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如法炮制，很快賈家有名有姓的奴仆都被賈赦薅了一個遍。

光白銀，賈赦從這些奴仆手中薅了二十萬兩。

各色古玩更是應有盡有，賈赦打算錢拿出來，古玩收為己有。

賈赦帶著戰利品滿載而歸。

賴嬤嬤此刻也來了賈母這里。

知道賴嬤嬤所作所為的賈母沒有保她，兩人秘密說了會話。

賈母就叫人將她堵嘴送到了柴房。

進門，賈赦先高興行禮。

“母親，刁奴已除，帶回二十萬兩白銀。”

賈母點了點頭，笑著與賈赦商量。

“老大，你打算怎么安排這筆錢。”

“我打算用這筆錢換咱家欠朝廷的錢。”

賈赦將自己的打算說出，賈母大驚，呵斥賈赦。

“糊涂！朝廷的欠錢滿京城有誰家還的，出頭的櫞子先爛，這道理你還不懂嗎，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從前咱家沒錢，現在有錢了就要還。”

賈赦無所謂的頂撞賈母，無論賈母說什么，這筆錢他是打定主意要還朝廷。

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當年太祖爺乃泥腿子出身，跟著他的也是泥腿子。

考慮到跟著自己的老兄弟都是苦哈哈，特許勛貴朝朝廷借錢建造府邸。

有錢的沒錢的都借了些，一連幾代下來，欠的錢越多，勛貴們越來越富，卻沒有一個人提還錢的事。

當今皇帝眼里揉不進沙子，開國一脈之所以會被清算，很大程度原因就是開國一脈的貪得無厭。

尤其朝廷缺錢，皇帝親自朝勛貴要錢，若是真沒錢也就罷了。

偏偏一個個奢靡無度，富得流油，這怎能不讓皇帝嫉恨。

賈母雙眼冒火，瞪著賈赦。

“老大你要氣死我嗎？”

賈赦無視賈母的憤怒。

“這錢我還定了，母親你還是別管了。”

丟下一句話，賈赦就走了。

“好！好！好！

你還，還了以后出了事，你別連累整府。”

賈母在賈赦后面大罵。

賈赦充耳不聞，夜里又去了一趟寧國府。

如賈母所說出頭的椽子先爛，大乾開國勛貴視錢如命，拿他們的錢如同要他們的命。

他一個人可扛不住整個四王八公，得找盟友才行。

賈敬是一個，牛輔是一個。

四王八公里去了三，剩下的幾個就是跳梁小丑，將錢還了，想來未來他們會感謝他的。

寧國公府，賈敬還沒有睡，賈赦來找賈敬。

得知賈赦要還朝廷的錢，眉頭一皺。

不是錢拿不出來，也不是舍得不錢，實在是還錢需要擔負的風險太大，與靠還錢得皇帝一星半點的青睞相比實在不劃算。

賈敬猶豫不定，賈赦心中暗自著急，提醒賈敬道：“大哥哥可要想清楚，苦一陣換得往日無憂，這筆買賣到底劃算不劃算。”

賈敬還是猶豫，剛兇險生產完無礙的韓氏讓人傳話來了。

婆子進門爽利的朝著賈敬賈赦行禮。

“老爺，赦大老爺，太太讓我來傳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太太已經讓人從庫中收拾銀錢了。”

說完婆子就出去忙活了。

賈赦笑著看向賈敬。

“大哥哥你看。”

賈敬無奈苦笑。

“既然你嫂嫂都決定了，我就陪著你冒這次風險。”

賈赦安慰賈敬道：“大哥哥放心，不會出事的，咱們冒風險帶頭立標桿還錢，皇帝怎么著也會保護咱的。

說好了，咱們明天早上就去，我去找牛大哥。”

賈赦害怕賈敬反悔。又補了一句。

賈敬無奈的點頭，將賈赦送出大門。

大半夜的，賈赦敲響了鎮國公府的大門。

鎮國公府的門子認識賈赦，知道賈赦和自家主人的關系，熱情的將賈赦迎了進去。

門子去通知牛輔，牛輔不悅的從小妾的被窩里出來。

見面瞅見精神滿滿的賈赦，牛輔實在忍不住了，用胳膊卡住賈赦的腦袋。

咬牙切齒的道：“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不知道擾人清夢如殺人父母嗎。”

賈赦捂著脖子，使勁掙脫。

牛輔的咯吱窩的狐臭味道竄進賈赦的鼻子，賈赦差點暈過去。

牛輔松開自己的胳膊，坐在太師椅上。

“說吧，這么晚找哥哥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大半夜想哥哥了。”

這話配上賈赦那惡心人的表情，牛輔差點將隔夜飯吐出來。

牛輔摩拳擦掌的看向賈赦。

“你是不是皮癢了。”

賈赦連忙擺手。

“半夜找哥哥來是為大事。”

賈赦變得正經，將還朝廷欠款的事和牛輔說了出來。

聽完牛輔拍著大腿，欣賞的對賈赦贊賞道：“朝廷的錢咱們都欠了幾輩子了，是該還了。

其實哥哥我要不是那幫子蠢貨給的壓力太大，早就還了。

不得不說還是弟弟眼光長遠，敢打敢拼。”

賈赦謙虛朝牛輔抱拳一禮。

“哥哥客氣，擇日不如撞日，這錢咱們就還了吧。”

牛輔皺眉看向賈赦。

“這么急。”

“必須急，家里出了惡奴，在外面打著榮國府的名號囂張跋扈，我光從幾個惡奴那里收錢都收了二十萬兩，這些錢拿在手里實在燙手。”

說到這，牛輔明白了。

這那是還錢，這是在甩燙手山芋呢。

不過這處理辦法不錯，即免除了賈家未來的隱患，又將山芋甩了，值得學習。

牛輔想起賈家的王氏，隱晦的提醒賈赦。

“你家哪個大王氏的事，你可清楚。”

賈赦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能不清楚嗎。

惡奴都是她牽連出來的。

賈赦對著牛輔一禮。

“謝哥哥提醒，家里的事已知道的七七八八，才這么犯難。”

“弟弟實乃不容易。”

牛輔憐憫的看了一眼賈赦。

他家中的情況和賈赦有些類似。

但與賈赦相比差太遠了。

他家里內斗厲害，但腦子還是好的。

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都清楚，也沒有說胳膊肘往外拐一說。

一時間，牛輔忽的感覺自己是幸運的。

“明日一早咱們去戶部還賬，屆時我家大哥哥會和咱一起，哥哥別晚了。”

賈赦與牛輔辭別。

賈赦的大哥哥就是賈敬，賈敬回家了，牛輔眼睛一亮。

對于賈敬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從小被家里的父母耳提面命，乃所有紈绔的公敵。

對于這樣的人他十分好奇。

可惜文武不同路，同為四王八公相處的少。

若是有機會，他倒是很想和賈敬處處關系。

賈赦從牛輔府上回家，天蒙蒙亮。

賈赦不打算睡了，先將這所有的事處理完。

真是煩死了！

這三天過的真是晦氣，平時已經夠累的，好不容易休個沐，出了這么大堆麻煩。

路過王家的大門，賈赦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次不從王家身上咬下一口肉補償自己，對不起自己今晚的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