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義莊,見到師父居然帶了一個人回來,秋生和文才倆人湊了上來,悄悄問道:“師父,這是誰呀?”
這鎮上還有那么帥的男人,自己怎么沒聽過呢?秋生暗忖,姑媽開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對面就是怡紅院,這鎮上許多八卦,比如任老爺家的三房姨太,客棧老板經常背著老婆逛怡紅院等等,消息靈通,尤其是在那方面,卻沒有聽說過這個男人。
九叔淡淡地掃了眼自己這倆坑貨徒弟,道:“你們倆那么閑,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秋生和文才倆人腦袋一縮,臉色悻悻,乖乖下去吐納練功去了。
九叔搖搖頭,這倆徒弟調皮搗蛋,平日里功課偷工減料,令他頗為頭疼,希望新收的這個弟子靠譜些吧。
自己也能輕松一些,把不重要的業務交給他做。
“老三,他們倆就是你的兩位師兄,這個身材高大的叫秋生,另外一個叫文才,你以后多跟著師父學手藝,少和他們調皮,聽到沒有?”
李懷素點頭:“是,師父。”
帶著李懷素走到一間偏屋,九叔說這是他以后的房間。
屋內雖不寬敞,卻也整潔,沒有異味,還都是原木家具,在現代也算得上特色民宿了。
“師父,是文才搗蛋,我可沒有!”
不知道什么時候,秋生蹦了出來,九叔可懶得聽徒弟鬧騰,此時門外傳來村民的呼喊聲,他交待李懷素一番便背著手出了門,看來是有要事。
“兩位師兄好。”李懷素道,同時打量著這兄弟倆,僵尸先生里面這倆師兄弟,一個被鬼迷,一個被僵尸咬,做徒弟能坑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也就是九叔,能帶這倆貨吃雞。
秋生上下打量著李懷素,一陣嘖嘖稱奇。
“想不到咱們鎮上還有那么英俊的相貌,也就比師兄我差了點。”
文才毫不客氣地揭穿他:“別臭美了,人家小師弟長得比你英俊多了!”
由于李懷素叫他師兄的緣故,文才對他的好感很高,反倒是秋生若有所思地說道:
“師弟,看你下盤扎實,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怎么樣,切磋一下?”
李懷素說道:“師兄若是有意切磋,小弟樂意奉陪!”
話音剛落,一道鞭腿破空而來,直奔李懷素臉龐,正是不講武德的秋生。
平日里和文才打打鬧鬧也就罷了,文才文不成武不就,甚至連長相也一塌糊涂,對他造成不了威脅。
但李懷素來后,他的心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感,素來心高氣傲的他不愿意屈居于人下,一出手就是全力!
之前都是他和師父出任務,他要證明,自己比新來的小師弟要強!
面對秋生毫不客氣的一擊,李懷素不慌不忙地側身一躲,只憑肉身與秋生過招,兩人一招一式你來我往,打得樂不開交。
稍微過了一會兒,勝利的天平便不出意料地往李懷素那邊傾斜了。
在神雕練武六十幾年,就算是沒有專注于修煉肉身,一身武藝也頗為不俗,不是秋生可以相比的。
再怎么說他也是位武者大宗師,修為達到武道金丹的強者!即使不使用真氣,也足矣虐秋生八百次了!
其實剛一交手,秋生就知道自己遠不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師弟的對手,只是心中的不甘驅使著他繼續過招。
可交手越多,他就對這位師弟的武藝感到震驚!無論他出什么招,師弟總能穩穩接下,并且只出簡單的一招,就逼的他不得不被動防守。
文才在為李懷素加油著,秋生這家伙老是欺負他,現在終于有人來治他了!
“師弟加油,打敗秋生這家伙!”
“你們倆在做什么呢?”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李懷素猛地收手,秋生也及時反應過來,道:
“師父,我只是和小師弟切磋一下武藝,嘿嘿。”
九叔慢悠悠道:“打贏了嗎?”
這一句話就讓秋生耳根子通紅,心中燥得慌:“師父,沒打贏。”
九叔若有所思,扭頭對李懷素說道:“老三啊,你既然打贏了你師兄,這次就陪我去隔壁村,剛好隔壁村長派人來請我們過去。”
“是,師父。”李懷素沒有異議。
九叔又扭頭對秋生說道:“你現在知道和別人的差距了吧,你資質上佳,可惜心始終不靜,無法靜下心來學本事,現在知道錯了嗎?”
秋生低頭道:“知道了,師父。”
九叔滿意地點頭:“很好,師父的話再好好體會一下。”
又扭頭,見一臉茫然的文才,微微一嘆,沒有再多說什么。
……
隔壁村子名叫張莊,村民大多比較樸實,只可惜連地主老財都沒什么錢,這趟也注定沒什么油水。
可即便如此,九叔依然義無反顧地幫助村民,就算每次的報酬都十分微薄。
馬車上,九叔對李懷素說道:“老三吶,為師不知道你之前在哪里學的一身本事,為師也不想多問,不過你要切記,本事學成是為了造福世人,而非為非作歹,若是師父日后發現你摒棄正道,定不饒你!”
面對九叔的訓誡,李懷素只能點頭稱是,十分乖巧。
嗯…雖然他的實際年齡比九叔還要大個……
一倍?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心理年齡小嘛,人老心不老……
一路上九叔多是給李懷素講解各種常識,還講解了茅山派的各種法術,符箓、請神術、雷法、趕尸術……等等,也讓李懷素大開眼界。
李懷素本以為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幾乎為零,可聽九叔細細講來,才發覺和以往所看的道門典籍頗有互通之處,有時還會舉一反三提出疑問,讓九叔眸中異彩連連,重新打量自己這個弟子。
當真是……越看越喜歡。
趕馬車的師傅也豎起耳朵,只可惜聽了一會兒就完全聽不懂師徒二人在講什么了,老老實實地趕馬車。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狹窄的小路上,一路上景色優美,不遠處一條小溪流水潺潺,有婦女在河邊洗衣,扛著鋤頭的農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提著茶壺回家。
當真和李懷素小時候去鄉下的場景十分相像,路上還有十幾個小孩在打鬧嬉戲,不像現在的小孩,生活除了補課就是學習……
很快,村口出現了幾十個衣服還算體面的人,領頭的是個地中海,衣服呈現暗金色,面色帶有些許愁容,但看見遠近聞名的九叔,眼中總算多出一些光亮。
“哎呀,林師傅啊,我總算給你盼來了。”村長熱情地迎上來,其他村民一同涌上來,嘴里說出的話大多是些恭維之言。
九叔十分高冷,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村長,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路上我問阿財,誰知他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多講。”
阿財就是剛剛的馬夫,聽見林師傅的話,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村長笑呵呵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村子里張老三家附近一到晚上就有奇奇怪怪的聲音,結果前天張老三的那個傻兒子忽然跟失了智似的,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說什么也不出來。關著自己也就算了,誰知道一到晚上,那屋子里竟然傳來女人的哭聲!”
說道這里,李懷素發現村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九叔說道:“帶我去看看。”
村長等人面色一喜,他們等的就是九叔這句話,連忙將九叔迎進村子。
他踏入村長的一瞬間,李懷素面色豁然一變,見到眼前的村子哪兒還有原本的安寧祥和,整座村子鬼氣森森,村民臉上都覆蓋著濃郁的死氣,就像死人一樣,村子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李懷素回頭一看,發現這正是九叔的手段,讓他也能看見這般情形,否則憑借李懷素的神識只能感知到村子里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