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對峙前的“天問”
- 三體:面壁持劍
- 未練
- 1923字
- 2023-07-08 21:05:44
當羅輯跟隨著希恩斯離開的時候,他也記不清自己當時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迷迷糊糊的像機器一樣僵硬控制食指走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了,目的地是要到哪去。
兩人出去上了一輛黑色的車,這輛車懸浮的停在羅輯小區(qū)門口,周圍還有好一些穿著精銳的士兵把圍觀的人群阻攔住,外圍還有一些警察在看著更外面的地方。
那些憤怒的人在外面舉著大白色底子紅色大字橫幅抗議羅輯的行為,臉上畫著畸形古怪的現(xiàn)代藝術(shù)作品,手中還不知道揮著什么東西,但為了不違反法律,他們還不敢像當時雷迪亞茲一樣亂丟石頭。
在公元人看他們的眼中,這些人和幾萬年以前的原始人沒什么區(qū)別。
人類一向如此愚蠢。
“他是個大騙子!騙了世界上的所有人??!”
“你辜負了我們對你的信任!算什么面壁者?”
“你對不起人類!”
此外還有更多骯臟罵人的話語,毒辣、丑陋至極到了希恩斯都為之皺眉的程度。
但兩位面壁者最終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希恩斯一頭鉆進黑車,他知道與愚蠢的人爭辯是更加愚蠢的;而羅輯卻希望他們能罵的更加厲害一點……
在軍隊前方拿著棍棒驅(qū)趕鴨子般的開路中,黑車緩緩向著空曠地方行駛逃離這里。
那些人原本還用著類似竹蜻蜓一樣的現(xiàn)代自行車試圖追趕,但最終還是發(fā)現(xiàn)追不上而停了下來,叫罵聲也由此越來越遠最后不見了。
而在車上。
羅輯進來的一瞬間便被那個年代熟悉的歌聲吸引住了,那婉轉(zhuǎn)到極致的旋律牽扯著他已經(jīng)無比勞累的心,要帶領(lǐng)他前往聊以慰藉的故鄉(xiāng)。
希恩斯看了羅輯一眼,正如同以往羅輯看著泰勒一樣。
是謝銀星特意吩過的,在羅輯上車的時候,一定要給他放放這幾首老歌。
伴隨著曲調(diào)悠揚潺潺的音律,羅輯終歸還是忍不住背過身去,用臟兮兮的黃到泛棕的手去抹眼角不經(jīng)意流出的淚,手心擦完之后用手背,最后靠在車門的玻璃上無聲的哽咽。
于是希恩斯看向窗外,盡量給羅輯一個人獨處留出合適安靜的空間。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首原曲《烏拉爾的花揪樹》傳到這來便被稱呼為《山楂樹》,其實這也沒什么不對,畢竟這兩種樹都是喜陰耐寒,生長在北方寒冷凜冽的艱苦地方,且都結(jié)著紅色的果實。
這首歌代表著是紅熱的青春。
閃爍著閃亮樸實、純潔的幸福。
此時的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此刻,也最思念的肯定是家人與過往。
……
車緩緩的停下了,車上原本播放著的歌曲也停止了,那首歌正好停在了《喀秋莎》的結(jié)尾上。
羅輯和希恩斯下車,那輛黑車很快的離開了這里。
天色還稍顯黑色,但看時間已經(jīng)快日出了,幾只烏鴉還在旁邊站在樹上嘎嘎嘎的亂叫,幾只眼睛直勾勾溜溜的轉(zhuǎn),黑色的身軀和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
羅輯認得這里。
這里是開始的地方,他瞇著眼努力的尋找,目光跨過那些豪華的大墓后的小墓碑上,居然毫不費勁的很快看見了幾位故人的墳?zāi)埂?
兩人走了過去,看著兩個普普通通的小石碑上好像周圍長多了雜草,羅輯便簡單的給她們的墓碑拂去灰塵,順手扯下幾根高的要蓋上墓碑的野植。
再看向墓碑的時候,他看見了。
楊冬之墓
葉文潔之墓
上面只凹下去寫著簡簡單單的姓名和生卒日期,這在現(xiàn)代人的眼中看這樣的墓和公元人看武則天的無字碑的感受幾乎一樣。
他再次感覺很累了,于是羅輯就在葉文潔的墓旁坐了下來,但很快天空下起小雨,緊接著下的越來越大,把泥土都打濕的黏糊糊的。
墓碑本就冰冷,寒夜里的雨更讓人心寒,于是他不得不又扶著墓碑顫抖的要站起來,希恩斯連忙扶住他,怕他一下不小心摔倒。
就這這時。
幾位等待的剩下的人到了。
謝銀星的面容淡然的走向這里,穿的是很正規(guī)的正裝,衣服格外平整,手中抓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
旁邊有一把懸浮在空中跟隨著的黑棍子正為他和來的其他人擋著暴雨(這是一種噴氣型的雨傘,會在上空營造出一個氣流而阻止雨的進入),從近處仔細看能看到雨點在上方垂直飄向一方,像是一個噴泉一樣。
泰勒也穿著深藍色西服走了過來(看來只是人工智能的投影),領(lǐng)帶是紅褐色的,金色頭發(fā)下面的面容上多了很多皺紋,但依然不能遮蓋他的氣質(zhì)和英俊。
隨后一個比較年輕的一個人走了過來,他最為玩味的盯著羅輯,眼中好像有股回味。
羅輯在這些人中也只不認識他,第一眼看他的時候好像是在看一個古典的冰冷雕像,而隨后羅輯又很快有種莫名的錯覺:好像這個年輕人就在品味著他的痛苦。
他是托馬斯·維德。
謝銀星特意喊來的人。
他們?nèi)艘积R看向天空,希恩斯也緊隨其后隨后看向天空。
星辰在上,群星閃耀。
滿目皆敵。
羅輯潮濕的發(fā)絲貼在臉上,顫抖著身子,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緩慢的最后一個看向了天空。
他們的聲音一個個鏗鏘而沉穩(wěn)的響起:
“面壁者謝銀星,對三體世界說話?!?
“面壁者弗里德里克·泰勒,對三體世界說話?!?
“面壁者比爾·希恩斯,對三體世界說話。”
維德沒有出聲,但仍繼續(xù)看著天空。
羅輯沉住最后一口氣,眼前逐漸變得清明,于是他堅定的說出那句自己和人類幾個世紀以來夢寐以求的話:
“面壁者羅輯,對三體世界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