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虛正在房間學習使用電腦查閱資料,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
拿起手機查看,來電顯示的備注是“字結集團山城人事部”
接通電話后,李虛帶著些許疑惑的語氣說道:“喂~”
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女聲:“你好,請問是李虛李先生嗎?我是字結這邊的人事專員,年前有跟你聯系過的。”
李虛沒有絲毫印象,想來是跟那位李虛認識的,于是回答道:“是的,我是李虛。”
“李先生,我這邊收到反饋,您并沒有如約前來字結集團山城分公司的產品研發部報道,請問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還是說您決定不入職了呢?方便給我一個答復嗎?”
入職?應該就是他說的實習工作吧。
不說如今的他根本不會什么人工智能,什么編程等亂七八糟的,就算會也不打算去了,就像那位李虛所說,有了星河交易平臺,何苦還要去為難自己。
李虛輕咳一聲后說道:“抱歉,我前段時間摔傷失憶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恐怕沒辦法去了。”
對面的女子恐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由,下意識的說道:“啊?失憶?李先生,您不會是在說笑吧?”
李虛很無語的說道:“你覺得很好笑嗎?”
“抱歉,李先生,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既然您不方便來,那我這邊就幫你撤銷相關入職信息了。”
“嗯,那你就撤銷吧。”
“好的,李先生,祝您早日康復,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李虛苦笑道:“一個月差不多十兩銀子的工作,還真不低啊。細細想來,若是沒有那位的幫助,單單靠我自身的能力,腦子里除了會一些拳腳功夫,啥也不會,一無是處。想好好融入這個世界都難,更別提賺錢了。”
感嘆過后,李虛又繼續查閱著相關資料,為采購物資做著準備,同時他也在找尋那幾枚銅錢的出售渠道。
上午在爺爺的帶領下,去銀行看了看卡里的余額,只有八千多,加上手機上的零錢,不足萬元,換算成銀子還不足五兩。
作為一個連學費都沒有父母資助,且即將畢業還沒參加工作的學生來講,其實已經不少了。
不過接下來需要采購的東西很多,李虛還是決定先想辦法把手上這幾枚銅錢先賣掉。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李虛見這次顯示的是老趙,應該就是那位所說的好朋友兼室友兼好兄弟的趙武極了。
雖然從那位的交代中,李虛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因為沒有對方的記憶,所以對于他來講還是很陌生。
“喂~”
“喂,老李,你咋回事啊?這段時間群消息,私信都不回,電話也打不通,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你不會被綁架了吧?”
李虛只好解釋道:“沒有,我之前出了點事情,失憶了,很多事情都忘了。”
“啥玩意兒!失憶?這么狗血的么?你這是鬧哪出哦,你不會是有參加工作的恐懼癥吧,我看你性格也不像啊。”
“對,從山坡上摔了下來,以往的大部分事情都忘了。”
“沒開玩笑?真失憶了?”電話那頭的趙武極不太相信的確認道。
“沒開玩笑,真失憶了。”
“那你還記得吳心雅是誰不?還記得胡果果不?”
李虛沒聽那位提起過,于是反問道:“吳心雅?胡果果?他們是誰啊?也是我的同窗……學嗎?”
“我去,你這是真失憶了啊!連小雅和果果都不記得了。你現在在老家是吧?過段時間我會到山城出差,到時候我叫上老王一起過來看望你。”
“好,隨時歡迎,我還在老家村子里,失憶也參加不了工作,暫時也只能待在村中了。對了,趙兄,我想向你請教個事。”
“趙兄?你怎么說話也怪里怪氣的,直接叫我老趙啊。本來還想問問之前咱們那個系統的bug修復情況呢,沒想到你竟然失憶了,真是可惜你這么一個人才了。行了,我不廢話了,你說,有什么事你盡管問。”
李虛問道:“是這樣,我手上有幾枚古時候的銅錢想要出售,但是沒有渠道,你有沒有什么好的推薦?”
“出售銅錢?銅錢這玩意兒看什么年代什么型號的吧,具體我也不懂,我爸好像有個朋友是收藏古董的,你可以拍照發給我,我幫你問問。只不過,你賣銅錢干嘛?是缺錢嗎?缺錢跟我們幾個兄弟說啊。咱兄弟幾個,湊個十萬八萬是沒問題的。”
李虛笑著解釋道:“倒也不是很缺錢,就是想知道手中這幾枚銅錢值多少錢,若是價格合適就賣掉。”
“如果你是單純的想知道價格,也可以上逗音小視頻上找那些鑒寶主播,申請連麥開視頻幫你看,我這邊再幫你打聽打聽具體價格,要是合適,你甚至可以直接通過網上渠道賣掉。畢竟銅錢銀元兒這類玩意兒不像其他古董,只要不是特別稀有特別珍貴,網上賣也是可以的,注意不要受騙就行。”
“逗音?鑒寶主播?好,我稍后看看。”李虛想到手機上似乎是有這個東西來著,于是決定晚點打開看看。
“嗯,你先拍個照發給我吧。先這樣吧,回頭等我來山城了,再聯系你。”
“好,好的。”
掛斷電話半個小時后,李虛才學會如何通過聊天工具發送圖片,并順利將幾枚銅錢的照片發給趙武極。
這讓他不由感嘆后世科技和網絡之便捷。隔著不知道多遠也能隨時隨地無障礙交流,當真是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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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西甘村。
初春的午后,天氣風和日麗。
清風徐徐,水面微波粼粼,李虛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手握一根竹竿,像是正釣著魚。
看似釣魚,其實他兩眼渙散,思緒根本就沒在這河中的魚上。
上午李虛看了看家中土地和菜田等情況,很不理想。
總共也就二十余畝,種粟和小麥等糧食的田就占了九成半以上。
適合種菜的,加上自家院子的菜地也不足兩畝。
這已經算是李虛老爹在外保家衛國的優待了。
雖然如今是均田制,但奈何村子毗鄰長安城,城中房價貴,城外地也貴。
周邊人口密集,村中每家每戶分到的土地并不多,還不及其他地方分配的四分之一。
這還好他家是長安本地人,要是那些從外地來的百姓,只能從那些大戶人家,地主權貴等手中租田種。
而想要獲得土地,有兩種途徑,一是立功得賞賜,再就是拿錢買。
立功,那肯定就得跟朝廷搭上關系,李虛并不想卷入朝堂之中,至少不想這么早就卷進去。所以他打算搞錢買。
“呆在這村旮旯里是肯定搞不到錢的,看來我得去長安城探探了。”
正當李虛沉思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正好是變聲期的呼喊聲:“李哥,李哥!”
李虛不回頭也知道,肯定是同村的毛頭小子李青松。
李青松今年十二歲,比李虛小兩歲多,但個子比李虛還要壯,除了有點黑,長相也還過得去。他有小名叫二狗,一般村里人也都叫他二狗。
從妹妹口中得知,二狗的老爹是守邊疆的兵,常年不回家。因此他是自己從小玩兒到大的伙伴,也可以說是自己的跟屁蟲。
李青松雙手各提著一只土灰色兔子,小跑來到李虛身后。
“李哥,你拿著竹竿在這作甚?”
李虛回頭笑道:“我在釣魚啊。春忙時間過了,反正閑著也無事。咦?你哪里搞來的兔子?”
李二狗舉起兩只兔子,略帶得意的說道:“俺前幾日聽月牙兒妹妹說你受傷了,就特地去山里下了陷阱,今天又上山看了看,總算逮著兩只。諾,李哥你帶回去補補。”
李虛看著李二狗那純真憨厚的笑容,并沒有推辭。接過其中一只,說道:“行,謝謝你的一番好意,那我拿一只,剩下一只你自己帶回去吃,你家也沒剩什么糧食了吧。”
“可是……李哥,這是俺特地給你抓的,你全帶回去吧,我家糧食還夠吃的。”
李虛放下竹竿,提著兔子起身說道:“行了,你家那點米面夠什么夠。我傷好得差不多了,就算你不吃也可以帶回去給你娘補補身體。”
“好兄弟就應該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你這兩只都塞給我,是不把我當兄弟看,要我吃獨食嗎?”
“行了,我還有點事,先回家了,回見。”
面對李虛厲正言辭的連續質問,李二狗腦子沒轉過來。
一直到李虛的身影消失在河邊,李二狗嘴里還在念叨著:
“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兄弟?”
目光瞥見一旁的竹竿,李二狗抓著竹竿回頭喊道:
“李哥,你的……咦?這魚線竟沒有魚卡,這釣哪門子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