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冬天，去專門的殯儀館買菊花實在是太貴了，賈張氏夷由再三，還是舍不得錢，因而去郊外，找了許久，究竟發現了一顆梅花樹，最初把下面的梅花摘了上去當做菊花使用。

就連靈桌上，同樣被賈張氏擺放了大量的梅花，供著的生果只是一些山上撿回來的野果，早就已經干巴巴的了，唯一能看的上眼的就是貢菜，一盆清水豆腐，仍是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

中間棄捐著棒梗的牌位，桌子上擺放著兩根燭炬，簡直已經燃盡了。

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香爐，插著三支香，也是最為劣質的香，味道異常嗆人。

靈桌的兩旁還擺放著兩個花籃，內中裝著的，同樣是撿回來的梅花。

院子里搭著一個大棚，說是大棚，實際上就是豎了四根木頭，在四個角落各挖了一個坑，把木頭插了進來，上面搭了一塊滿是補釘的破布，木頭上都發霉了，有些地方異常潮濕，有些木頭的下面都裂開了。

這個簡單純真的棚子，看起來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挽聯是閆繁榮為了逃避禮金寫的，上面的墨跡還沒干，掛在了遺像兩旁正后方的花牌上。

比較風景的花圈和花籃是傻柱拿過來的，放在進門處的雙側。

靈堂的左右各放著兩張長桌子，上面只放了兩碗生水，后面有幾把椅子，原本是用來招待賓客的，但是賈張氏只是為了充場面。

靈堂外貌雙側的空地上擺放著兩張長桌子，一邊是用來收禮的，一邊是用來簽名的，本來葬禮應該有很多人前來吊唁，但是現在，院子里空落落的，除了賈家的人和傻柱，禽獸們一個都沒有已往。

院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個棺材，棒梗就躺在內中，秦淮茹的身子都撲在了棺材上面，哭的撕心裂肺，肩膀一顫一顫的，眼睛里布滿了鮮紅的血絲，通紅的像是要滲血一般。

豆大的淚珠掛在臉上，袖子外層的邊緣都被淚水浸濕了，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頹廢絕望的氣息。

賈張氏在旁邊叉著腰，罵罵咧咧。

“都怪那個該死的王小三，最好他能一輩子待在監獄，不僅是個啞巴，還是一個殺人犯，家畜，自己沒爹沒媽也就算了，還要來禍害老娘的孫子。”

“我叱罵他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永遠不得超生，在監獄被人活活打死，爹媽都是賤人，所以才生出這么一個家畜。”

賈張氏越罵越是起勁。

“小王八蛋，活該找不到老婆，以后死了都沒人收尸，不就是吃了一點肉，牛逼什么，還不知道是不是干凈的。”

賈張氏罵的越兇，秦淮茹哭的越狠。

賈張氏被秦淮茹的哭聲搞得加倍心煩，看到這個小賤人，更是覺得不順眼。

走到秦淮茹的身邊，抬起腳，重重的朝著她身上踢了上去，秦淮茹頃刻被踢倒在地上，頭撞在了棺材一角，腦袋都被撞破了，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遮住了秦淮茹的眼睛。

“嘶……”

秦淮茹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哭聲凄慘，她拿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的血跡，結果卻發現越擦越多，衣袖染成為了赤色。

賈張氏看到秦淮茹這副樣子，心里窩了一團火，三步并成兩步走過去，表情猙獰，一把扯起了秦淮茹的頭發，按著她的腦袋重重的砸向棺材。

“你這個掃把星，小賤人，露出這么一副樣子給誰看呢？老娘可不是男人，把你那副騷樣給我收起來，整天就想著勾引男人，離了男人你活不下去了是吧？”

“棒梗是你的兒子，平常普通不想著相夫教子，就想著怎么樣可以或許勾引漢子，要不是因為你管束不嚴，棒梗現在能變成這樣嗎？你就是我們老賈家的罪人。”

“當初真是倒了八百輩子霉，所以才把你娶回家，背面克死了我的兒子，現在又克死了我的孫子，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老娘了？”

“我兒子孫子都死了，你還活著干什么，老娘即日就要打死你這個浪蹄子。”

賈張氏憤怒的罵著，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拉扯著秦淮茹的頭發，重重的巴掌繼續落在了秦淮茹的臉上。

秦淮茹被賈張氏又是打，又是撞，頭都歪到了一邊，唇角，額頭，鼻子，就連耳朵也初階流血。

牙齒被打掉了一顆，落在地上，臉腫成為了豬頭，的確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活像個野鬼普通。

她眼神空洞，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或者說，她的靈魂已經死了，跟隨著棒梗一起，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現在就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賈張氏拉扯著。

傻柱在一旁看到秦淮茹被賈張氏打成多么，拳頭松了又握，深呼吸了很頻頻。

尤其是看到秦淮茹絕望的眼神，傻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針扎了異樣，密密麻麻的苦楚悲傷襲來，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究竟，傻柱動了，走到了秦淮茹的身邊，拉住了賈張氏的胳膊，把她甩在了地上。

他把秦淮茹護在自己的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在地上的賈張氏。

“夠了，賈張氏，棒梗死了，都是王小三造成的，你沒本事找王小三報仇，打秦姐是什么意思？更何況，秦姐每天都在放工，棒梗一直都是你在教育的。”

“要不是因為你縱容棒梗，從小到大偷東西，棒梗怎么會變成現在多么？說白了，這都是你自己的標題，你憑什么怪在秦姐身上，要不是因為秦姐，你現在說不定都餓死了。”

此話一出，賈張氏更加生氣了。

看著傻柱把秦淮茹護在自己的身后，她就覺得這一對狗男女說不定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自己兒子的頭上有一頂明晃晃的綠帽子。

她看著秦淮茹的眼神變得加倍毒辣。

“傻柱，你居然敢推老娘，你覺得自己算是什么東西？秦淮茹是我的兒媳婦，你算個狗屁，老娘即日就算是打死她，你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