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
李花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裙角,然后有些尷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找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覺得你在江憂身邊老這樣也是委屈你了。”
李花當場就被嚇懵了,聽到這話整個人的心都吊了起來,害怕因為這個而被辭職。
江華倒是和平正氣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朝著李花揮了揮手,示意她走近些。
李花也識趣地靠近了過去。
“多找機會陪陪江憂,把他那個什么無名小妻給我擠下去?!?
李花驚得整個人都往后踉蹌了好幾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微張的嘴巴。
“董…董事長…?”李花不可置信地看著江華。
但江華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一輩子的小秘書,還是江氏的正牌妻子,你自己選。下去吧?!?
李花立刻識趣地溜了出去,走出門的時候心都還跳個不停。
沒有人經得起誘惑,尤其是在面臨功名利益的時候。
李花為自己悲哀,她辛苦了一輩子,永遠得不到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她路過江憂的辦公室門口時,整個人都戰栗了一下。
……
“你和孩子還好嗎?”
何人寶隔著玻璃,手中拿著聽筒。
對面坐著一個婦女,看起來年輕又美艷,一頭波浪大卷發,只是眼中有著抹不去的憔悴之感。
“我們都挺好的,你呢?”
何人寶苦澀地笑了一下,監獄的日子絕對不可能比外面好過,但是也能勉強過得去。
他害怕妻子擔心,只是會心地搖了搖頭,然后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告訴她:“挺好的,我表現得好可以提前釋放。”
田真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何人寶的脆弱和強撐,她什么都知道,但也只能隔著一塊玻璃看著自己愈發憔悴的丈夫。
那個英勇有愛而且無畏的丈夫現在被折磨得頭發都白了一些。
何人寶看著妻子眼中閃爍著淚光,他想要去替她擦拭,可是手指只能觸摸到冰冷,
田真也立馬收住了眼淚,兩人繼續寒暄了幾句,結果不一會兒時間就到了。
田真看著何人寶走得越來越遠,回眸看了一眼后就消失在轉角處。
她抱著無奈和心酸迅速跑了出去,所有的苦楚只有自己一個人吞咽下去,她也明白現在只能等著何人寶刑滿釋放。
那個時候,他們就還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田真還是沒能忍住淚水,剛跑出去就憋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撫在墻邊,痛哭流涕,就算妝都已經被哭花了,可是田真絲毫也不在乎。
等到她終于喘息了一口氣時,抬頭就看見了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
“你…”田真剛開口問了一句,就被他打斷了。
“上車?!?
田真看著不遠處的一輛黑車,顏色沉了沉,趕緊收了收儀態。
上了車后,田真整個人都不太自在。
“你是誰?”田真坐在副駕駛,看這個快速馳騁的男人。
“鄧柏林?!编嚢亓窒蛩度ヒ粋€安撫性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太緊張。
“鄧柏林是誰?”
田真其實很少了解何人寶的公事,也幾乎不去看。
“我給你細說?!?
車上,鄧柏林給田真解釋了自己的故事,包括了他對于何人寶的事。
田真立馬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你丈夫殺沒殺人你真的不知道嗎?”
鄧柏林有些迫切,也把田真說得有些緊張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田真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淚水。
“田小姐,你現在不僅僅是在救你的丈夫,你知道嗎?還有宋聽禾這個原本美好的女孩…”
鄧柏林有些激動,眼中充斥著希望和渴求。
“請你讓我在前面下車吧?!?
田真也不和他繼續正面對抗,無奈之下,鄧柏林只能讓田真下了車。
田真走后,鄧柏林靠在座位上苦思冥想。
他覺得這場旅途就像是一場痛苦的修行,是一個人在兵荒馬亂,他想要救她,救她于水火之中。
因為鄧柏林永遠相信正義是會戰勝邪惡的。
可是現實和他想的卻千差萬別。
荒蕪的土地上似乎永遠再也沒有開出盛花的機會了,等到一滴雨的落下時,那可能是他人唾棄的口水。
鄧柏林迷惘又猜忌,宋聽禾過的好嗎?
她的世界現在究竟是什么?安于現狀真的是能夠讓她過得幸福的嗎?
如果到頭發現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那鄧柏林可能也不會為此后悔。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永遠沒有結局,塵埃落地前的奮力一搏是可能帶來奇跡的。
田真走后,鄧柏林又回到了公司。
“哥,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
鄧柏林剛進辦公室,鄧汐就在那里等著他。
“有事忙去了,怎么了?”
“沒事啊,我拖爸媽的好奇心來問問你,你和嫂子現在的情況發展的怎么樣了?”
鄧汐鼓著大眼睛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汐汐,不要亂說?!?
鄧柏林身心疲憊地倒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你不會在想我嫂子吧?怎么了?吵架了?”
鄧汐立馬狗腿地湊了過去,看著他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鄧柏林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說我可以,可是這樣對她來講是不好的,會影響她的聲譽的。汐汐,你明白嗎?”
鄧柏林忽然坐起來,面色變得嚴肅,語重心長地教導著鄧汐。
原本不正經的鄧汐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一旦他哥的眼神變得犀利和堅定的時候,那他就認真了。
鄧汐也不開玩笑了,只能點點頭。
“對不起啊,哥…”
鄧汐垂了垂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汐汐,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但是你要明白尊重女性這個詞決不能是一句空話,你的玩笑可能會傷害到他人。你肯定比我要明白,女生心底是有多脆弱是嗎?”
鄧柏林教育得鄧汐直接抬不起頭,更多的時候,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任性全都是因為有人包庇和守護。
而那個永遠站在后面為她指路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