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衣樓
- 大唐離魂神探
- 漁洋
- 3238字
- 2022-12-10 19:53:43
旭日東升。
祁天臣在旭日之下,手中緊緊握著他的那把刀。
本來已經是日出的時候,可是空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竟出現了一大片陰云,連旭日都因這片陰云變了顏色,變成了一片灰白的顏色。
灰白的天空下,一身漆黑的祁天臣像一只凌厲的鷹,急速掠在大牢之外濃密的林越中。
忽然,他輕輕皺眉,然后他猛地停下腳步,揮刀——
茂密的灌木瞬間分開,然后祁天臣就看見了昏迷在樹下的秦城城。
“找到了。”
祁天臣低聲道,只是臉色陰沉的可怕。
盡管他找到了之前被燕摘月擄走的秦城城,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放松,恰恰相反,他此刻已經警惕到了極點。
因為這里,距離湖州大牢實在太近了,順著燕摘月離開大牢的方向,出了大牢就是一大片林越,祁天臣進入林越也不過是很短的一個時間,就找到了秦城城。
這實在是太快,太迅速,太順利了,甚至祁天臣根本沒有遭受到任何一種形式的阻攔。
“難道有詐?”祁天臣的直覺這樣告訴自己,而且他也的的確確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危險氣息。
他警惕地環視一周,手里緊緊握著自己的刀,可是他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狀,仿佛燕摘月早已經離開了似的,安靜的可怕。
等等!
祁天臣立刻反應了過來,難道燕摘月是故意將自己引到這里,在放下秦城城之后,又立刻折返回了大牢嗎?
這里距離湖州大牢實在太近,如果是燕摘月,以他的輕功,很輕松就能重新折回去,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好!”祁天臣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帶上秦城城回到湖州大牢,但是他前進半步之后,臉色忽然一變。
“這是……”祁天臣低下頭,他很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腿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是一根絲線,足夠纖細,也足夠鋒利,幾乎透明地橫在了他的身前,在祁天臣抬腿準備朝秦城城那里走去的時候,絲線輕松地割進了他的腿里。
“天蠶絲?”祁天臣皺眉,下意識地,他朝后面退去,但是后背的劇痛再一次讓他臉色一變。
又是同樣的一根絲線,不知道什么時候橫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只是輕輕后退,絲線就割破了他的后背。
“什么時候?”祁天臣緊皺著眉頭,環顧四周,由于絲線吸取了部分自己的血液,有些原本透明的絲線已經開始漸漸泛出紅色,這樣,祁天臣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怎么可能!?”看清自己的處境之后,就算沉穩如祁天臣都是一驚。
就算不算上那些還沒有被血液染成紅色的絲線,單單看已經泛出紅色的絲線,就已經如蛛網一般,縱橫貫穿了祁天臣附近所有的草木,將祁天臣團團圍繞,密不透風。
就像是為祁天臣專門打造的牢籠,又像是籠罩著死亡陰影的陣法,祁天臣,現在已經入陣,并且被困其中了。
“到底是什么時候?”祁天臣飛速思考著,忽然,他瞥向自己的刀。
“原來是這樣。”祁天臣終于反應了過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在他沒有趕來之前,這里就已經布下了天蠶絲的陷阱,只是并沒有像現在這樣棘手,而在祁天臣斬開那叢灌木之后,連在灌木之上的天蠶絲斷裂,而這些天蠶絲,就像是蛛網一樣,息息相關,密切相連,其中有一根斷裂,那么其他的天蠶絲的位置,就會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之前這里的天蠶絲,并不是像現在這樣封鎖的如此緊密,至少保留了一個缺口,那就是祁天臣進入的地方,在祁天臣斬斷灌木,進入這里時,才由于某一根天蠶絲的斷裂,所有的天蠶絲發生了變化,成為了了現在這樣,封死了祁天臣所有方位的絕境。
是的,就是絕境。
這些天蠶絲縱橫交錯,圍繞在祁天臣的身邊,封死了祁天臣所有的動作,如果祁天臣揮刀斬斷,那么這些天蠶絲的位置,恐怕會再度變化,甚至直接將祁天臣——殺死。
“該死的燕摘月。”祁天臣握緊了自己的刀,就算他沒有江逸那樣的頭腦,此刻他也已經明白了過來,恐怕燕摘月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將自己從江逸身邊支走,利用秦城城和這些天蠶絲將自己困在這里,而他,將會趁自己無法脫身重返大牢,直指江逸!
直到這個時候,祁天臣才終于意識到燕摘月的可怕之處,他并不知道這些天蠶絲是燕摘月之前就已經準備好,還是剛剛燕摘月臨時設下,如果是前者,那么這個燕摘月的頭腦實在可怕,如果是后者,那么燕摘月的速度,實在超出了祁天臣的想象。
這樣可怕的燕摘月,困住了自己之后,如果再度折返回大牢,那么江逸,恐怕危險了。
祁天臣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很擔心江逸,但是他更清楚,現在的他必須冷靜下來,找到這些天蠶絲的薄弱之處,然后盡快脫身,否則,過分的焦急只會讓他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他伸出自己的手,狠狠地抓在了自己面前的天蠶絲上,銳利的天蠶絲立刻割破了他的手掌,血液一點一點滲入天蠶絲之中,漸漸地,越來越多原本透明的天蠶絲染上了紅色,這座巨大的天蠶絲陣,逐漸完整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那么接下來,就是尋找這座天蠶絲大陣的薄弱之處。
祁天臣松開手,冷靜地觀察著這圍繞在自己的身邊的紅色絲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忽然在天蠶絲陣之外,祁天臣不遠響了起來。
“誰?!”祁天臣厲喝道。
…………
湖州大牢之內,江逸與燕摘月的對話也逐漸接近了尾聲:
“我承認,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燕摘月輕輕一笑,看向江逸,“而且,似乎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那么,就這樣說定了。”江逸淡淡道,“你將反書交給我,我替你,還裴光一個清白——反書,交出來吧!”
可是燕摘月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反書現在并不在我的身上,你不必心急,我燕摘月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言出必行的道理,我還是清楚的,之后,我會親自將那封反書交給你,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我想,我最好說一下。”
“或許,你已經有所發覺了吧?在這個案子的背后,除了你和張楚金,除了我,還有著第三方的勢力插手,雖然,你們似乎至今都沒有和他們有過接觸?”
江逸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驚訝,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一點。
這個案子的背后,的確還有著第三方的勢力:
“神都,青衣樓。”江逸緩緩道。
“沒錯。”燕摘月點了點頭,“就是他們,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青衣樓一直都在暗中,鬼鬼祟祟,你們應該還沒有和他們正面接觸過才對。”
“來到湖州城以后,的確再沒有見到過他們。”江逸淡淡道,“但是在我還在神都的時候,祁天臣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雖然他們還沒有做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們一直都在。”
“青衣樓的這些殺手,向來是為錢財賣命,他們只是棋子,執子的人,應該是神都某個大官,我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我能猜出來,他是江琛那邊的人,不,應該說,江琛是他手下的人,才對。”
燕摘月冷冷一笑,道:
“你應該也猜出來了吧,江琛檢舉裴光謀反的這件案子,也許并不是單純的誣陷與被誣陷,很有可能是神都里,兩股政治勢力之間的交鋒,不論是你,還是我,現在,我們都被卷了進來,青衣樓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們只是柄武器而已,只要有錢,誰都可以拿起來,所以他們被江琛后面的家伙拿了起來,指向了裴光,指向了我,或許,以后還會指向你?”
“從我進入湖州城之后,這幫青衣樓的家伙們就明里暗里對我處處針對,我和他們交過很多次手,不過倒是都沒怎么占到便宜,青衣樓這幫家伙,很棘手,看你這么年輕,應該官不大?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他們并沒有太過關注你,和我一樣,在你剛到湖州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出現,只是看你太年輕,沒有將你放在心上而已。”
“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你雖然年輕,頭腦卻比張楚金好用的多,青衣樓遲早也會知道這一點,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別在案子還沒有查清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燕摘月提醒道。
“這一點,你無需擔心。”江逸道,“祁天臣會保證我的安全。”
“他?”燕摘月頗具玩味地笑了笑,“他能嗎?如果能的話,我現在又怎么會站在你的面前?”
“青衣樓的人可沒有你這樣的心思,和輕功。”江逸緩緩道,“如果你不是偷襲,加上利用了秦城城,恐怕現在的你早就已經死在了他的刀下,他的刀法,遠比你想象的要強,而且,經過今天,他會更加謹慎,足夠保護我的安全。”
“更何況,他對青衣樓的了解,比你要更深的多。”
“看來我們這位祁先生的曾經,和青衣樓之間,還有著不小的恩怨?”燕摘月笑了笑,“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么,我也就不多嘴了,接下來——”
燕摘月抬手,“這一針不會很痛,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江逸點了點頭,“這也是你我交易的一部分。”
“有魄力。”燕摘月贊許地點了點頭,彈指間,指尖的寒光掠向了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