而已經半個身子鉆進帳篷的蕾妮絲忽然回過頭,看著亞戈帶些許迷茫的眼睛,語氣依舊冷淡:

“贖罪,改變這個愚蠢的世界。”

“異界之人,你我已經簽訂過契約。為了我,也為了你。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予你力量。”

隨后,蕾妮絲就鉆進了帳篷,只留下亞戈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贖罪、改變世界。經過蕾妮絲的提醒,亞戈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對于剛剛到來這個世界沒幾天的他而言,哪怕擁有亞戈十七年的記憶,其實對于這個世界也只是一個剛剛出生幾天的嬰兒而已。

這不是游戲,他還有要做的事情,為了給亞戈·恩德贖罪,還有與蕾妮絲的契約。

盡管他還是不明白到底應該怎么做,但是蕾妮絲似乎早就替他選擇好了方向。

他不知道蕾妮絲為什么選他,但是他很高興蕾妮絲能夠選他。

……

“要進帳篷睡嗎?我并不介意。”

蕾妮絲清脆冷淡的聲音隔著帳篷和篝火傳到亞戈耳邊,打斷了亞戈的思維。

“抱……抱歉,蕾妮絲小姐,我在外面睡就可以了!”

亞戈臉有些紅,側身躺在篝火旁似乎準備睡覺了。

蕾妮絲邀請自己了耶!

說實話,亞戈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變成的這樣的,明明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是很正常的?

荒原今夜的夜晚比往日更冷,呼嘯了寒風不斷發出尖銳的聲音,但這一夜亞戈睡得格外的香。

雖然今晚吃的是蔬菜濃湯,蕾妮絲小姐完整的喝完了一碗,讓亞戈有些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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